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就在出嫁那日,新娘好好地坐在花轿上,突然刮起了一阵妖风,风沙迷得轿夫睁不开眼,等风停了,花轿里的新娘已经不见了。
一直到昨日,他们才在荒野找到一具已经干瘪的尸体,认出来是自己的女儿。
虞如星听完低着头陷入思索。
这听起来确实不像是常人所为,倒像是某些旁门左道之人会用的招式,靠吸食少女精气增进修为。
这些人要么是妖族,要么就是魔修,再有甚者还有鬼修。
不过虞如星觉得奇怪的是,为什么对方要逮着永阳镇薅?一个小镇能有多少少女,只怕都被嚯嚯得差不多了。
还是他以为在永阳镇没人发现,会比较安全?
但是很显然这也是不成立的,因为他们的人已经来过一批了,他要是真那样认为,那他应该已经跑了。
毕竟大宗门的弟子失去音讯,只会更加惹人注意。
“那妖邪当真可恨。”
陆拂雪一脸义愤填膺,她看向虞如星道:“师姐,你一定能抓住那妖邪的,对吧?”
虞如星面不改色:“尚未见到那妖邪怎么能轻易下定论?师尊说过,凡事量力而行。”
“师姐说的是。”
陆拂雪笑了笑道:“但师姐那么厉害,一定能制服得了那妖邪的。”
“不。”
虞如星摇头,她说道:“还是慕云寒比较厉害,你该相信的是他。”
陆拂雪的笑容再一次僵在了脸上。
虞如星才懒得管她什么反应,拒绝道德绑架,从她做起。
“拂雪,别理她了。”
慕云寒在一旁将陆拂雪拉到自己身前,对虞如星甚是厌恶的模样。
林遥硬着头皮出来转移话题道:“师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进镇子里再说。”
进入永阳镇后,他们才知道这座小镇有多萧条,几乎家家户户都房门紧闭,街上零零散散有几个人,手里都拿着大包小包,拖家带口的,似乎是准备离开了。
更可怖的是,几乎有一半的人家门口都挂着白灯笼,可想而知近来有多少人家中有人去世。
他们找到了一家客栈,敲门后却迟迟不见有人来开门。
慕云寒不耐烦了,他道:“没人,换一家不就行了。”
虞如星莫名其妙地笑了一声:“行啊,那你去换呗。”
她进镇里以后就发现了,整个永阳镇就眼前这一家客栈。
慕云寒被她这种阴阳怪气的态度弄得烦躁不已,他皱着眉看向她道:
“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这样?你和拂雪也是从小一起在灵虚宗长大,为什么拂雪却比你懂事得多?”
陆拂雪拽了拽他的袖子劝道:“慕大哥,你不要说了。”
“神经。”
虞如星翻了个白眼:“请不要给自己加戏行吗?你要换家客栈自己换去,我拦你了么?”
她一把推开慕云寒,又抬手敲了敲客栈的门。
慕云寒忍了又忍,手背青筋暴起,最终还是没有发火。
主要是他有自知之明,这里修为最高的就是虞如星,他发火也没有任何用,虞如星不会买他的账。
“拂雪,我们走!”
慕云寒愤怒地看了一眼虞如星,拉着陆拂雪就要离开。
陆拂雪有些犹豫,她说:“慕大哥,你别和师姐生气,她就是这样的性子罢了,没有恶意的。”
“我没有生气。”
慕云寒压下心里的火气,他尽量平静地对陆拂雪道:
“这客栈破旧便罢了,还迟迟没有人出现,不知要等多久,还不如去别处看看。”
“原来是这样。”陆拂雪神色缓和了些。
她看向虞如星,小心翼翼地道:“那师姐,我便同慕大哥去别处看看了。”
“去吧。”虞如星巴不得她赶紧走。
临走时,陆拂雪又走到沈自在面前,她轻声问道:“师兄要与我们一起吗?”
虞如星瞥了她一眼,这是干什么?玩孤立?
但问题是孤立她有什么用?她可是最强战力,到时候谁需要谁救都说不定。
沈自在似乎这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来一般,他看着笑意盈盈的陆拂雪,轻皱起眉。
“师兄,这边有师姐在,肯定不会出什么事的,你同我们一起吧。”陆拂雪又一次说道。
林遥见此,没忍住压低了声音对虞如星问道:“师姐,你怎么不说话呀?你好歹说点什么吧?”
要不然这人都得跟着陆师姐跑了。
“不必。”
虞如星从来不觉得谁是靠得住的,担心这个不如担心担心她自己的实力能不能和永阳镇的妖邪抗衡。
沈自在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能拒绝陆拂雪。
他看向虞如星,轻咳一声道:“师姐,那我去了哈。”
慕云寒轻嗤一声:“你若不想去便不必强求自己。”
他这么一说,沈自在黑了脸。
“我凭什么不去?就凭你一人我如何放心得下拂雪?”
“我不行,难道你行么?别是个拖后腿的。”
“呵,慕云寒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陆拂雪连忙劝道:“师兄,慕大哥,你们别吵了。”
可惜她声音太小,那两人根本没听见,眼看着还要动起手来。
“砰!”
随着一声巨响,慕云寒和沈自在身旁的地面都出现一个浅坑。
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后看向了虞如星,只见她脸色黑如锅底。
“吵什么吵?赶紧给我滚。”
她满脸都写着不耐烦,甚至连本命剑都召出来了。
虞如星这一发火,慕云寒和沈自在都被震慑住了。
“哼。”
沈自在冲他冷哼一声,他看向陆拂雪道:“师妹,莫要同这种人说话,待师姐同她退了婚我们便再也与碧霄宗没有关系了。”
看着那三人总算走了,虞如星的脸色才勉强缓和了些。
早知如此,她倒不如同陆明鸿说让她一人来。
但陆拂雪的态度却始终令她怀疑,永阳镇究竟有什么值得她冒着风险来的?
她正想着,就见面前客栈的门终于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位满脸皱纹的老妪,她佝偻着腰,用一双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着他们。
“外面来的?”
老妪缓缓开口,声音嘶哑难听,仿佛许久不曾说过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