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如星没有片刻犹豫,直接走进了光门中。
陆拂雪见此几乎咬碎一口银牙,若非这不知是人是鬼的人突然占据了虞寒霜的身体,她也不至于落得现在这般田地。
凭什么能够一来就占据拥有这般好的天赋的身体,受万人瞩目,而她却只能费尽心思去算计?
陆拂雪紧紧攥起手心,指甲几乎掐进肉里。
不管她是谁,她都一定要她死。
进入秘境的虞如星恍惚了一瞬,回过神来就已经身处一片荒芜之地,周遭寂静一片,只有耳边时不时响起鸟叫和蝉鸣。
这让她顿觉轻松,果然她还是喜欢没有人的地方,就不用面对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和事。
但这寂静很快便被打破,很快易丰羽和慕云寒便都出现在她身边。
易丰羽脸色看上去有些不太好看,拿出了一瓶丹药,倒出几颗服下后脸色才缓和了些许。
慕云寒不动声色地走到了虞如星的身旁,他皱着眉道:“秘境中凶险万分,寒霜,我们二人还是结伴同行吧。”
虞如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那照你所说,我们所得的机遇又当归谁所有?”
慕云寒一脸正色,他回答道:“自然是平分。”
虞如星当即露出好笑之色,她说道:“你修为不如我,说不定到时候还是我出力更多,我为什么要和你平分?”
旁的也就罢了,这种关系到切身利益的亏她可不吃。
一旁的易丰羽似乎也缓了过来,他轻笑出声道:“是啊慕道友,虽说你与姐姐有婚约在身,但这么做恐怕也不好吧。”
慕云寒顿时尴尬不已,他轻抿起唇道:“不过机遇罢了,你为何要这般在意?难道以我们的天资没了这点机遇就不能走下去了么?”
“说得好,那要不然你现在退出秘境?”虞如星一脸真诚地盯着他。
慕云寒:“……”
他怎么可能舍得?说到底他们这么费劲地争这个名次,不就是为了进入太阴秘境么?
就在他不出声时,耳边突然响起了“嘶嘶”的声音。
虞如星抬头看去,这才发现一条巨蟒盘旋在他们身旁的大树上,一双充满兽性的竖瞳正冰冷地盯着他们,嘴里还吐着信子。
易丰羽反应极快,直接抬剑将那巨蟒的头颅斩下,而他也说道:
“那位前辈说我们只有三日时间,既然如此那便不应该耽误,我先行一步。”
说着,他便直接转身就走,剩下虞如星和慕云寒在原地。
虞如星也怕他抢在了自己前面,便也要离开,却被慕云寒叫住。
“等等。”
虞如星回头看向他,却见他脸色惨白,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一般。
“不会一条巨蟒就把你吓成这样吧?”她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
慕云寒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你……还能使用灵力吗?”
“为什么不能?”
虞如星随手挥出一掌,不远处的巨石瞬间便化为齑粉。
但这却让慕云寒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她正想问两句,突然就想到了进秘境前他喝了陆拂雪送来的汤,顿时忍不住笑出了声。
见她笑,慕云寒沉着脸问道:“是不是你对我做了什么?”
虞如星翻了个白眼,她道:“我能对你做什么?我忙着比试都来不及还有心思浪费在你身上?你可别冤枉好人啊我跟你讲。”
她挑了挑眉道:“你自己吃过什么,碰过什么,你应该最清楚不过了。”
慕云寒低下头,回想自己之前碰过什么东西,很快便想起了陆拂雪的那碗汤,以及她当时古怪的神色。
现在回想起来,她当时问他有没有事时的神色分明就是心虚!
见他神色变幻莫测,虞如星知道他约莫是想起来了,她轻嗤一声道:
“想起来了吧?所以你可最好别赖我,要怪就怪你的拂雪妹妹吧。”
说完,她也懒得再管慕云寒,转身就要走,却又被慕云寒拽住了手。
“你早就知道那碗汤有问题?”他沉声问道。
虞如星拍开他的手,没好气地道:“我可不知道,我不过是谨慎行事罢了,你以为谁都是你蠢钝如猪吗?”
慕云寒的脸黑得都快要滴出墨来了,他不知道他的灵力何时才能恢复,而秘境中处处都是危机,这三日他要如何度过?
他万万没想到,拂雪竟然会有这般歹毒的心思!
这一刻,慕云寒心中对陆拂雪充满了怨恨,他这么多年才等来的进入秘境的机会,都被她给毁了!
虞如星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道:“我若是你,现在就该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想办法度过这三日。”
慕云寒看着她,神色有些复杂。
他如今能靠的,只有眼前的虞如星。
思及此,他紧紧拽住虞如星的手不放,紧抿着唇道:“寒霜,你我毕竟即将完婚,你这次一定得帮我。”
虞如星却皱起了眉:“你说什么?即将完婚?”
慕云寒也没想那么多,他心绪不宁地点头道:“是,师尊已经决定宗门大比结束后便为你我举行结契大典。”
虞如星脸都青了,直接甩开慕云寒的手。
“我是绝不可能同你结契的。”她冷着脸道。
她袖中的手紧紧握成拳,眸子微微眯起。
慕云寒同样神色冷漠:“师尊不可能会答应的。”
事实上他都不明白师尊为何一定要他与虞如星结契。
“你就不觉得奇怪么?”
虞如星紧皱起眉,想起之前陨召和她说过的话。
他说:“去查查慕云寒的身世,说不得会有意外收获呢。”
那时候她正苦恼于婚约之事,陨召这话明显是告诉她,如果能够查清慕云寒的身世,这件事也就能有个结果。
那时候她被樊天震慑,心知婚退不了,又被接下来的事缠着脱不开身,反倒将这事给忘了。
虞如星稳住了心神,她朝慕云寒勾唇一笑:“你就没有怀疑过你自己的身世么?或许你师尊有什么重要的事瞒着你……”
她拉长了语调悠悠地道,仿佛她就是事情的知情者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