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时期就取消的贱籍制度,现在回来了,这不是开倒车是什么。
把民国人像印国那样按血统分成三六九等,这是自先秦就瓦解的制度。
如今,却在民国的土地上执行。
孙中山先生的三民主义,您还记得几条,民国又做到了哪些?”
时柒不相信将军这样的统治阶级会不清楚。
不然,他们为什么要保留汉名,用汉语,吃本国的食物。
可恨的是,他们明明什么都清楚,却对百姓施行愚民政策。
眼看明年又是大选,时柒甚至听说有候选人提议,同意大麻合法化。
得到了包括瘾君子、医生、青少年、资本家、农民在内的一致认同。
青少年觉得这样很酷,资本家和医院可以赚更多的钱;
农民可以种植大麻卖给收购商补贴家用;
瘾君子就不必说了。
虽然这个提议被有孩子的父母骂得不轻,但这种所谓的民主必然会因为无限度地求得选民投票和资本支持导致下限越来越低。
如今民国的色情业和博彩业已经相当发达了,甚至因为男女比例失衡诞生出人妖这一新兴行业。
以往这部分人口会通过战争消化掉,现在倒是不打仗了,政府就想出另一个法子来处理。
还能增加税收和外汇,简直是变废为宝。
谁说民国政府没有统治智慧,时柒气笑了。
将军误以为时柒在笑他,瞬间化为暴怒的狮子。
“你才读了几天书,跟我说什么三民主义。你现在这样,不如像以前那样傻着。”
将军头一次觉得这儿子过于不顺眼了。
以前只是不理人,偶尔大喊大叫,情绪失控。
现在虽然像是正常人,但骨子里更不正常了。
“因为傻着就可以和您,和国民政府一样,把头埋进沙子里做鸵鸟了是吗?”
时柒冷哼一声。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些,现在我也不想听你说这些。
你自己去祠堂反省吧,跪到认错为止。”
将军气得脸红脖子粗,打算把冥顽不灵的儿子先送去关禁闭,反思一下。
“你要非法拘禁吗,这是违法的。”时柒自然不从。
“我是你老子,就有权力管教你。”将军摆摆手,“是你自己去,还是我让人送你去?”
“保留了宗族制度和封建家长制、男尊女卑的文化糟粕;
倒退到奴隶社会;
引进歌舞伎、种姓制度、人妖这些毒害国民的东西;
却丢掉了国家的主权、历史、语言以及优秀的文化。
取其糟粕,去其精华。
父亲,鹰国人想要的是民国事实上的亡国灭种啊。”
时柒甚至觉得这是樱花国给鹰国的灵感。
鹰国这种没有底蕴的新兴西方国家,哪里懂这些。
只有樱花国这种在中华大地上学习上千年,也觊觎上千年的国家,才有可能学会这些手段。
就像......就像甲午海战之后对台湾做的那样。
时柒突然明白为何总觉得西方对民国的手段很眼熟,原来曾在兔子世界的历史书上看到过。
想到岛内现在复杂的局面,他愈发坚持自己的判断。
将军霍然起身,高抬右手,准备给时柒一巴掌:“你......你这个疯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时柒来不及反应,只见一团红彤彤的色块从眼前闪过,用力推开了将军的手。
“你干嘛打他?”原来是穿着大红色斗篷的顾拾酒,跑得太快让人一时没看清。
由于用力过猛,差点栽倒在将军身上。
还好时柒眼疾手快,把她一把薅住:“阿酒,没事,你别怕,去外面玩啊。我一会儿就出来。”
“我不去,他要打你,还要罚你跪祠堂!”顾拾酒像一只怒气冲冲的小兽,挡在了时柒面前。
她不知道跪祠堂是什么等级的惩罚,但小时候她因为偷吃被吴老师罚过跪在院子的台阶上。
饶是她记性不好,也知道那滋味可不好受。
“你看看,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忤逆主家,一起跪祠堂去吧。”
将军被突然的大力推了个趔趄,他总不能打儿子的歌舞伎,便罚他们跪祠堂。
“阿酒不是时家人,你凭什么罚她?”时柒据理力争。
“不是时家人,她自己敢认吗。你不是也知道,表面上是雇佣,实际上就是奴隶,嗯?”
将军叫来管家和吴本:“少爷要去跪祠堂,你们把他带过去,谁都别管他,顾拾酒也去。”
管家和吴本不知发生了什么,面面相觑,并不敢动手。
谁不知道将军虽不常回来,对少爷却是看得可像眼珠子一样。
现在说了气话,他俩要真动手,回头找他们麻烦怎么办。
“怎么我的话现在在家里不管用了是吗,是要我叫警卫员吗?”
将军吹胡子瞪眼,气得直拍桌子。
时柒不想让他们难做,便带着顾拾酒往祠堂方向去:“我们自己走吧。”
顾拾酒全身发抖,低下头不说话。
吴本追了上去。
“将军,为何与少爷生这么大的气。”管家小心翼翼扶着气得发抖的将军。
“这个不孝子——”将军没有把话说下去。
刚才的话即便是管家,他也不可能说。
太太赶紧赔着笑:“少爷还年轻,难免年轻气盛,等大了就好了。”
“他明年就20了,是成年人了。”将军恨铁不成钢。
“这不是病好才三年不到点么。”太太捡将军想听的话说,“这后遗症总得留点。”
管家跟着帮腔:“是啊将军,我记得吴本曾经报过,少爷刚好那会儿时常说些犯傻的话呢。”
将军也记起这茬:“话说这两年怎么不见吴本再报了,这小子是不是隐瞒了什么?”
这两年吴本报的都是少爷的好话,将军不信,时柒就今天犯过病。
管家半开着玩笑:“将军,吴本若真是帮少爷隐瞒,这也是好事。
说明少爷御下有方,才两年多就让下面的人归心。
您后继有人,说不定时家又得出个将军,该高兴才是。”
如果时柒在这,肯定又要开嘲讽,这军队的职位难道是世袭的吗。
做将军不看打仗的能力,看御下的本事,能带出好的军队?
可惜时柒不在,将军觉得管家说的话颇有道理,决定放过吴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