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左手自己活了,变成了一个似乎有独立灵魂和思想的个体,这简直太诡异了,我不敢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甚至我的父母,因为我担心所有人都会把我当成疯子看待。
可这种情况出现的越来越频繁,已经开始影响我的正常生活,在公司,在地铁上,甚至在路上走着走着,它都会突然开始不受控制,于是我开始不敢出门,不敢去上班,更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每天都把自己锁在家里,上网查找关于这种诡异情况的各种相关信息,终于我查到了一个极其罕见的精神类疾病,名叫异手症。
异手症是一种极其罕见的神经病症,患者的手就好像被另一个人控制一样。
异手症发生原因目前并没有定论,但医学界认为该病可能与左右脑同时对肢体进行支配有关,因此才会造成,两只手所做事情出现相悖的症状。
脑外科手术,外部碰撞,或一些不明的因素可能会引起该种疾病。
但对我来说,最大的问题是,这种病本就罕见,根本没有人明确知道,到底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更没有什么行之有效的治疗方法。
因为这件事我曾一度陷入抑郁无法自拔,感觉自己的人生好像已经彻底玩儿完了,说不定哪天,就会被人当成变态抓起来。
可毕竟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再怎么害怕,还是要出门上班挣钱,再怎么样,还能把自己饿死在屋子里不成。
于是经过了几天的痛苦挣扎后,我还是决定出门了,只是那一天过的真可谓胆战心惊,我甚至一直将我的那只变态的左手始终揣在口袋里,一直不敢拿出来。
可就在我好不容易熬完了一天,从公司大楼里走出,以为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我那只不安分的左手竟再次不受控制的活了过来,可也正是因为他的这次复活,我终于找到了控制这只变态左手的方法,也终于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做的是什么了。
那天我从公司出来后,匆匆向地铁站赶去,心里只想着赶紧回家,而从公司前往地铁站的路上,要经过一个广场,每天晚上这里都很热闹,有阿姨大妈们在跳广场舞,也有很多人带着孩子在广场玩,因此广场附近也聚集了很多卖气球,卖小吃的商贩,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可这些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无疑是种煎熬,我恨不得闭上眼直接从广场上跑过去算了。
最后虽然没闭上眼,但我的脚步也着实不慢,慌慌张张的急步向广场那头的地铁站入口赶。
可万万没想到,就在此时,我竟然跟一个小男孩撞在了一起,孩子一下被我撞倒在地上,哭了起来,见状,我赶忙上前搀扶,连声说着对不起,可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自己的左手又开始不受控制了,这次他竟紧紧抓住小男孩的衣袖,就是不愿松开,我当时只感到大脑一片空白,心想,这下惨了,如果被人发现,我死抓着一个孩子不放,不把我当成变态抓起来才怪。
可就在此时,我感觉自己好像突然变成了面前这个孩子的父亲,脑海中也出现了一些奇怪的记忆和画面,那种感觉简直太逼真了,看到孩子不小心打碎了碗,我心中顿时火冒三丈,对着他一顿破口大骂,然后随手从桌上抄起烟灰缸就朝孩子身上砸去,我那个不争气的老婆,听到动静,从厨房冲了出来,惊恐的扑在孩子身上,可她并不敢哭出声,只是紧紧搂着自己怀里的孩子,这个败家娘们,我对着他们又是一阵拳打脚踢,然后厉声呵道:“起来,给我穿衣服,让我看到西服上有一个褶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看老婆从地上战战兢兢的赶紧站了起来,到房间里拿衣服,我的心情才总算好了一点,没再看地上的孩子一眼,准备换好衣服出门。
来到门外,刚好看到隔壁邻居王嫂,她问我,刚刚听到我家孩子哭,怎么了?
我虽然心里想着,跟你有什么关系,多管闲事!
可还是假装无奈的告诉她,孩子调皮,把碗打碎,割破了手,刚刚我们两口子哄孩子,处理手上的伤口,忙活了半天,这不眼看上班就要迟到了,王嫂不疑有他,笑了笑说:“你呀,什么都好,就是太宠孩子”,我笑着点了点头,并没说话。
在医院,我是医者仁心的大夫,在小区是所有人眼里的好丈夫好爸爸,前些年,那个臭婆娘,挨了两顿打,还闹脾气回娘家,以为能和我离婚,想的美,我也立马给自己搞一身伤,去她娘家苦苦哀求,说以后让她随便打我,再也不还手了,结果连老丈人和丈母娘,最后都说是自己女儿太任性了,嫁给我这么好的丈夫,好好日子不好好过,还整天闹离婚,硬逼她跟我回了家,从此我就更肆无忌惮了,但我不再动手打他们了,只是在家里特意准备了一个面积不大的储藏室,只要臭婆娘和混蛋小子惹我生气,就把他们丢进去,知道监狱的禁闭室么,基本跟那里差不多,但我做了更好的隔音和隔光处理,不管是严寒酷暑,还是白天黑夜,那里永远都是黑暗的,没有吃的也没有喝的,连一丝光都没有。
关过两次,我发现效果不错,省心省力不说,关键不会留下一丝伤痕,谁敢说我搞家庭暴力,刚开始你还能听到里面的哭声,拍门声,可渐渐的里面就会像死一般寂静,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露出欣慰的笑容。
每次好心放他们出来后,我都会再三交代老婆,千万别忤逆我,别干让我生气的事,否则别怪我,把孩子丢进去替她受罚,就算她带着孩子跑了,我也不会放过她的父母。
我也会经常告诉孩子,听爸爸话,不然就永远把你妈关进小黑屋里。
刚开始,我老婆还整天想着反抗,异想天开的想找隔壁王嫂帮忙,可人家看她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又精神不振的样子,再加上我的好名声加持,都以为她是精神出了什么问题,晚上回来就告诉我带她去医院检查检查,别耽误了,我说可能是一个人在家闷的,准备带她们娘俩出去玩玩,被王嫂连连夸赞了一番。
然后我就跟医院请了三天假,买好吃的喝的,关上家门,把那个臭婆娘的衣服全都扒光,丢进储藏室里,告诉她,不准哭,不准闹,不然,把你儿子活活掐死!
整整三天,孩子被吓坏了,哭着让我把他妈放出来,说自己以后一定会听我的话,我告诉他,不准哭,再哭一声,就永远把你妈关在里面,孩子顿时止住了哭声,一直呆呆的在门外守着。
三天后,他们娘俩几乎都奄奄一息了,我是个医生,把他们的命保住,不成问题,从那以后,这娘俩才算是彻底老实了。
我就是家里的王,就是家里的天,就是家里的法,自己的老婆自己的孩子,爱怎么管教怎么管教,但在外面,我还是那个彬彬有礼的医生,还是所有人心里温和儒雅的好丈夫好父亲,老婆贤惠温和,平时连话都很少,儿子乖巧懂事,一家人其乐融融。
脑海中孩子父亲的记忆、情绪和场景结束的瞬间,我只感到心中涌起了一股从未有过的激动,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因此沸腾了起来,就好像肉食动物,看到了一个无比美味的猎物,我甚至不由在脑海中开始想象,当我用手术刀,从孩子父亲的脖子上划过时,热烈的鲜血,喷溅到我手上的炙热感觉,这让我感到兴奋,感到从未有过的刺激和畅快,恨不得马上动手一试。
与此同时,当我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的左手竟奇迹般的恢复了正常,松开了孩子的衣袖,而这一切也只仅仅发生在一瞬间,此时孩子的父母已经来到我们面前,孩子的母亲满眼担忧的查看孩子的情况,可他那位戴着金丝边眼镜,文质彬彬的父亲,却只是温和而客气的笑着对我说:“不好意思,小孩子调皮,没撞到您吧?”
看到他,我心中的那股莫名的冲动再次强烈的喷涌而出,竭力压制住内心的激动,我对男人摇了摇头,表示没事,然后蹲下身,对孩子的母亲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看看孩子有没有受伤?”
孩子的母亲点了点头,并没说话,只是拉开孩子的衣袖和裤腿检查,并温柔的询问孩子,有没有哪里疼,孩子懂事的摇了摇头,说:“不疼,叔叔不是故意的。”
我心疼的摸了摸孩子的头,转身走进旁边的便利店,买了一大堆零食出来,交给孩子的母亲,孩子的父亲赶紧上前阻止,连声说着:“是我家孩子撞了您,使不得,使不得”
看着眼前的男人,我的心跳的很快,感觉自己的兴奋都快压制不住了,但面上,我还是镇定的对他说:“要的,要的,不管谁对谁错,遇到都是缘分,给孩子买点吃的,也花不了多少钱”
说着,我就将吃的塞进孩子母亲手里,听着孩子父亲不住声的谢谢,快步离开了他们身边,我知道自己必须赶紧离开,因为我感到自己心中的那头猛兽正在复活,刚刚复活的猛兽已经开始在兴奋的咆哮,它在大声嘶吼,这个男人我要定了!
原来这就是我的左手,紧紧抓住男孩的原因,它是想让我看到,这个变态男人到底对自己的老婆孩子做了什么,男人的妻子已经在日复一日的精神控制下,变得忍气吞声,丧失了反抗的意识,只会对老公言听计从,年幼的孩子,甚至连哭都不敢哭,因为他害怕再被爸爸关进小黑屋,更怕妈妈跟自己一起挨饿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