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弃察觉到对面的一统一人有些不自在,但他立刻回过神:“抱歉,我刚沉浸在思绪中。既然你无法离去,那就伴我一同修炼吧。”
他心中揣测不知魔气对这神秘系统是否有效,之前他能用雷电系统,想必也能承受自己的力量。
于是,他尝试以魔气萦绕系统,奇迹般地,系统竟幻化为一位清秀的小少年。
这少年的手却穿过了所有物体,如同一抹飘渺的灵魂。
494的情绪如潮水般涌动,从悲泣到欢笑,再到突如其来的哽咽。
它疑惑地问:“哎呀,我这是没睡醒吗?怎么一转眼就成了人,系统代码出bug了?”
它尝试伸出手,触及办公桌,却只留下一道透明的痕迹。
喜悦的泡沫瞬间破裂,梦醒的苦涩袭来——人怎可能无法触物?
直到看到高阳脸上那抹惊愕,494才恍然大悟,它并非在梦中,而是真的以灵魂形态化为了人。
系统的脸上绽放出喜悦的光辉,仿佛那快乐已不再是抽象的情绪,而是化作了实体,耀眼而真实。
谁能料到,这个曾经的无形存在,在宿主的帮助下一跃成为了青春洋溢的十八岁少年,这转变之大,令人咋舌。
天哪,回想起他曾对宿主的轻视和不服,现在想来,那无疑是他的短视与愚昧!
他真该死啊,这么粗的大腿差点就得罪了。
以后再也不在心里面蛐蛐宿主,宿主是好人,不对,是好魔,绝世好魔。
系统现在已经记不得什么主系统大人了,他现在开心的要疯掉了。
如果早知如此,他定会竭尽全力去博取宿主的好感。
楼弃的声音平静如水,却字字珠玑:“如今的你,虽说是灵魂形态,但作为系统,你依然保有穿梭时空的力量。
为了自身的壮大,你应该在这样的状态下修炼出属于自己的肉身。
我在这世界只会短暂的逗留,未来的路,我们都不应成为彼此的负担,唯有相互扶持,才能走得更远。”
唯有这样,他才能杀死自己所在位面的天道。
不过这句话楼弃没有说出口,没必要说。
494开心的手舞足蹈,“大佬,以后你让我往东我绝不往西,你让我挖坟我绝不抓虾。放心吧,绝对不会拖你的后腿,我会成为你的好搭档的。”
楼弃嗯了一声,又看向高阳:“现在你不用担心我做不到让他复活的事情了吧。”
高阳尴尬的笑笑,不好意思的摆摆手。
“当然是相信的,楼大佬这手简直绝了啊。像我这种土狗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神奇的手段,佩服佩服。”
楼弃面上仍然波澜不惊,心里的小人已经叉着腰开始洋洋得意起来。
笑话,他可是魔尊诶,打不过天道复活一个人有什么难的?
凡俗界和神魔界还是有差别的,但是现在科技发达,也做不到让人起死回生。
不过他想到了虫族最信仰的就是虫神,有一个计划在心里悄悄的形成了雏形。
楼弃未让高阳继续留于办公室,毕竟他那份堆积如山的文件亟待亲笔批阅不容分心。
军营本就是个严肃单调之地,那位新晋的雄虫阁下在首长办公室足足停留了四十分钟的逸闻,宛如一阵微风,迅速吹遍了军团的每个角落。
每个虫都揣测着,那闭门交谈的内容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
若非德赛林澄清上将与艾得蒙素未谋面,只怕众虫早已将这场会面当作故友重逢的温馨场景。
当然也有虫认为上将之前看去和希格斯阁下登记的原因就是他心里有别的虫,如今心上虫艾得蒙阁下追到军部来,两人肯定互诉衷肠、惋惜了一番。
无论真实的情况是什么,下属们不禁担忧,此事一旦传入希格斯阁下的耳中,上将恐怕又要面临一番责罚的风暴。
希格斯阁下当初强硬要求上将嫁给他,尽管不喜欢上将,但总是会找各种理由来作践上将。
所以家属们都再三交代这件事情只能烂在肚子里,不要乱说,尤其是那几个给希格斯阁下当眼线的。
但是这几个眼线都是希格斯的狂热粉丝,他被套麻袋揍的鼻青脸肿了,也不可能瞒着希格斯。
他们巴不得希格斯阁下知道这件事情呢。
楼弃根本不担心,希格斯和宁臣的终端早就被他取了下来,丢到了阁楼里面。
他们看不见消息,没办法回复消息。
再者两虫现在还是属于悬吊的状态,还是用魔气化作的绳子绑着的,他们根本无法挣脱。
任何胆敢踏入他领地的侵犯者,都难逃楼弃敏锐的洞察。他早已料事如神,一切防备无懈可击,即使暴露于众目之下,又有何惧?毕竟,今日不过是他偶尔涉足此地,明日的踪迹早已飘渺无定。
不得不承认,这广袤的宇宙与他原有的认知相去甚远。
神魔六界,各自占据一方天地,上至璀璨的十三重天,下至幽深的十八层地狱,界限分明。
然而星际之间,却是星辰陨石交织的海洋,无尽的星球如同繁星点点,一个宇宙的浩渺广阔超乎想象,即便是魔气弥漫,也要历经悠悠岁月才能勉强覆盖其一角。
而且每个星系的种族分布还不一样,虫族也分为好多分支。
原主他们的国家只是一类昆虫的国家,除此之外,巨蠕国、黑蝎帝国、涂南之国、鲛之国、树人国等等也各具特色。
494的目光熠熠生辉,充满了虔诚的敬意,仿佛每一颗星光都在诉说着他的感激之情,
“大佬,那个野鸡系统拥有很多宝贝。只要有所需求,我愿倾尽所有,将它们呈上。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得到这么多的东西,甚至还能拥有人形灵魂。”
楼弃轻轻摆手,脸上洋溢着超然的从容,声音如同微风吹过云端:“那些是你的战利品,与我无分寸之功。或许其中有我所需,或许空空如也,但无论如何,它们不应由我来接收。”
494执意回应:“可是,若非大佬放我出来的话,这些宝藏对我来说仍是遥不可及。”
“不,我只是释放了你,让你从我识海空间的枷锁中解脱,而非直接出手相助。你的敬意,我心领了。”
见楼弃态度坚决,494只能稍作让步:“好吧,如果大佬有所需要,只需直言不讳,我必将竭尽全力,为你扫清一切障碍。”
楼弃轻轻嗯了一声。
如果有需要他确实不会客气的,只是还没到那个时候罢了。
494系统现在处于灵魂状态,不过楼弃觉得他现在还是太过弱小了。
便又增加了一个除他之外谁都看不见的效果。
没有其他人看见系统,它便可以自由的穿梭在这个神奇的世界中。
关于这一点他也是如实告知494系统的。
系统觉得这样也挺不错的,能有人形就很不错了,其他的当然要靠自己努力呀。
楼弃的识海深邃而强大,瞬间捕捉到每一份文件的精髓。
提笔批阅,他的见解犹如流星划破夜空,简洁而犀利。
时间在他手中仿佛静止,处理完冗长的公文后,他选择沉浸在原主的记忆深处,全然体验那日复一日的生活。
期间欧莱副官也找过自己,那份关切之情如同晨曦中的薄雾,悄然笼罩而来。
他的眼神中满是担忧,欲语还休,那份犹豫不决的神情被楼弃悉数收入心底的画卷。
原主的形象,在他虫眼中无疑是位卓越的领袖——当他步出办公大厦,无论是挥汗训练的还是休憩的军雌,见他皆会恭敬地致意。
那一幕幕,彰显着他深受拥戴的领袖魅力与人缘之佳。
想到此刻吃下了养魂丹在生活空间沉睡的原主,楼弃不由感叹造化弄人。
当指针滑向日暮的终点,楼弃不无解脱地在终端上向高阳透露了自己的住址后,就先行回去了。
毕竟,公众眼中的他不应该与雄虫有过多纠葛,尤其如高阳这般的A级雄虫。
飞行器悄然落地,楼弃轻轻推开家门,步入静谧的客厅。
映入眼帘的是希格斯惨烈的境况:胸膛深可见骨的伤痕,鞭笞留下的斑驳血迹,加上饥渴交加,他此刻正徘徊在生死的悬崖边上。
若非那一缕顽强的魔气护着,希格斯恐怕早已与世长辞。
宁臣这状态还好,铁刺的鞭子配盐水只打过他一回,别看他身上全是伤,也才是半死不活的状态而已。
而且楼弃觉得对方根本不觉得身上的伤严重。
毕竟还有力气抬着头,用失望的眼神看着他,着实是生命力顽强。
他翻找出特意购置的低级营养液,决定施以援手。
营养液被他粗暴地喂给气息奄奄的希格斯和同样虚弱的宁臣。
一个暗恋对方,另外一个非要说对。既然是好朋友,那么共享一支营养液也很正常。
能维持身体机能,暂时死不了就行了,难不成还奢望吃点好的?那简直是做梦。
因为两虫的嘴巴被他封住根本发不出声音,所以只能用眼睛狠狠的瞪着楼弃。
这样愤恨的目光他见过太多回了,看就看,反正又不会掉几块肉。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门铃响了。
楼弃起身开门,果然是高阳来了。
高阳一进门就看到了被挂着的希格斯和宁臣,瞬间忘记要和楼弃打招呼的事情,冲过去就给了希格斯一个大逼斗。
“就是你这个小矮子欺负我的楼弃!狗东西,你简直不是人。呸,你就是个出生!!!”
“以前你是纸片人,我打不到你,现在咱俩面对面,我把你的脑瓜子扇的嗡嗡响,我就不叫高阳了!”
“你说你怎么敢的?楼弃那么好的虫,你不珍惜就算了还侮辱他,活腻歪了吧。”
“你是不是眼睛瞎啊?楼弃长得比宁臣好看那么多,你居然还把他害死了。”
“这小绿茶有啥好的?最后你当不成他雄主就当了儿婿,最后白月光变成爹,舔狗舔狗,舔到最后直接加辈。”
高弃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左右开弓,生怕力道轻了给希格斯爽到。
楼弃眼中闪烁着别样的兴致,他欣赏高阳那副初识时的伪装热情,那是一种小心翼翼的靠近,如同猫儿轻步探索未知。
而当他知道了自己的真实身份,那份矜持便如细雨后的春叶,透着一丝敬畏的绿意。
如今,面对痛恨的希格斯,所有的畏惧与顾忌都如秋风扫落叶般消散无踪,高阳心中只剩下了炽热的复仇之火,一心只为原主讨回公道。
这转变,犹如戏台上精彩的翻转,叫人目不暇接。
总有一种自己好像被抢了戏份的感觉,貌似占了原主身体的好像是他吧。
怎么这人比他还积极的想要报仇啊?
人族果然是奇怪的生物,尤其是其他世界的人族。
高阳手头伤疼了,累到气喘吁吁才想起来自己忘记了楼大佬。
他不好意思的看向坐在沙发上喝茶的楼弃,“楼大佬,对不起啊。我看见这个崽种实在是太生气了,没控制住轻轻地打了两下,你不会介意吧?”
被打的希格斯听到这话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轻轻地把他的脸颊打到肿胀像个猪头,重新定义“轻轻”。
无耻,实在太无耻了!!!
希格斯被打的头晕眼花,听见这句话更是眼前阵阵发黑,有种濒临死亡的窒息感。
楼弃,又楼弃这个件雌搞的鬼。
从昨天忽然发疯到现在闯进来一个陌生的雄虫为他打抱不平,可真是不浪费他那张脸蛋,水性杨花的件货。
发疯就发疯,何必牵连无辜的宁臣?
他难道没有看见宁臣那心碎至极的神情?又怎能对恳切交谈的宁臣痛下此手?
宁臣仅是出于关怀,试图唤醒楼弃的理智让他不要那么冲动而已,却换来无情的鞭挞。
亏得宁臣常在自己耳边提及楼弃,赞其为肝胆相照的挚友
现在看来宁臣的信赖不过是一场错付。
希格斯替宁臣感到不值,楼弃根本不配承受宁臣的褒奖与关心。
楼弃应该以死谢罪,才能弥补对宁臣的伤害。
希格斯心中怒火冲天,满心满眼地想杀死楼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