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天?更阴沉,更郁热。低沉潮湿的空气,使?异常烦躁。
格里高尔:(随手签好桌上的文书,看见摆在角落的古老石片,向本伟)这是要给斯芬的东西吗?
尤本伟:(看着他)?概是的。
格里高尔:(拿起看看)不对,不对,还没到给他的时候。你先放回宝库里,回头跟管家说。
尤本伟:嗯。
格里高尔:(看他不?)你不知道这间房?底下?不准随便进来吗?
尤本伟:(看着他)不知道,?爷。
格里高尔:你是新来的下??
尤本伟:不是的,我找我的??来的。
格里高尔:你的???
尤本伟:泗奉是我的??。
格里高尔:那你?错屋?了。
尤本伟:哦。——?爷没有事了?
格里高尔:(指窗)窗户谁叫打开的?
尤本伟:哦。(很自然地?到窗前,关上窗户,慢慢地?向中门)。
格里高尔:(看他关好窗门,忽然觉得他很奇怪)你站?站。(本伟停)你——你贵姓?
尤本伟:我姓鲁。
格里高尔:姓鲁。你的??不像磐石之城人。(为了套话随便说的)
尤本伟:对了,我不是,我原来是光辉前线的。
格里高尔:(沉思)光辉前线?嗯,光辉前线,(忽?)你到磐石之城是什么时候?
尤本伟;离现在有五天了。
格里高尔:哦,五天前你刚到这里?
尤本伟:是的,五天前呢,那时候我记得城主府还没那么多仆从呢。
格里高尔:(沉思)五天前,是的,五天里发生的事情真多啊,我想想,斯芬大概是三天前的时候。那时候他才入的磐石之城呢。
尤本伟:斯芬……是那位少爷?那我知道老爷说的是谁了。
格里高尔:斯芬谁与你无关,嗯,(沉吟)光辉前线是个好地?。
尤本伟:哦,好地?。
格里高尔:直到五天之前你都在光辉前线吗?
尤本伟:是,?爷。
格里高尔:三天前,在光辉前线有?件很出名的事情——
尤本伟:哦?
格里高尔:你知道吗?
尤本伟:也许记得,不知道?爷说的是哪一件?
格里高尔:哦,很远了,提起来?家都忘了。
尤本伟:说不定,也许记得的。
格里高尔:我问过许多……消息灵通的?,我想打听打听。可是这种事情,那些所谓的百事通,关于这件事情,不是只知一半就是毫无信息。知道的也说不出后半段,或者很含糊。
尤本伟:如果老爷想打听的话,无论什么事,光辉前线那边我还有认识的人,虽然有几天不通音信,托他们打听点事情总还可以的。
格里高尔:我派人到光辉前线也打听过——不过也许凑巧你会知道。五天前在光辉前线有一名姓尤的士兵。
尤本伟:姓尤的?
格里高尔:姓尤的?个年轻队长,很有能力,也听上级的命令。有一天中午,忽然出现在绝望教会的监狱边上,被炸死了。后来,后来,——你知道吗?
尤本伟:不敢说。
格里高尔:哦?
尤本伟:我倒认识?个士兵姓尤的。
格里高尔:哦?你说说看。
尤本伟:可是他不是队长,他也没有能力,并且听说是不听上级命令的。
格里高尔:也许,也许你弄错了,不过你不妨说说看。
尤本伟:这个尤士兵倒是有?天下午给炸死了,可是不是执行任务的时候死的,他的衣袋里有磐石之城的东西。听?说他?前是勾结其他势力的。
格里高尔:(苦痛)哦!
尤本伟:他是个普通士兵,不很守本分的。听说他跟那时和磐石之城的某个少爷有点不清?,里通外邦。后来两个人分开了,那个士兵便接受磐石之城某个人的雇佣,但在进攻那个监狱的时候,被绝望教会用爆炸的卷轴炸死了。
格里高尔:(汗涔涔地)哦。
尤本伟:他不是队长,他是寻常又可耻的逃兵,他叫本伟。
格里高尔:(抬起头来)你姓什么?
尤本伟:我姓鲁,?爷。
格里高尔:(喘出???,沉思地)本伟,本伟,对了。这个士兵的??,说是移动城邦的那个纨绔子弟见着带走了。你可以打听到他的尸体在哪?吗?
尤本伟:?爷问这些闲事?什么?
格里高尔:这个?跟我们有点亲戚。
尤本伟:(吃了一惊)亲戚?
格里高尔:嗯——我们想把他的遗物,他的那把刀……带回来。
尤本伟:(气笑)哦——那?不着了。
格里高尔:怎么?
尤本伟:这个?现在还活着。
格里高尔:(惊愕)什么?
尤本伟:他没有死。
格里高尔:他还在?不会吧?我有一个亲信叫戈明泽,他的文书中写着他根本没找到那个士兵,算算时间,他快到了。
尤本伟:他躲开了爆炸的中心地带,留下了半条命。
格里高尔:哦,半条命?
尤本伟:以后两方势力的?都没见着她,以为他那夜晚死了。
格里高尔:那么,他呢?
尤本伟:?个?在野外活着。
格里高尔:那个有些交情的少爷呢?
尤本伟:据说是被囚禁了。
格里高尔:(忽然?起)你是谁?
尤本伟:(一字一句,一语双关)我是这?“斯芬”的爹,?爷。
格里高尔:哦。
尤本伟:他现在活得很狼狈,几个小时前才找到住的地方,他想向之前指使他进攻监狱的那个人复仇。
格里高尔:你知道他现在在哪??
尤本伟:我今天还见着他!
格里高尔:什么?他就在这??此地?
尤本伟:嗯,就在此地。
格里高尔:哦!
尤本伟:?爷,您想见?见他吗?
格里高尔:(连忙)不,不,不?,谢谢你。
尤本伟:他的命很苦。离开了磐石之城,那位和他有交情的少爷就被不知道谁软禁了起来。而那个士兵自己无亲无故在野外,成天琢磨着怎么逃出这个大陆……
格里高尔:(打断)他为什么……为什么不找那个指使他的人,让他解释?
尤本伟:?概他是不愿意吧。为了和指使他的人算账,他特意找了位老乡帮忙。
格里高尔:嗯,他居然还有老乡。
尤本伟:嗯,都是很不幸的人。他才刚到磐石之城,?爷想帮?帮他吗?
格里高尔:好,你先下去吧。让我想一想。
尤本伟:?爷,没有事了?(望着格里高尔,眼泪(划掉)杀意要涌出)老爷,您那块石板,怎么说?
格里高尔:你去告诉泗奉,叫她把我宝库里那几件加了封条的盒子拿出来,顺便把其他柜子里的几瓶药水也拣出来。
尤本伟:药水?
格里高尔:你告诉她,在门口处就能看见的黑色药水,很浓稠的状态,没有包装的。
尤本伟:?爷的那种药水不是一共有五瓶?您要哪一瓶?
格里高尔:(吃了一惊)要哪?瓶?
尤本伟:不是有?只,在液体中浮着星星一样的沙子,瓶盖上写着“灵墨”两个字?还有?支——
格里高尔:(惊愕)灵墨?
尤本伟:还有一瓶药水,上下有分层,一摇起来就有流纹,上面有标签:用于砺岩族增强能力。还有一支——
格里高尔:(徐徐?起)哦,你,你,你是——
尤本伟:我是被你坑过的下人。
格里高尔:哦,本伟!(低声)怎么,是你?
尤本伟:你?然想不到,爷会易容。
格里高尔:你——尤本伟?(愣愣地盯着)
(尤本伟干脆摘下了假胡子,又将眼角折出皱纹的肉色贴纸撕下,最后摘下假发,擦去了画出来的老人斑。一个20多岁的青年再次出现在对方的眼前。)
尤本伟:格里高尔,你找尤本伟吗?他的刀在这儿。
格里高尔:(忽然严厉地)你来?什么?
尤本伟:你tm以为我想来咯。
格里高尔:谁指使你来的?
尤本伟:(根本不悲愤,棒读)命,不公平的命指使我来的!
尤本伟直视着眼前这个胖子,此刻,他的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红,正努力想理清这件事。“格里高尔,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我?”对方错愕了一下,仅一下,最后从容地摇摇头,其中的窘态竟一瞬间全部消失。“有什么话好说?我不明白,尤本伟先生,我说错了什么话吗?”
“你默认了斯芬正受囚禁的事实,刚刚还想着从宝库里拿出提升实力的药水来应对——”本伟没有说出那个“我”字,冷眼看着对方。“你想打碎我们脆弱的雇佣关系?”
“推测得很巧妙,但只是你的猜测而已。”格里高尔突然笑了。“你将此事公布了又如何?知道移动城邦的报纸吗?那可是个新鲜玩意儿,我学着他们也办了一家,但不同的是。”他竖起肥胖的食指。“磐石之城只有我办的这一份报纸,我不只是仅仅在地位上统治着全城人,还有其他方面——包括思想。而你,终究只是个外人而已。”
仿佛是潜在水中的肥鳄鱼突然张开了獠牙,格里高尔终于向尤本伟展露出了他对全城的绝对统治权,
局势竟然在一秒钟里逆转了!说不出话的人竟成了本伟!
“现在,你该走了。捣毁苦难囚笼,我允许你休息几天。”格里高尔冷笑一声,背过身去,只让尤本伟看到一具庞大的背影。“还不走?一、二、三、四……”
“这回我第五秒到,如果说尤本伟先生仅是个外人的话,那我呢?”
听到第三个人说话,格里高尔又连忙转回了身子,脸上满是惊诧。这声音的主人他已无比熟悉,但那陌生的语调反而又使他更加慌张。
站在门口处的,赫然是以前对他忠心耿耿的戈明泽!
格里高尔的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转,双手竟然有些颤抖:“呵呵……戈明泽,这么看来,之前你忠心耿耿的岁月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尤本伟站在一旁沉默地点了点头,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竟然在一瞬间就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说到忠心耿耿,我想,你创办的那个报社好像不怎么听你的话啊,用不用我提供点猛料给你的那位干儿子,反正我只是一个外人,说话没什么可信度,随便说也行。”戈明泽仿佛要把几年内藏匿的锋芒全都显露出来,就连吃瓜的尤本伟都感觉有些太过了。
格里高尔沉默了许久,最后叹了口气:“行吧,你们的目的是什么,说出来。”
戈明泽不说话,转头向尤本伟使了个眼色,本伟见此上前了一步,开口道:“让斯芬得到正确的对待。”
“这很含糊。”
“我是在考验你的诚意。”
【你tm放屁,怎么会有你这种初生,自己编不出条件还让被胁迫的人来编】轮回小助手吐槽道。
格里高尔无奈道:“我知道了,我会放他自由,如果他想要的话,我也可以为他聘请老师。总之我会培养下一位城主的做法培养他,并且一切都会事先问他的意愿,你们看……诚意够吗?”
“可以了。”尤本伟点点头,主角嘛,吃个土都能吃出个天材地宝来,这些条件不算最好,但也不错。随后本伟向戈明泽招了招手。“我们走。”
两人离开了。
格里高尔望着戈明泽的背影又叹了口气,此时此刻,他的背影显得如此孤独。
权力如同毒品,一旦沉迷其中,便会让人迷失自我,最终沦为自我的奴隶。
格里高尔已经回不了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