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97年6月15日(也就是公历2008年6月15日),首都南京。
“我这是在哪?”
16岁的时柒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摸不着头脑。
自己睡在一个欧式装修的小楼里,二楼是卧室和生活区,一楼是金碧辉煌的客厅。
外面有一个大院子,许多穿着统一服饰的年轻男女在忙碌。
看着像是......佣人?
难道我在片场昏迷了?怎么还失去了一段记忆。
导演、场记、灯光呢,怎么一个工作人员都没有。
难道自己在换场景的时候被落下了。
时柒越想越着急,连忙翻身下床,开门出去。
“剧组去哪了?”迎面看到个演花匠的群演,正在摆弄走廊上的绿植。
“少......少爷在对我说话?”花匠有些疑惑。
“对啊,老师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剧组其他人呢?”时柒很客气。
“啥?”花匠愈发疑惑。
时柒觉得对方有点傻,不过他很有礼貌。
闻言只是又问了一遍:“老师,您在这里做什么呢。”
一个镜头都没看见啊。
“少爷,我在浇花。”花匠虽疑惑,却不敢怠慢。
“请问剧组其他人呢?”
“少爷,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花匠突然大步离开,留下发呆的时柒。
“不得了了,少爷和我说话了。”
时柒清楚地听到,院子里花匠和另一名中年男子的对话。
“真的假的,你确定?”中年男子有些激动。
其他佣人打扮的人也纷纷围过来打听。
“这我怎么敢瞎说。”花匠手舞足蹈地把刚才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时柒的CPU有点烧,难道是什么新技术,不用导演也能拍戏了?
什么VR、全息之类的词在他的脑子里转。
我不就是一跑龙套的群演么,还能用上这技术?
还没开始思考,中年男子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时柒面前:“少爷!”
“你又是谁?”时柒看着身着西装的男子,摸不清他的身份。
“我是时家的管家啊。”男子涕泪横流,随意指了个佣人,“谢天谢地,快去报太太。”
“太太,大少爷开口说话了!”
大宅子里,佣人向主院的中年女性报喜。
“什么?!怎么回事?”女人面前有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打开的炒股软件。
“管家让我报给您知道,刚才少爷和花匠、管家说了话,神志清楚。”
佣人口齿清晰地把刚才的事复述了一遍。
“去请刘医生过来一趟。”
太太顾不得看今日的行情,合上电脑快步朝里面的院子走去。
她赶到的时候,时柒正一边和佣人们说话,一边观察周边的环境。
自己所处的小院里有一栋两层小楼和几间平房,外面是茂盛的花园。
周围有几个类似的院子,最外面的看起来是主院,主院里那栋楼是三层的。
屋里有电脑、电视、智能马桶等现代化设施,院里的人却称自己是少爷。
“我的书意啊——”太太走上前,抱住时柒抹眼泪。
时柒有些不自在,虽然还不算入行,也看得出这人演技一般。
“您是?”时柒退后两步,挣脱了女人的怀抱。
太太目光微闪,扯了两张抽纸拭泪:“看来你是真好了,我得立即告诉你父亲。”
说完,太太拿出一部翻盖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大致就是说书意认人了,病似乎也好了,让电话那头的人赶紧回来。
看来我现在的名字叫书意。时柒默默地想。
太太挂了电话,和时柒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
时柒什么也不知道,太太不以为忤,安排厨房晚上的菜单。
不多时,刘医生也来了。
经过一番询问,医生很快有了结论:“时太太,时少爷的自闭症似乎突然好了。”
时柒接收到了信息。
哦原来我演的是个自闭症痊愈的人,姓时。
等等,时柒瞄了眼手机。
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妻子还要从夫姓。
难道我是跟母姓?
正胡思乱想间,门外传来一阵爽朗的男声:“快让我看看,我儿子病真好了?”
声音伴着脚步声由远及近。
时柒的房门被推开,走进来一个身高目测1米8朝上的健硕男人。
男人穿着便服,看着快60了,和面前这位太太差了十多岁。
看来这就是时书意的父亲了。
“时将军,自闭症患者的确诊除了要填写量表、医生面诊外,还要做一些脑部检测和代谢检测。
虽然时少爷目前看起来很正常,我这边还是建议您去医院整体检查一下。”
刘医生只是时家的家庭医生,无法做出具体诊断。
半小时后,时将军、太太带着时柒坐上了一辆吉普车,准备去医院。
时柒在车上表面平静无波,内心却掀起惊涛骇浪。
所处的位置绝不是影视城。
这是一座现代化的城市,和他曾经去过的南京有些相似。
只是街上的人更多,道路更加宽敞,市中心的高楼大厦倒没那么多。
“难道我是穿越了?”时柒想起晚上偷偷躲在被窝里看过的。
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如果是一个月前,那他肯定哭着喊着想要回去。
时家虽然不算有钱,但家庭氛围很好。
时柒有十来个堂兄妹、表兄妹,他排行第七。
父母亲戚很多从农村出来,在县城打工。
两个家族人丁旺盛,都不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彼此之间反倒亲近。
要不是那场地震......
时柒想到这,顿时心如刀绞。
地震发生的时候时柒正在杭州的某个艺术学校读书,准备参加两年后的艺考。
从小时柒就有个演员梦,家里虽不富裕却也尽力满足他。
也正因为这个,整个家族只有他躲过一劫。
“上个月地震了吗?”时柒轻声询问。
“你怎么知道,唉可惨了,死了不少人呢。”太太又掏出一张抽纸。
“刚才听人谈起。”
“好在鹰国和樱花国及时救助,那边现在正在做灾后重建。”时将军接过话茬。
“鹰国,樱花国?”时柒又是一震。
这是什么国家?
时柒记得,在他穿来前,华国政府拒绝了脚盆鸡的帮助。
因为脚盆鸡名义上来救灾,实则是想探查军事、地质情报。
更何况两国有血海深仇,不可能让他们深入四川这种战略位置极其重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