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就可以下腌制好的牛肉片,时柒特意把红油汤底里面的料渣全部打捞出来。
顾拾酒对菜的品相很看重。
去掉料渣的红油汤底调成小火,牛肉片伸展开来,一片片下入汤底。
调成中火,水煮约3分钟,立即停火。
把水煮好的牛肉片连同汤底一齐倒入铺上配菜的汤盆,在表面撒上处理好的刀口辣椒。
锅内倒油烧至七成热,趁热浇淋在刀口辣椒表面,瞬间满屋子便都是香味。
顾拾酒刚才在房间里闻到的就是这个味。
最后撒入香菜碎点缀菜品色泽,便可以趁热上桌享用。
时柒忙活大半个上午,主要就是做这道菜。
补水增嫩、去腥调味、上浆腌制、底菜炒制、刀口辣椒制作、汤底熬制、肉片水煮、热油激香这一整套烹调下来,要花上将近两个小时。
做好的水煮牛肉看上去红红火火,满屋子都飘逸着麻辣的馥郁浓香。
顾拾酒非常给面子,连剁椒鱼头都顾不上吃,就着水煮牛肉吃了两碗饭。
“咦,你怎么不吃?”放下碗她才发现时柒吃得很少。
“我是演员啊,下部戏演一个底层农民,不光不能胖,连肌肉都得减掉。”
大块肌肉是健身房练出来的,农民活干得越多,消耗越大,只会越瘦。
“你演农民?”顾拾酒笑出声,她想象不出对方演农民是什么样子。
最近她把时柒演的戏都看过一遍,好像还没有这种类型的。
“我家里就是农村的啊,我小时候跟着曾祖父长大,本来就是农民。”
时柒很久以前和顾拾酒说过,只是她忘记了。
“那是不是还要晒黑。”顾拾酒有些好奇。
“差不多吧,我准备找块地种,或者去工地搬砖。”
体验生活,这是演员准备角色的时候常做的。
“为什么农民不可以有大块的肌肉啊。”
顾拾酒抚摸着时柒的胸肌,表情似乎非常不舍。
“阿酒,农民从事重复性的劳动,常活动的都是同几组肌肉群,其他肌肉基本跟未经锻炼的人一样。
这些被用到的肌肉常年处于劳损的状态,营养又不好,怎么增长肌肉呢?
不是从事体力劳动就有肌肉的,不然工地岂不要成健身房最大的竞争对手。
大部分农民朋友长期处在局部肌肉强健+力量不均衡+伤病+营养不良的状态。”
时柒解释道。
“那我这些肌肉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啊。”顾拾酒很是惆怅。
“你一个从来不锻炼的人,哪里来的肌肉。”时柒拍掉她乱摸的手,“好好吃饭,还是说你想再来一次?”
“你不是总说你的就是我的,怎么不认账。”顾拾酒柳眉倒竖,“你骗我!”
时柒这才明白她的意思,软下声来:“是是是,都是你的,命都是你的。
等拍完戏,再锻炼3个月,差不多年底就回来了。”
“这还差不多。”顾拾酒点头表示满意,“我能去看你演戏么?”
这事她想好多年了,以前总听时柒说又拍了什么戏,片场发生什么有意思的事。
她好奇地要命,却没机会亲眼见到。
“当然可以,不过你不能打扰其他工作人员。”时柒选择性忽略经常出现的代拍。
“我就坐那不说话。”顾拾酒保证。
“阿酒,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如果本身不是工作人员,片场其实挺无聊。
时柒想着顾拾酒要是天天看自己拍戏,肯定很快就要嫌烦。
“就唱歌呗,我又不会别的。”顾拾酒最近对华国的音乐有些兴趣,“你看这个,有点像唱戏,又不全是,很有意思。”
她翻出在网上看到的视频给时柒看。
“这是戏腔,就是把戏曲的曲调和唱段融合到流行音乐中,古风歌曲里比较常见。”
这是华国特有的一种音乐形式,时柒也不太了解。
“如果你感兴趣,我可以帮你请个老师。”
“我再看看。”顾拾酒觉得其实不算太难,她在白头鹰世界学过一段时间戏曲。
准确地说,美声、民族、通俗和戏曲,她都学过。
现在就是两个世界的技术和审美侧重稍有一些区别,把这些不同的声乐技巧融会贯通也需要一点时间。
她觉得自己还没有练好。
“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歌手,他和你一样,技术掌握地比较繁杂。
但是他在用完全没有打架的情况。
他以前在平台发作品,我回头把他微信推给你,你可以看他的作品学习,也可以向他请教。”
顾拾酒这两个月一直在学习使用拼音打简体字。
还好这两个时柒之前在白头鹰世界的时候经常教她,现在虽不熟练,但勉强也能用手机和人沟通。
“他愿意教我吗?”顾拾酒看着时柒推过来的微信名片。
“我和他说好了,送了大礼,还答应他好多要求。”
时柒没说其实对方人很好,这又不是收徒,指点一二而已。
顾拾酒果然被唬住:“你签什么不平等条约了?”
时柒见她揪着自己的衣服,一脸紧张,心里又酸又软,把顾拾酒抱到腿上。
“阿酒,咱们这是和平年代,只是一点资源置换,算不得什么。”
顾拾酒这才放下心来:“你不要答应别人过分的要求。”
“怎么会,我又不傻。”时柒捏了把她的脸。
“他们都说你傻呢。”顾拾酒不信,“说你比我还傻。”
“他们是谁?”时柒从来没听说过。
“就是白头鹰世界里那些网上的人啊,我老见着。”
顾拾酒窝在他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他们说你和我在一起,就是大傻子。”
时柒很少在意网上的言论,这是在兔子世界养成的习惯。
主要是作为一名有流量的演员,在意网友的言论可能对心情不好。
“你别听他们胡说八道,他们根本不知道你有多好,遇见你是我最大的运气。”
时柒捧着她的脸亲了一口:“等你休息两天,我带你回老家,见见家里人吧。”
“好啊。”顾拾酒随口答应,突然想起来有些不对:“你家里人不是——”
“和你见爸爸一个见法。”时柒摸了摸她的脑袋。
“哦哦。”顾拾酒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