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出一段距离之后，龙子羡低头摸了摸口袋里，想要拿出一根烟继续点上。
“所以我就很讨厌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姿态啊……”
一道突兀的声音在车内响起，龙子羡的瞳孔猛然放大，然后飞快地从腰间拔出一把手枪，头也不回反手就朝着副驾驶的方向扣动了扳机。
子弹飞出，可是却被两根手指给夹住。
这一幕看得龙子羡瞳孔猛的收缩，这尼玛是人类？！
副驾驶上多了一个人，从外形来看应该是个男人。
他穿着厚重的黑色斗篷，脸上戴着一个面罩，唯一露出的一双眼睛好似鹰隼一样。
他将子弹放在手里把玩，然后饶有兴致地看着龙子羡：“反应很快，所以这就是你自豪的本钱吗？从你身上，我看到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
末了，他瞥了一眼龙子羡的络腮胡，然后点评道：“胡子刮的还行，就是没有经常保养，有点差劲。”
龙子羡浑身紧绷，半晌也不敢有所动作。
他浑身上下都在预警，眼前这个人很危险。
“别这么害怕，我想杀你的话，你紧张与否意义都不大。”
黑衣人淡淡地说道，仿佛在诉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一样。
龙子羡脸色阴晴不定，最后苦笑一声：“的确……”
黑衣人示意龙子羡停车，然后从他的口袋里抽出一根香烟，微微扯下一点面罩，然后点燃香烟之后问道：“关于旧城区，你发现了什么？”
龙子羡眨了眨眼睛，然后十分老实地说道：“我并没有参与到吕正河的计划当中，但我从他们的行为和做法当中猜测吊钟城应该是在做一些违背联邦法的实验。”
“哦？比如呢。”
“嗯……联邦禁止使用居民当作活体实验的素材，但吊钟城故意迁移一些穷人去旧城区居住，只给他们最基本维持生活的食物与水……这很容易导致变异生物的产生。”
黑衣人点了点头，示意龙子羡继续。
龙子羡心中发苦，只能继续说道：“起码在我看守旧城区的一年时间里，看到起码不下三十起变异生物出现的事件，这都是由清道夫们出手解决的，我并不会插手。”
黑衣人揶揄道：“那你的作用是什么？”
龙子羡苦笑两声：“吕正河……给我的任务其实是防止其他势力过多的前往旧城区……我怀疑他是害怕被人发现什么。”
“所以关于变异生物杀人伤人的时候，你就只是看着？”
虽然感觉到对方可能有些生气，但龙子羡只能硬着头皮点头道：“是……”
“嗯。”黑衣人语气听不出什么喜怒，继续说道，“继续。”
“好……”龙子羡咽了咽口水，一边回忆一边说道，“然后最近因为矿场那边不太安宁，吕正河担心玄武会的人出工不出力，便将我也喊到矿场那边去值守。”
“结果矿场那边，确实是有荒人有组织性的袭击工人挖矿……我在杀死三名荒人之后，便以身体状态不佳为由回到了吊钟城。”
说到这里，黑衣人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龙子羡：“能单独杀死三名荒人，你确实有自豪的底气。”
“谢谢……”龙子羡道谢之后才反应过来，现在自己好像被威胁的一方，为什么还要道谢，自己犯贱吗。
可随后他反应过来，眼前这个黑衣人给他的压迫感比一些五阶雇佣兵还要强，显然是迈过五阶的门槛。
对于这种大佬级人物，怂一点就怂一点。
“回到吊钟城之后，我发现旧城区里有人来过的痕迹，不是指那些穷人，那些穷人们什么时候死掉都是正常的事，自然没有更多的精力去造作什么。”
“而是那种越野车的痕迹，一开始我以为是清道夫们又过来清理变异生物了，可我在检查之后发现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有玄武会士兵们的车辆，不过车上没人，要不是车辆藏的足够隐秘，早就被那些穷人拆成零件卖掉了，不过玄武会的人后续来人接收走了这些车辆，想来先前到的人已经死完了……”
“再然后就是一伙雇佣兵的到来……他们目标很明确，直接朝着下水道的方向前去的。”
“我感到好奇，也跟着进入下水道里查看了一番。”
说到这里，龙子羡变得有些犹豫。
黑衣人则是斜眼看了他一眼，淡淡道：“继续说。”
“是……”龙子羡点了点头，全然没了在面对吕正河时那股嚣张的气焰，他继续说道，“下水道里藏着大量的变异生物……虽然我没有见全，但起码上千只是有的……”
“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
龙子羡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语气也有些不可思议：“重点是我发现了几只荒人……它们……好像是刚刚进化一般，还没有表达出像荒人一样的高度智慧……但那学习的姿态和仿佛本能一样的基因动荡能力，明显就是荒人。”
黑衣人眼里闪过若有所思的情绪，然后静静地听着龙子羡下面的话语。
“我没有出手，只是暗中观察着……那个雇佣兵团的人似乎是朝着那些变异生物来的，他们分成了三队人马，其中有一队，碰上了一个清道夫……”
“他们跟清道夫发生了冲突，然后被那名清道夫给解决干净……随后那个清道夫做起了一些奇怪的事……”
龙子羡的表情显得有些困惑，似乎很不解对方的做法是为了什么目的。
“哦？什么奇怪的事？”黑衣人饶有兴致地问道。
“他好像……在猎杀那些变异生物……”
“哦？他不就是清道夫吗，清道夫不就应该做这样的事吗？”
“不知道……我好几次感觉他快发现我了，所以没敢继续跟踪下去，只是在出口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