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肆看了看嘴角溢血,浑身狼狈的薄情一眼,随后看向那薄文。
薄文和薄南山没有想到薄肆会出现在这里,薄文更是一时忘记遮住脸上的扭曲神态。
“自己孙女你还能做到无动于衷真行”裴景看向一旁坐着的薄南山语气凛然。
薄南山看了一眼薄情眼中一丝怜悯和后悔都没有“这么晚了,你们来这做什么?”
薄文脸上的愠怒瞬间消散整个人的脸色瞬间惨白无比,他死死掐着手心。
难道薄肆知晓是他做的了吗?
怎么可能呢?
他出现在老宅也就是说他没有发病?
难道薄肆传闻有精神疾病是假的吗?
不!不对!
若是假的的话那两个记者为何失去踪迹了。
所以说他们两个是被薄肆给抓了。
难怪自己没有联系上他们。
薄文额头溢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双腿发抖的站在那里。
薄肆知道是她找的记者了,也知道自己和封柔合作了?
那……封柔呢?
薄肆眼神淡淡的落在薄文身上“薄家二少爷今日举止怪异,言行不一,时常发癫打骂下人,经医院鉴定薄家二少爷薄文患有精神分裂症,医生建议向精神医院住院观察”
“二弟……”
薄文牙齿打颤“你、你在胡说八道,我没有精神病!”
薄南山站起身直直的看着薄肆“这里是我薄南山的地儿,这里还轮不到你来撒野!”
薄肆没有理会他,而是看着抖如筛糠的人“医生说你要住院就诊,你放心这诊费我给你出了”
“大哥保你下半辈子“医”食无忧”
薄文看着一脸平淡的薄肆突然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
“薄肆你就是一条疯狗!一个胡乱咬人的疯狗!你身为薄家家主又有何用?你依旧是那个卑贱肮脏的你!”
“这样的你根本不配拥有现在的一切!”
“你迟早会从高处坠落泥潭再次变回曾经那个畜生不如的你。”
“我薄文诅咒你往后不得好死,永失所爱,死后不坠轮回!”
“哈哈哈!”薄文看着他一副摆烂的样子大笑。
薄肆手指微微摩挲,眼眸里带着意味不明的神色,他薄唇轻启“好歹毒的诅咒。可惜,你没有机会看到我的那一天来临,而且、这一天也不会到来。”
他言语恶劣的咒骂声渐渐被这屋中的黑暗吞噬殆尽。
薄南山瘫坐在椅子上双目直直看着薄肆离去的背影,最终只是握紧了双拳。
裴景看了看薄情又看向薄南山,道“你如今身边只有薄情这一个孙女了,当然你若是不在乎你儿子的清白也可以把他在外面的私生子接过来照顾你老人家的衣食起居。”
裴景说完直接转身离去。
薄情对外公布的身份是薄南山收养的一个孙女,留在他身边外界不会猜忌什么。
至于其他私生子那就不同了,他们若是出现了就是薄南山的一大污点。
而且……他自己是私生子的身份也会再次曝光,这是薄南山最不愿意去承认的事情,所以他只能留下薄情。
裴景说完直接转身离去。
薄南山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他看向地上的薄情抬脚向她走去。
薄情瑟缩了一下身子,随后警惕的看着他。
薄南山行至她面前摸了摸她的头发“小情啊,是爷爷不好爷爷之前不该那么任由别人欺负你的。”
薄情一双眼睛似信非信的看着他。
她知道他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当做过孙女来看,她的身份也不让她有别的选择。
她能依靠的向来只有自己。
“爷爷放心,以后我会替二哥好好照顾你的”她没有扶他的手,而是自己缓慢的站起身。
薄南山收回手,眼神闪过一丝厌恶但又让他极快的压了下去。然,在他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时周身一下围绕上一层孤凄沧桑。
他背影佝偻的向着漆黑的夜走去,他脚步如灌了铅行动缓慢,他双手无力的背到身后,他时不时叹气不知在感叹什么。
薄情看着他的背影,抿了抿唇而后也向那漆黑的夜走了过去。
她上前搀扶住他,垂眸看着地面。
薄南山脚步顿住,他拍了拍薄情的手,随后眼眶瞬间升红,他缓缓转身看向本该充满欢声笑语的客厅此刻却一片死沉寂静。
他驻足在这儿黑暗中,向那充满光明的客厅回望心里溢满苦涩。
他算计了一辈子了,如今将身边的人都算计走了。
他看了看身边的薄情拂去她的手,“以后你就叫薄圆,圆满的圆”
随后他一个人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就这样吧,外面的薄氏子孙就留在外面就好,这薄家就是一致幻的毒药,让你总想试着去吞下这剧毒。
…………
裴景看着后座合眼假寐的人开口说道“薄文的癫狂你怎么想的?”
薄肆缓缓地睁开了他那双深邃而犀利的眼眸“他身体要有问题也只是虚弱”
薄文之前在医院检查过,他精神方面是没有任何问题,唯一身体的不足是有些虚弱。
裴景笑了笑“总不能真的被你吓傻了吧?”
他有这么吓人吗?
薄肆眉头皱了一下,换了个话题,语气带着一丝不善吐出一个名字“封柔”
裴景双手环胸点点头“嗯,他们之前确实有联系”
……
“到了”裴景看着前面的封家语气不疾不徐说道。
薄肆站在车前看着寂静无声一片漆黑的封家,眉头轻轻皱起,松开转动佛珠的手打量着四周。
“陈鸣”
一旁的陈鸣立刻上前。
“刚才你说那女人奢侈无度,是真的?”
陈鸣虽不解他为何再次询问但仍旧恭敬的说了“确实是”
裴景眉头也跟着皱起随后后退两步“一个奢侈无度的人怎会院落里一个佣人没有呢?”
正当几人正在疑惑时原本漆黑的别墅所有房间全部打开,一瞬间这封家院落里犹如白昼般明亮。
只是这地上躺着七七八八的佣人,他们眼眸紧闭不知是睡了过去还是如何。
只见层层台阶之上放着一张床,那床被垂落的红帐遮挡着,封柔拨去红色纱帐看着外面站着的三个人。
她全身只着一件红色轻纱衣裙里面的肌肤若隐若现,她头发披散在发间侧躺在床上。
薄肆三人瞬间移开视线。
她捏着嗓音缓缓开口“薄哥哥,我等你好久了”
薄肆的眉头紧紧地拧在一起,眼里满是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