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坐在薄肆一旁看着她轻声询问“刘小姐是南城本地人吗?”
“嗯”
“昨夜是刘小姐照顾的我这朋友吗?”
“是”
裴景看向薄肆,见他垂眸盯着这位刘小姐,他笑了笑。
能近他身的人她还是第一个呐。
让他这么盯着看的异性恐怕只会是她。
姜望看向薄肆“我能离开了吗?”
薄肆抬起头眼眸里面看不清什么情绪“去哪?”
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哈…回去休息”
他声音低沉语气平淡“先上楼去休息”
姜望疑惑的看着他“不能走吗?”
他的朋友都来了,自己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他深色的瞳孔如同黑夜般宁静与神秘,薄唇缓缓吐出两个字“不能”
姜望小脸垮了下去“为什么?”
云二在一旁听着心里为姜望捏了一把汗。
‘为什么’这三个字还没有人对他们薄总说过。
裴景也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们二人。
他也很期待薄肆是什么反应。
薄肆眼睑低垂,指尖若有若无的点击着桌面,随后抬头看向她“你救了我,要负责”
姜望不解的看着他“怎么负责?”
薄肆看着她懵懂的双眼,手指轻轻碾压“自然是不能半途而废”
姜望想了想问道“那你什么时候会好?”
“至少两天,若是想要完全康复那便会……”
姜望连忙打断他的话“好,那我在照顾你两日吧”
要是她不说,那这个人可能会说更久的时间。
自己还要回家呐,她才不愿意一个人留在这儿。
薄肆看着她急切的神色,也不再往下说了,只轻声开口“嗯,去休息吧”
姜望抬脚离开客厅,往楼上走去。
裴景看着薄肆嘴角弧度愈发的大,意味不明开口“你可不是一个会轻声说话的人”
薄肆搅动着手里的粥“她救了我”
简单四个字,其余什么也没有。
“你真这么认为?”
“嗯”
一旁的宋临对于他们二人说的话有些不懂,他只知道姜望和他们有缘“你说她有没有男朋友啊?”
裴景闻言看向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宋临看着他们二人真诚的询问“你说我去追她怎么样啊?”
裴景余光看了薄肆一眼,随后嘴角勾起“行啊 你们郎才女貌的……”
薄肆搅动着手里的粥,眼眸垂着让人看不清他眼里的神色。
裴景眉头轻微皱了一下。
难道他想错了吗?
正当他否定自己的时候,薄肆突然起身向楼上走去。
看着他未动分好的粥,裴景挑了挑眉。
看来他没有猜错,薄肆对那小姑娘有了兴趣。
有了兴趣还怕不会动情吗?
情之一字可是一个毒药,对于钟情之人来说这个可是一辈子无法根除的。
他虽和薄肆认识才三年但他知道他是个撞了南墙也不会回头的人。
“作为朋友我提醒你一句,这个小姑娘你别打她主意”
宋临不觉的看着他“为什么?”
裴景看着他想了想“可能……”
“以后见了会叫一声嫂子吧”
宋临惊讶的睁大眼眸“谁?那个小姑娘吗?他和我大哥认识吗?”
“别打她主意,是错不了的”
“行吧,我也是随口说的。这小姑娘一看就是南城被娇养的女孩,人家怎么会去北城呢?”
裴景眼神落在楼上,是啊,他们是北城人。
薄肆回到卧室,谁知他推开门就看见床上躺着的女孩。
他握着门把手一时没有动作。
没有别的房间了吗?
他扭头看向其余紧闭的房间,想到云二说那些食物是从外面买回来的,心中有了些了解。
看来这个别墅她不经常居住,只是偶尔住一次。
薄肆抬脚走向床边,就那样站在那里静静的看着她。
见她这般宁静安好,他微微俯身,骨节分明的手缓缓向她伸去。
就在要碰到姜望脸颊时,他猛然缩回双手。
薄肆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他在干什么?他想做什么!
真是疯了!
他骤然转身离去。
等姜望醒来时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而后便看到沙发上坐着的西装革履的薄肆。
薄肆起身看着她“突然想起家中还有些事情,便不停留了。昨日多谢刘小姐照顾,在下铭记在心,日后若有机会一定会报答。”
“你要走了吗?”
“嗯”
她从床上跳下来,语气满是雀跃“那我送送你吧”
看着他欢快的背影,薄肆抬脚走了出去。
他眼眸直直的看着她“若以后再见、”
他便……
“若日后再见我一定盛情款待刘小姐”
“好”姜望不以为意的点点头,若日后再见她都不认识他了,还怎么款待她呢?
姜望目送着他们的车辆离去,这才转身离去。
终于能回家了!
薄肆从后视镜看着一棵海棠旁的姜望一蹦一跳的走回了别墅这才收回视线。
宋临坐在后座不解的问道“薄肆你怎么突然要走了?不是说要留上几日吗?”
薄肆没有回答他,只是闭上眼睛,静静的转动着手上的佛珠。
他怕再留下去会做出些逾矩的事情,也怕……丟了心。
他这种人是没有资格亵渎她的,这次他选择了逃避。
若是日后再见的话,他便不会再逃了……
双眸睁开,眼里一片清明,无波无澜,仿佛之前那些令他心神微动的事情不存在般。
裴景见他那样叹了口气,罢了,他们有没有缘分全凭命运了。
夜,北城
一客厅里坐着两个阴狠的老头和两个年轻男子。
薄家二爷薄南山“我们派去的人都失手了!”
薄家三爷薄松海“那小畜生命还挺大的”
薄南山眼里满是狠辣“一个流落多年的畜生凭什么继承薄家家业?”
相对于他的狠辣薄松海倒时有些担忧“要是让他察觉到了,我们该怎么办?”
薄南山抿了口茶“死无对证,他就算再胆大妄为也会顾忌我们是他长辈不会对我们动手”
他话音刚落,黑暗里便走近一个人。
薄肆西装革履,迈着修长的腿自暗夜中走来,他眼神扫了一下客厅里的众人,随后径直走向主座薄南山身边站定,他俯视着他“老头不觉得你坐在这里不合适吗?”
薄家家主不论年龄大小,在薄家是上座人,除了上任家主。
一旁的薄松海在他来的时候自觉的退到了的第三的位置上,第二的位置他已经让给他那二哥了。
薄南山不似薄松海那般胆小,此刻他还在用长辈的身份压他“混账东西!不知尊卑孝道!”
薄肆眼里带着疑惑的看着他“老头不是说我是畜生吗?畜生、何必在意那么多呢?”
见薄南山吹胡子瞪眼,他嘲讽一笑。
真是个没胆识的人,他站在他面前了,他反而不敢动他了。
“老头说的对,尊卑有序 你毕竟是薄家的长辈,对我动手这件事我还真不能向你还手”
他后退一步看着他“但我可以对你那几个孙子动手的”
薄南山眼眸霎时睁大,还来不及阻止,薄肆手里不知何时便多了一匕首,那匕首直直射向一年轻男子腰腹中。
那部位和薄肆受伤的地方一模一样,只不过更深了些。
深了……血才流的快。
薄肆眼神狠戾的看着他们“我是疯子,别惹我,也别招惹我。”
“薄家的一切我都不在乎,你们若真的想要自己去和那老头说,让他把我从那位置卸了。 ”
他眼神轻蔑的看着他们“他若不听你们的,就是你们无能,是你们蠢”
“你们这种小人做法让我鄙夷不屑,我有仇必报,若我没有这薄姓,那你此时应该是一具冰凉的躯体了”
说完他不顾那年轻男人如何直接转身离开。
说这么对真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