虞如星知道她这么说只是为了让她以后在林家的日子好过一些罢了。
“对不起,对不起……咳咳。”
虞柔哭着和她道歉,却突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脸色也白得吓人,呼吸也变得十分急促。
虞如星找到了床头的警报器,将它按了下去,很快就有医生护士过来,拿着各种仪器对她进行抢救。
虞如星见此便到了门外。
这时却有一道声音说道:“你难道就不想救她吗?”
这声音听起来有些虚无缥缈,和陨召并不像。
“为什么要救?”
虞如星的回答却很是冷漠:“对于她来说,死才是最好的解脱。”
虞柔带着她的时候过得很辛苦,在她记忆里,她就很少笑,更别说那个年代一个单亲妈妈带着孩子不知道会遭多少白眼。
虞柔自己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更没有人能够帮衬她,虞如星好几次都撞见她在夜里偷偷哭,以及看见她吃治疗抑郁症的药。
她觉得如果不是为了她,虞柔大概早就不想活了,她想活着就是为了将她养大而已。
而对于她自己来说,生活似乎没有任何意义。
那道声音停顿片刻后道:“你还真是冷漠。”
“如果你认为这是冷漠,那我也无话可说。”
“罢了,随你吧。”
留下这句话后,那道声音消失不见,而虞如星的面前也出现了一道门。
“这应该是离开这里的出口。”
许久没有出声的陨召缓缓道,连声音都轻了许多。
他顿了一下:“不过你要不要再多留一会儿?”
“你这是干什么?以为我在伤心。”
虞如星没有犹豫直接推开了门,周围的场景顿时天旋地转,等她回过神来已经出现在了一片空旷的山洞中。
她揉了揉眉心,有些莫名其妙。
她不知道这幻境的主人是在干什么,别人的幻境要么危机四伏,要么就是考验人性,而她呢?就好像只是让她去和虞柔道个别一样。
“你真的还好吗?”陨召小心翼翼地问道。
虽然虞如星说自己没事,可任谁遇到那种事应该都不会没事吧?
“真的没事。”
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要是有事早就有了。
而且……虞柔应该也看出来她不是那个“虞如星”了,所以才会不停地对她道歉。
作为母亲,没有人会认不出自己的孩子,虞柔自责的是因为她的离去,让虞如星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但虞如星不觉得自己有哪里不好。
“这里又是什么地方?”
回过神来,虞如星已经开始四处观察了。
她随手揪了一朵地上的花放到鼻尖嗅了嗅,香气清淡。
所以这里竟然不是幻境了么?
虞如星往前走了一段路,却看见前面出现了两座小茅屋。
她隐约似乎还看见屋外站着两个人影,似乎是一对夫妻,怀里还抱着一个婴儿。
可当她走近,那身影却如同幻影一般瞬间破灭。
又是幻象……
虞如星推开门进屋,屋里却干净整洁,连桌面都一尘不染,看上去像是有人居住一样。
但这是不可能的,太阴秘境每十年开启一次,怎么可能会有人能住在这里?
虞如星眼角的余光突然瞥到一抹白色,她转过头去一看,是床边的柜子上放着一根通体莹白的玉箫。
她走过去想要将它拿起,顿时便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弹开,似乎是这玉箫在排斥她的接近。
但这却更加让虞如星不肯放弃了,这玉箫有这么大的力量,肯定不是什么凡物,她来这里耽误了这么久,总不能空手而归。
她再一次尝试着要拿起玉箫,却再次感受到那股力量,她便直接运转灵力和它对峙。
但这玉箫也不知是什么宝物,哪怕她已经用尽了全力也不能接近半分。
她再一次被那道力量给弹开,耳边还响起了一声极轻的萧声。
随着那声萧声,玉箫竟发出一道风刃朝她袭来,让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抬手去挡,手臂瞬间被那道风刃割破,鲜血飞溅。
虞如星捂着受伤的手臂,她咬着牙道:“偷袭算什么本事?”
她算是明白了,这玉箫多半也已经生出灵识,所以才会主动袭击她。
她没看见的是,她的手臂受伤时飞溅出去的血有一滴落在了玉箫上,而那滴血却很快被它吸收。
等她回过神来,只看见原本莹白的玉箫却散发出了微弱的红光,紧接着她的眉心也闪过一道印记,转瞬即逝。
察觉到自己与它之间突然建立的联系,虞如星黑了脸。
她直接一把抓过玉箫,这次没有再遇到任何阻拦。
“你没经过我的同意就和我结契?”她阴恻恻地道。
虽然说莫名其妙得了个宝贝应该是件好事,但虞如星却有点不爽。
它刚才还反抗得跟什么似的,甚至还伤了她,这会儿却不经过她同意就强行和她结契。
玉箫很是无辜地在她手里颤了颤,它也不想的啊,可是它一开始也不知道她就是小主人啊。
可惜玉箫虽然有灵识却不会说话,虞如星并不能听见它心中所想,她冷哼一声还是将它收进了识海。
“以后我再好好治治你。”
而被扔进识海的玉箫却十分雀跃,因为它遇见了它的老熟人:凌霜剑。
虞如星注意到它俩的动静,也没有怎么在意,还以为是一山不容二虎,所以在争执。
她继续在房间里找着,却没有再发现什么东西。
正当她准备离开时,宽大的衣袖却将什么东西扫落在了地上。
她低头一看,是一个木匣,锁扣已经被摔开,里面的东西掉了出来,是一封封信。
虞如星本来是没有兴趣窥探别人的信的,但她却眼尖地看见有一封信上面写着一行字:师弟 樊天亲启。
她将地上的信捡了起来,脸上却露出些许疑惑。
师弟?这里难道和陆明鸿有关?
虞如星觉得不可能,如果真是陆明鸿的屋子,他绝不可能将威力那么大的玉箫留在这里。
况且他要是玉箫的主人,她又如何能与玉箫结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