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任根本就不同意,这件事本来就不是他们的错,他抬头看了一眼兰达,兰达害怕地往森纳身边靠了靠,小声地说道:“我就说未舟哥哥和哥哥才是最合适的吧。”
森纳拧眉看着沈任,突然站起了身,“真是越来越没有家法了。”
沈任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并没有错!”
“还顶嘴!”森纳大声呵斥道,无形的威压让在场的人都不敢多说一句话了,森纳看向蔚,“去把车里的东西拿来。”
蔚担忧地看向斯德,又眼含泪水地摇了摇头,“雄主你就放过崽他们吧。”
“你还敢多话!”森纳不满地看向蔚。
蔚低下了头,一言不发地走出去了。
“逆子。”森纳一脚踹在沈任的腿上,迫使沈任跪在地上,“我叫你考虑清楚,到底是一个低贱的雌性重要,还是你雄虫的尊严重要?”
沈任微微收紧了拳头,他现在确实靠着奥西尔家族,不能和家里闹翻,何况还有心疼他的蔚,虽然他现在已经不是斯德本人了,但是他确实有一点儿放心不下。
如果他只是受一顿皮肉之苦,就可以维护家里的和平,也没有什么关系,他向来皮糙肉厚,小时候受了那么多苦,也不差这一顿。
兰达轻轻拉了拉森纳的衣袖,“哥哥只是被应词迷惑了。”
“那他也该打,越来越没规矩了!”森纳生气地叉着腰,斜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儿子,“给他长长记性!”
兰达还是有些不忍心,又轻声劝解斯德,“哥哥,你就认个错,把人交出来吧。”
沈任头也没抬,“以后你别过来了。”
兰达愣了一下,随即就生气地站起来了,委屈地看向森纳,“雄父。”
“斯德!”森纳又踹了他一脸,看向门口终于拿着东西过来的蔚,没好气地说道:“你怎么这么慢!”
蔚迟疑地将东西递到森纳手中,那是一条极其柔软的鞭子,可是上面还有倒钩,他看了看跪在地上的斯德,突然就抓着森纳的裤腿跪了下来,“雄主,你放过斯德吧……”
现在自己的妻子居然为了一个不成器的儿子跪了下来,森纳也是一肚子的火,他一把将蔚从地上拽起来,丢在沙发上,冷声训斥道:“不能在这儿待着就滚!”
蔚擦了擦眼泪,欲言又止。
兰达坐到蔚旁边,轻哼了一声,“这是哥哥活该。”
蔚看着他,轻轻叫了一声他“兰达”。
他当然知道兰达不是乖巧的性格,甚至可能在各种事上颠倒是非,而且森纳会无条件的护着他,所以才纵容出来了他今天这样的性格。
可他只能无声地流泪,都是他的错,是他导致了孩子们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森纳的鞭子落在沈任身上的时候,蔚痛苦地撇过了头。
沈任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他觉得这没有什么,以前应词在这里过得也不是什么好日子,现在正好可以感同身受一下,他只穿一件衬衣,背上已经有了血迹。
看着他的模样,兰达已经白了脸,他想不通哥哥为什么要自己受这种苦,护着那个雌性,但是此刻他更害怕,要是父亲惩罚了哥哥之后,斯德是不是真的会讨厌他,所以他害怕地抱住了森纳的胳膊,“雄父,不要再打了!”
森纳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兰达,又看向蔚。
“你哥哥做错了事,该打。”森纳推开了兰达,又将蔚叫了起来,“带着兰达出去。”
这次蔚站着没有动,他看着咬着牙的斯德,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雄主,饶了斯德这一次吧。”
“我说话你听不见吗?带兰达出去!”森纳厉声呵斥道,连旁边的兰达也害怕地抖了一下,他连忙反应过来,去拉蔚,“雌父我们出去吧。”
蔚推开了兰达,看向他,“难道这次你就没有错吗?”
“雌父,我……当然没错啊。”兰达从来不会承认他有错,别人也不会说他有错。
“你想干什么?”森纳重重将鞭子丢在地上,推开了挡住他视线的兰达,直接走到了蔚的面前,冷冷地看着他。
蔚低下了头,平静地开口,“雄主未免太偏心了。”
“我偏心?”森纳深吸了一口气,不敢想象,他作为一家之主,居然有人质疑他,森纳冷笑了一声,回头捡起了鞭子,“我让你看看我到底偏心了没有?”
鞭子落在沈任身上,比直接更加用力,后背已经皮开肉绽了,鞭子落在他背上一次,他的背也更弯一些,不得不用手支撑着他的身体。
蔚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场景,泪水朦胧了他的视线,他直接扑了过去。
森纳瞳孔骤缩,挥出去的鞭子已经收不回来了,结实地落在了蔚的身上,森纳生气地看着他,“你这是做什么啊?”
“雄主,都是我没有教好斯德,您连我一起打吧。”蔚声泪俱下。
森纳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出去。
兰达已经完全愣住了。
在楼梯旁目睹这一切的应词,已经泪流满面了,曾经痛苦不堪的记忆和此刻心痛的感觉一起涌入,他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要爆炸了。
看着森纳离开,沈任连忙扶起了蔚,他紧锁着眉头,眼里的感情复杂,他看向兰达,“还不快去拿药箱。”
“崽,你没事吧?”蔚的指尖轻颤,他看见斯德的头上都是汗,后背的衣服也烂了,整个后背也都是血。
“我没事。”其实刚才疼得沈任从地上都快站不起来了。
应词站在旁边,轻声叫了他一声。
“我没事。”沈任勉强笑了一下,“你去楼上等我吧。”他害怕应词看到这幅场景又应激,可是应词都不肯挪动一步。
蔚想要帮斯德先处理伤口,可是斯德按着他先处理。
“崽……”蔚看着他背后的衣服,一点儿不敢动,他的手颤抖得太厉害了,他害怕弄疼斯德。
“我来吧。”应词突然开口,他从蔚手里拿过剪刀,先把衣服剪了,又给他涂上了消毒药水。
一旁的蔚覆盖住了沈任的拳头,“崽,雌父就在这里,忍忍很快就好了……”
沈任本来想要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可是他害怕自己一动,就忍不住发出痛苦的声音。
“回去吧。”森纳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