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12月底。
刚带着华国银川舰从丑国西海岸溜达一圈的远洋海军上校聂杨看着船舱里从天而降的女子,神色莫名。
“首长,有没有可能是间谍?”旁边的副长凑过来小声嘀咕。
“不大像。”聂洋用手摩挲着下巴。
谁家间谍是空投过来的?
更何况眼前这名女子看起来20出头,神色仓皇,全身一丝不挂,落到甲板上的时候身上只有一条破旧的毯子。
副长思索片刻:“难道是丑国的下马威?我们不声不响探到人家家门口,对方便绕过探测扔过来一姑娘。”
聂杨瞥了一眼不着调的副长,紧锁眉头:“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
女子刚经历过匪夷所思的事件,又认出对方穿着军服,大脑一片空白,只是瑟瑟发抖。
“What is your name?Where are you from?”聂杨用英语又问了一遍。
女子有些害怕,开口道:“我叫顾拾酒,我从......”
嗫喏半天,顾拾酒说不出自己从哪里来,急中生智:“我是华国人,我找时柒。”
“顾拾酒......时柒......”聂杨咂巴这两个名字,总觉得像是假名。
“时柒?”副长发出疑惑的声音,“难道是那个演员?”
“你认识?”聂杨面无表情。
“嗐,我儿子喜欢他,说是挺红。”副长挠了挠头。
“你有他联系方式吗?”聂杨又问顾拾酒。
“有的有的。”顾拾酒连连点头,“189****032额——”
背着背着,她发现自己忘记了最后一位数。
“我明明背得很好啊。”顾拾酒锤了锤脑袋,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聂杨,“忘了一点点。”
聂杨太阳穴青筋直跳,吩咐副长:“找个房间把人关起来,禁止随意走动。”
副长犹豫半晌:“那要审吗?”
“暂时不用。”聂杨想起之前那个诡异的从天而降的场景。
转身进入船舱,和政委商量后,向上级汇报此间情形。
一周后,聂杨得到了回复。
国家机器的效率惊人,一周的时间足以让时柒祖宗八代的详细资料都铺至聂杨办公桌。
姓名:时柒
年龄:30
职业:演员
过往经历:......
祖辈是地主家的贫农,解放后分到了地。
成分好,动荡年代家中损失不大,又因为村里有山,村民淳朴,饥饿年代也没饿死过人。
到了时柒这辈,运气不好,父母亲人都因为一场地震失去了生命。
只有16岁的小时柒因为当时在外地求学,躲过一劫。
成了孤儿的他没能继续学业,去了横店当群演。
从群演到龙套,拍了十来年戏,演技进步很快,目前是国民度不错的当红小生。
这经历在聂杨看来平平无奇。
看完了时柒的资料,聂杨继续翻顾拾酒的,却没有只言片语。
怎么可能?聂杨的眉头锁得更厉害了。
以现在的科技,只要这个人过往有经历,就一定有痕迹。
难道真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和时柒的资料一起到的还有上面的指示:“让顾拾酒联系时柒。”
聂杨不知道的是,国家核心决策层在同一天收到了南海的另一个消息。
有一处无法捕捉即时位置的空间波动曾出现在南沙群岛附近。
随后,聂杨关于顾拾酒的报告就到了。
最终,一位老者拍板:“若真有阴谋,不让对方动,我们怎么接招。
我相信,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更何况,这个时柒......
老者心中沉思,想起自己从另一个渠道得到的消息。
“那个顾拾酒,这几天可有异动?”聂杨询问在监控室值守的战士小刘。
顾拾酒不知道,自己门口虽然没人,但房间里是有监控的。
卫生间虽然没有摄像头,但有几个采用最新科技的窃听器。
“不是吃喝就是发呆睡觉,似乎对目前的处境并无不适。额只除了每天都要问几次时柒。”
小刘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
“发呆?”聂杨看了眼屏幕,顾拾酒果然两眼发直,呆愣愣地坐在床上。
“除了棉麻的衣服,其他材料的衣服有些过敏,吃喝没什么异常。”
小刘继续补充道:“还要点菜呢,点的都是好菜。”
好在银川舰上伙食好,这阵子满世界乱窜补给了不少好东西。
“对了,她还要吃可爱多。”这个船上真没有。
“可爱多?”这个词从聂杨将军的嘴里说出来有些奇怪。
“一款外国的冰淇淋。”小刘解释道。
“外国的......”聂杨若有所思,“船上有吗?”
“没有。不过她说,没有就算了。”
“嗯,你们继续盯着,尽量满足她的要求。”
聂杨离开监控室,带着副长走到顾拾酒房间外。
隔着窗户顾拾酒看到他,没认出这是自己第一天见到的人。
不过是谁都差不多。
“我什么时候能见时柒?”
好吃好喝养了几天,顾拾酒比起刚出现那会儿镇定不少。
这些人虽然是军人,但是说话和气。
虽然不搭理自己,但也没什么额外的动作,还给自己好吃的。
想起时柒说过的话,顾拾酒的问话中甚至显出几分理直气壮来。
“喏,这是电话,你会用吗,给时柒打电话吧。”聂杨掏出一部直板按键手机。
顾拾酒接过手机,有些嫌弃:“不是说你们人人都能用智能手机么,我想跟时柒视频。”
“嘿,你还挑起来了。”副长挑起眉,“你一个不明身份的人——”
“李副长!”聂杨比了个手势,制止副官,心里却在思索顾拾酒的话。
她这话有些意思,聂杨能在052D驱逐舰上担任舰长,自然不是个粗人。
只说智能机,当然人人都能用,但顾拾酒现在拿不到。
聂杨手里的这个,唯一的功能就是给时柒打电话。
“不好意思,你现在只能用这个。”聂杨将手机从送饭的窗口递进去。
顾拾酒嘴上嫌弃,手却不慢,一把抢过手机。
许久没用过按键机,她的动作有些僵硬。
“最后一个数字是什么来着?”不出聂杨所料,按到最后一位的时候,顾拾酒抬起头求助。
聂杨看着好笑,但还是好心提供了帮助:“是9。”
“哦哦,我怎么忘记了。”顾拾酒嘟囔着,拨通了电话。
“嘟—嘟—嘟。”
电话响了三声,对面响起一个好听的男声:“您好,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