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柒见她终于睡着,松了一口气,收回手,准备回自己房间。
恰巧这时,顾拾酒翻了个身,抱住时柒的胳膊。
时柒想把她手拉开,却怎么都掰不掉。
看着顾拾酒红彤彤的脸,睫毛上还有湿意,到底是心软,便靠在床边迷迷糊糊睡着觉。
......
蒙着面的少女看不清脸,只看到露在外面的眼睛里有漫天星光,欲语还休;
过了一会儿,她的头愈发后仰,白皙的脖子细致如美瓷,完全显现出来;
少女宛如大海中随波涛起伏的一叶扁舟,似乎随时要被打翻。
她只能用手紧紧抓住男子上臂虬结的肌肉,有细密的汗珠落在她的身体上。
一阵微风吹过,面纱被掀起了一个角,男子好奇地揭开,看到了她的脸......
“呼——”时柒从睡梦中惊醒,盯着宿舍墙壁上的空调内机发呆。
熬到6月后,之前的租房合同终于期满,他退掉了之前卫生间共用还没空调的单间宿舍。
现在租的是间一室一厅,每月贵了300块钱,胜在五脏俱全。
不用大清早和别人抢卫生间,夏天还有空调续命。
往事不堪回首,时柒都不敢想去年夏天是怎么熬的。
房间面积不大,30㎡左右,被他收拾得很干净。
往常这个时间点,他早就该起来了。
要么去剧组当特约,要么起来学习。
今天有些反常,被梦中场景震惊的时柒甚至没去管黏糊糊的裤子。
为何竟是顾拾酒?
时柒猛烈摇头,想把刚才的画面从脑子里赶走。
自从年纪到了,以往他也有过类似的经历,一般都看不清楚对象。
家里突遭变故之后,时柒很久都没有再遇到过这种情况,都快忘记还有这种事。
本来这也没什么,可昨晚梦里的对象居然是顾拾酒。
时柒在心里唾骂自己:她才13,你可真该死啊。
或许是因为过早地进入社会,他完全忘了自己也才17岁而已。
怀着满腹心事,时柒爬起来洗裤子。
因为是夏天,又只有一件衣服,他没用洗衣机。
一边打着肥皂手搓,一边捋清楚有些混沌的脑子,只觉得异常羞愧。
怎么办,没脸回去见顾拾酒了。
一时又在心里责怪她。
哼,肯定是因为昨天晚上顾拾酒瞎胡闹,才害得自己夜有所梦。
这是个意外,是个巧合。
时柒自我安慰道。
想到顾拾酒说胸痛,他又打开了百度,仔细研究了一番。
好吧,百度说是正常现象。
“女性乳房发育时,乳腺也会发育,会有肿块和胀痛感。
可用热毛巾热敷缓解,或可适当的轻微按摩。
应当注意规律作息,保持好的生活习惯,保持好的心态。
不能过于劳累,不要熬夜,不要给自身过大的心理压力。
如疼痛感强烈或有其他症状,则考虑乳腺增生,可服用逍遥丸进行调理。”
时柒边读边记,要不带顾拾酒去医院看看。
想想还是算了,让吴本和Tess带着去吧。
好半天,他终于平复好心情,继续着紧张忙碌的生活。
只是顾拾酒发现,自从那天之后,时柒就变得特别忙。
早饭吃得飞快,说不到两句话就要去学习。
以前中午还有休息,现在也不休了,说是9月要去学校读书。
这会儿趁暑假时间再多学一点。
时柒不光自己去学校,还要把顾拾酒送去。
他觉得应该让顾拾酒多认识一些朋友。
问过老师,说是不用送特殊学校,反正也不需要她成绩有多好。
将军那边得知时柒已经学到高中课程时非常高兴,连说儿子聪明。
对他的要求自然一概答应。
顾拾酒对去学校也有些期待,便没有反对。
只是已经快两周只和时柒打过一次照面,连晚上的台阶聊天都被取消。
她虽不敏锐,也知道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以她的脑子,想来想去也想不明白。
只记起吴老师曾经说过的话:“若是失了宠,千万不要大吵大闹,惹得主家厌烦。
他们这些人,要面子,你老实待着,不会少你一口饭吃。
你仗着从前的宠爱瞎作,迟早被赶出门去,那过得才真叫苦日子。”
顾拾酒也没想到,居然还能记起这些话。
她数了数时柒去年给自己送的首饰,安静地过起自己的小日子。
因那天晚上和韵院动静太大,整个宅子的人都知道顾拾酒初潮来了的事。
原本大家都在猜少爷什么时候纳了顾拾酒,甚至厨房师傅还开了赌盘。
没想到等来等去,等到的居然是两人疏远了的消息。
一直到过了年,都没有缓和的迹象。
虽说时柒愿意送顾拾酒去学校读书令人不解,但这不是他第一次送人读书了。
或许少爷就好这一口呢,喜欢让人读书。
顾拾酒的零花钱还是那么多,甚至因为上学还涨了一些,那是因为时家是体面人,不能苛待任何人。
中秋节少爷还是把顾拾酒带去了南京,那是顺便让她回趟藏花雅苑。
春节比去年还隆重,不光贴了对联发了压岁钱,挂了灯舞了狮,还请了国外乐团过来唱歌。
教顾拾酒唱歌的两个乌国人也在,还把几个孩子带了过来。
Wilson带着几个人学成归来,在和韵院弄了个小厨房,专门给顾拾酒做好吃的
厨房新来的帮工听大厨们盘点完觉得不对:“哎呀,那听你这么说,少爷对顾小姐还是一样好啊。”
大厨轻蔑一笑:“你懂什么?总之这宅子上上下下都看出来了,少爷和顾小姐啊不对劲。”
连将军都知道了消息,和太太谈论此事。
“阿茹,你听说了么,那个歌舞伎失宠了。”
太太噗嗤一笑:“老宅每个月的支出您不是都过目过吗?那位顾小姐的支出足足是少爷的两倍。”
将军不赞同:“书意是个体面人,花些钱罢了,算不了什么。”
太太心里有数,嘴上却附和着将军:“说得也是。”
心中不屑:爱在哪钱就在哪,你要不要看看自己那个年老色衰的妾室过的什么日子。
听说连一年四季的新衣服都不能按时准备。
还花些钱罢了,心意没了钱从哪来,谁会给她们钱花。
这些臭男人知道什么,太太想着想着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