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想家多大点儿事,回头儿没事,回去看看呗,”黄歧道“你家哪儿的,正好我们也到那边儿,玩一遭凑个热闹的。”
“再说罢。”常安说。
“你不就是云南人吗,你,到家得多会儿?”姚昆仑问。
“现在想想,路程反倒成了最不重要的阻碍,如果你在湖南,你想的话,你也可以到河北,去黑龙江,”常安回答“我快十年没回去了,家里到底什么情况,不知道。”
“…”继而没有人再接下来这句话茬儿,归乡游子心到底是什么感觉,他们纷纷的怀揣心事,仙女棒的光散的尽了,下面的土被崩成了一幕帘子,通往那个空间的一条路很窄。
他们听着“土帘”掉落的声音“在我们当时的那个地方,里面的人想出来,进去的人逃不掉,”常安继续说下去“其实,时代变了,该走的人,留不住。”
“再怎么说,你家不也还是得在那儿吗,这一点任谁都改变不了,”姚昆仑脱口而出“想回去,就回去看看呗。”
继而,常安看向姚昆仑,他笑了笑“姚当家,如果人都不在,还回去看那栋房子干什么?”他说。
“你不是说想家吗。”姚昆仑不以为然。
“…”常安顿了一顿“谢谢。”他说。
其实,姚当家一点儿都不懂幽默,她说这样的话也是无趣。
“走啦,先进去。”常安道。
这个下面,空荡荡,凉飕飕的。
“这什么地方啊,”归丞说“我有点儿心慌。”
黄歧便跟他走到一起去。
“常爷,怎么啦,”姚昆仑索性直接问出来“这大晚上矫情什么?我告诉你啊,民俗有一种说法,夜半闹情绪,容易撞上不干净的东西,更何况你还干这买卖呢。”
姚昆仑话间侧了侧身子,她踮起脚尖来,她将双手搭在常安的肩膀上,姚昆仑微微仰头“有什么事你说,姐罩你了。”她莞尔。
“难受。”他没头没尾的应了一句。
“我看出来了,”姚昆仑继续说下去“我是想知道你,到底怎么了这是,这几天怪怪的。”
“心里难受,”常安道“最近我脑子里的事情很乱,我甚至有点儿分不清楚,我不知道什么是真的发生过的,什么又是假的,就像李诗雯站在我面前,我不知道那种感觉到底应该怎么形容,我甚至都不记得他们俩是怎么,就走到一块儿去了,”他一把抱住姚昆仑“我只记得那一年,我跟裘戮最后一次见面,他在走之前好像什么都明白的,他跟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道别,可我就是没听明白,如果当时我能拦住他就好了,如果我拦住他了,那么这一切都会变得不一样的,对不对?如果那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我…”
“陈昶,”姚昆仑搂着他的手臂更用力了一些“选择这条路,你后悔吗?”她轻声说道。
听罢,他顷刻之间惘然若失,涕泗滂沱。他浑身颤抖着半天说不上话,姚昆仑也默不作声了,常安肩膀处的衣服湿了,她应该也是哭了。
“傻不傻啊,他的死不怪你。”姚昆仑抹着脸上的眼泪,她深呼了一口气,说道。
每一个顶尖的心理咨询师,都可以从不同程度上窥探别人的心事,用自己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