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陆续续皇子公主都回来了。
许槿之也回了城门,看到姚知意乖乖等着,身边有雏菊和小柒。看到他比了个手势,大是说她先走了。
他今晚着实有点小顾不到她,对着她点头。
清点人员的时候,魏凝霜不在,萧晏之道:“都回去,留几个人等候。”
魏凝霜躲在角落,看着城楼上这些人的一举一动。直到人都走了,都未引起半点水花,好似她在与不在都无所谓一般。
她一个魏家大小姐,何时会变得如此可有可无,追根到底还是因为…她!
一队人马缓缓走动,整个京中灯会也接近了尾声。
魏凝霜认清现实,最后出来。其实她早就认清了,只不过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
一路回去时,路过锦绣楼,那熟悉的元宵曲目,云绾儿探出头看到一个花楼,不禁想是不是还有老乡或者这是姚知意的杰作?
萧晏之:“怎么了?”
云绾儿:“没事,就觉得这曲子挺好听。”
萧晏之:“今日不早了,改日你若想听,吾陪你出宫。”
云绾儿弯唇:“好。”
锦绣楼中,禄鸣山坐在东家独有的包间,看着楼下表演的曲目,慢慢喝着茶。
红姐跪着一动不动,甚至大气不敢喘。
禄鸣山满意道:“锦绣楼被你经营的不错。”
“谢东家夸赞,这是丽红的本份。”
“嗯,这些曲子都是你那干女儿的杰作。”
“是。”
“他跟许槿之是什么关系?”
面对禄鸣山,红姐不敢犹豫,不带想便道:“侯府世子的外室。”
“依你之见,她可是许槿之的软肋?”
红姐摇头:“不瞒东家,丽红以为一个女子成为一个男子的软肋不可能。”
禄鸣山不语,一脸的老谋深算,高深莫测。道:“那可不一定。”武定侯就是个钟情的。
红姐汗毛直竖,面上不显。
禄鸣山沉声道:“下去吧。”
“是。”
“今日楼里每个人都有赏。”
红姐躬身:“丽红代楼里人谢东家!”
“嗯。”
走出包间,红姐长呼一口气,走下楼,却是见姚知意在后台跟她挥手。
红姐暗道:小祖宗。
大步走到后台,对着姚知意道:“你怎么来了?”
“买了汤圆,给你也带了一份。”
红姐自认是个感情淡薄的人,却是遇到一个真诚的姑娘,那感觉就像遇到一个暖炉,暖了她的心,且逼着自己为她着想。道:“有心了,今日不早你也早些回去,这几天楼里先别来了,排舞等我通知。”
姚知意疑惑:“嗯?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啊。”
“走,边走边说。”
“哦。”感觉有什么大事一样。
红姐:“不是不让你赚钱。不过这几日我们东家来了,你长得貌美如花的……嗯…你懂的。”
“啊?那我等通知吧。”
“这就对了,凡事不要多问,我自是为你好的,知道吗?”
“哦。知道了。”
“还有,你上次说把许槿之甩了,什么时候甩?”
“我也不知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唉,没什么,侯府的敌人不少,我看你还是离这些政权人物远一些,免得引火烧身。”
“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我都说了叫你别多问,要甩早点甩,我也是为你好。”
“哦。”
两人边走边说,就走到了后门。
“你还没跟我说住哪?”
“哦,住慕宅。正南街。”
“好,我知道了。”
两人小声说话,身后跟着小柒和雏菊,没人听到对话。
离开锦绣楼,姚知意就打个哆嗦,这样的地方要是遇到老色鬼,确实吓人。还有红姐什么意思,有人要对侯府不利不成。
走回慕宅很晚了,腿差点走不动。
两个婆子在门口等了很久,见到人才放心。
几人刚进屋,许槿之后脚到。
院里还没点灯,许槿之带了个兔子灯笼,手中还有别的东西,对着姚知意道:“出来。”
姚知意见他准备了东西问:“你要带我出去?”
“嗯,上来,还有时间我们可以玩一把。”
“哦。”
姚知意又重新出门。
许槿之给她一个面具,道:“戴上。”
“哦。”
她的兔子,他的狐狸。
两人相视一看,真符合对方性子。
姚知意:“狐狸精,带我去哪?”
许槿之:“……”
“说的还挺顺口,说!是不是平日就这么想我的?”
姚知意:“嗯,你不知道你每天都在勾引我吗?”
“不知道。”
两人牵手边走边说,身后都不让人跟着全安不放心,暗中跟着。
今日逛街,姚知意要什么,许槿之买什么,简直把宠做到了极致。
最后还剩两只河灯,两人一人一只,姚知意想半天不知道写什么,最后写道:祝愿许槿之平安喜乐,一生顺遂。
而许槿之早早写完,等着她,看她握笔姿势,分明是读过书的。
许槿之有一瞬怀疑,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
放河灯之前,许槿之道:“我们换着放。”
“好啊。”只是一个仪式,玩一个乐呵,她无所谓。交换之后,姚知意先放,许槿之在她身后快速拿出那张纸条,装作若无其事,跟着她放。
她一无所觉。
看着河灯飘远,许槿之问:“写了什么?”
姚知意:“今天还能写什么?当然是希望我们在一起啦?”
许槿之还真信了,因为他就是如此写的。
将姚知意送回之后,他摸出腰间的纸条,心情很好的打开,看一眼,然后就收了笑意。
她心里有他,可没有未来……
蔺娉婷回侯府就躲在屋子里,想不通,真想不通,表哥什么人,做什么事都是别人怕他,可没有他束手束脚的时候。不可能喜欢一个女子,不作出任何行动。
之前听府里人说,表哥喜欢一个通房丫头。因着犯了错,自请离开,莫不是那人就是那通房?
难怪要养在外面,原是姨母之因。这就说的过去了。以姨母的脾气,怕是那女子讨不着好,表哥是夹杂两人之间难做。
蔺娉婷皱眉,喃喃:“那女子就这么好?”
回想姚知意的模样,是一种别样的气质,完全看不出以前是做丫鬟的,难怪表哥喜欢。
想多了,便弯起唇,说不定她成世子妃有转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