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留找到自己白天看中的位置,然后趴下,开始调试瞄准镜。
他觉得秦墨是愚蠢的。
作为一个被联邦和勃朗特公司联合悬赏的人员,居然敢在熟人面前再度露面。
也就是卢雄不想拼杀,不然的话,这么好一笔生意哪轮的到他?
对于那几万的联邦币,徐留不是很在乎。
他看中的那来自勃朗特公司产出的D级基因药液。
这种大公司出品的基因药液,发生基因动荡的概率更高更安全。
只要带走秦墨,那么便可以获得这支基因药液。
可没想到,已经发现有人盯上的秦墨,居然整个白天都待在岩石间隙当中,没有选择逃走。
‘愚蠢,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居然会被联邦和勃朗特同时盯上,真是可怜。’
徐留心里这样淡淡地想着,然后朝着瞄准镜看去。
可除了那些后面到来的紫罗兰公司的人员,他没有发现秦墨的踪影。
他心中微微一愣,只觉得这样的场景好像似曾相识。
只不过他下意识觉得这不可能,毕竟现在是晚上,白天的时候他承认自己有看轻对方的嫌疑,可这一次,他打算用尽自己的全力去干掉秦墨。
徐留快速移动着瞄准镜,试图去找到秦墨的身影,可惜,夜晚的视野不仅影响到了营地的那些警戒人员,也同样影响到了他。
他依旧在试图去寻找到秦墨的身影,毕竟这么多年的荒野捕猎生涯,他都是这么去做的。
在这狭小的镜头中瞄准猎物的身影,然后扣动扳机,一次简单的任务就完成了。
然后他可以拿着奖金去城镇里买酒喝,还可以稍微奢侈一点,找上几个模样不错的女奴隶来伺候自己。
多余的钱则是被他悄悄攒了下来,用来去黑市上购买基因药液和武器。
这么多年,一直如此。
可今天,徐留觉得自己似乎碰上了一个棘手的猎物。
但他又暗自皱眉,觉得一切都还在掌握当中。
秦墨的赏金,对应的就是三星到四星的荒野猎人标准。
而他,从不觉得自己比四星猎人要差劲。
就在这时,徐留的耳朵微微一动,听到了一点动静。
他脸色剧变,来不及起身,连忙朝着一侧翻滚过去。
“嘭!”
枪声响起,子弹在他原本趴着的地方射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坑洞。
而他一直在寻找的秦墨,此时正在不远处,双眼平静地打量着他。
徐留翻身之后,凭借着老道的经验立马滚到一块大石头旁边,以躲避接下来的攻击。
可惜秦墨并没有立马开枪,而是平静地说道:“你为什么要攻击我?”
为什么?
徐留觉得对方的问题有些搞笑。
新时代当中还有为什么吗?
大家都是在以自己的方式顽强的活着。
他咧了咧嘴,回答道:“看来你还不清楚你的脑袋有多么值钱。”
秦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来你知道我是谁,你是怎么发现的?”
此时的他,穿着宽大的粗制亚麻衣袍,脸上则是用自制的面罩遮住,从进入海山镇开始,他就没有露出自己的面容。
按道理来说,不应该有人能发现他是秦墨的。
唯一的可能,便是卢雄。
对方与自己曾经接触过,可能通过某些细节认出自己。
可卢雄都没有动手,那么对方又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一连串的疑问闪过秦墨的心头,而徐留也再次开口道:“呵呵,不要小看任何一个荒野猎人。”
话音刚落,徐留便以飞快的速度拔出自己腰间的手枪,与此同时,他用力地扔了一样东西朝着秦墨飞去。
秦墨利用着强大的身体素质,快速朝着旁边闪去,躲避着疑似手雷的东西和徐留的射击。
“哒哒哒!”
密集的枪声响起,飞溅起的尘土在地上打出一个又一个的孔洞。
徐留的枪法不差,不然也不会有使用狙击枪的能力。
并且他还有着三阶的机械域能力,能熟练快速的摸清各种枪械以及电子仪器的使用。
在他以往的狩猎当中,猎物一般逃窜没多久就会被他的枪法给打中,然后慢慢地死亡。
但是让他心惊的是,秦墨的速度更快,对方的动作之快,让他刚刚瞄准的瞬间便移动到下一处地方去了。
‘他不是神秘域的基因动荡者吗?!难道还有格斗域的?!’
多谱系域的基因动荡者,徐留是知道有这样的人。
他们大多数是因为服用的基因药液出产公司不同,导致觉醒的能力不是一个谱系域的。
又或者是因为在与荒人搏杀的时候,导致了一些奇妙的变故发生。
可在他的认知当中,除了大公司里的人和联邦里的军官们,几乎没人会去这样做。
原因很简单。
资源不够。
能发展一个谱系域的能力到三阶,代表着起码价值十多万的联邦币就花了出去。
虽然徐留这么多年,赚到的钱远不止这个数,可他除了赚的多,花的更多。
武器的保养,关系的打点,日常的开销,都是大头。
导致他这么多年,攒下钱来购买的基因药液仅仅才三只,并且其中两只都以失败告终。
但现在眼前这个秦墨身上,居然又表现出格斗域的能力?!
秦墨快速移动着,心肺在剧烈运作着,以给身体提供强大的能量。
他的行动轨迹蜿蜒蛇形,并且速度还不以直线的速度增加。
而是会猛然爆发出额外的力量,让他身体前行的速度变快。
正是因为这不符合常规生物的运动轨迹,从而让徐留没法精准地打中秦墨。
虽然他的三阶格斗域是劲力精通,并不以速度见长,但劲力的精通,也让他能十分协调地运用身体的每一寸肌肉和组织。
他快速闪避着,以一个蛇形的曲线在不断靠近徐留。
只要秦墨愿意,他可以抬起手里的枪械,然后利用弹道预测的能力将徐留打成筛子。
可在见到张正清活生生死在自己眼前之后,他突然觉得一发子弹打死徐留似乎太便宜了。
他想要一块块敲碎对方的骨头,让对方知道什么叫作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