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许槿之再来时屋里空无一人,半夜三更的,姚知意不在会去哪里,不得已去找雏菊。
雏菊哪里知道这么大晚上世子会来,而且这几天都不知道许槿之来过的事,当然也忘了某些事。
全安弄醒雏菊,问:“雏菊,知意怎么不在屋里?”
雏菊看到门口的黑影,立即起身下跪道:“世子,知意的母亲找到知意,说是把她带回住两天。知意说住两天就回,让雏菊转告世子。”
许槿之皱眉,然后转身离开。
回乡下,就有很多人来看姚知意,都被姚父挡了回去。
外室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七嘴八舌的要脸的人家就不会叫人说三道四。可这又是不争的事实。
一家人表面其乐融融的。
唯有姚知意说什么只应两声,冷冷淡淡。
长子姚知浩看不下去,重重的放下筷子,问:“你是不是看不起这个家了?!”
一家人被吓一跳,姚知意淡淡道:“那你们可还看的起我?”
一家子人无语,姚知浩也蔫了。
姚知荣十岁,最小,道:“姐姐变了。”
“天天骂赔钱货,我不变异都是轻的。”
姚氏:“知意,你要是怪娘,你说,娘可以弥补你。”
姚知意弯唇:“好啊,娘给我找个好人家,我就信娘是愿意弥补我的。”
姚氏一愣:“可是?你不是侯府世子的外室吗?”
姚知意弯唇:“是,外室是什么娘可知道?人家没玩够养着的,等玩够了就会扔的可怜人,娘觉得我是娘老色衰被扔了好,还是等人家有了正妻,我都等着被打残好?”
姚氏脸白,道:“不至于吧。”
“至不至于我话摆在这儿娘自己想吧。”
姚氏:“那,那世子一个月给你多少银子?”
看,这样的母亲都没法说的,姚知意不争气的眼泪滑落,也是替原主可怜,面上带着冷嘲,起了身,不想面对这样的一家子。
一家子人看着姚氏。
姚氏觉得自己没说错,小声道:“问一句怎么了。她是很久没给家里钱了。”
姚知意在乡下住了三日,姚氏忍不住来要钱,问:“你做了外室定是有钱了,你有两个弟弟要照拂,念在娘生你养你的份上,娘求你照拂一下家里。”
这态度好的要钱,比以前好了一点。姚知意道:“有啊,只不过凭什么给你?”
“知意啊,我是你娘啊。”
“我还是你女儿呢?”
“可你有人养,要钱也没用。”
“嗯,是没用,要不这样吧,你给我说个好人家,世子给我的一百两我就给你,怎么样?”
“一,一百两?”
“嗯,一百两,换你给我说个亲,不难吧。”
一百两,是个大价钱,姚氏被钱迷了眼,道:“把钱给我。”
姚知意冷笑:“你还没给我说门好亲事,我怎么会拿钱给你,这两天你偷摸进我屋也搜过了,我除了带身契,身上什么也没带。”
姚氏开始盘算,上次签了没有瓜葛的字据,是以为卖身契在侯府,今日卖身契回来了,那女儿就还是自己的,当即道:“你说话算话。”
“当然算话。”
“那好,我这就给你找亲事去。”
可笑吧,母女之间说亲要谈条件。
本村都知道姚知意做了外室,不好说亲。唯有那时常在河边放牛的放牛郎不介意姚知意不是清白之身,也是那天在河边救起姚知意的人。同样也是本村最穷的人家。
姚知意同意这门亲事,没两天这事儿就敲定了。
许槿之等了六天,都上值了都不见姚知意回来。
雏菊和蓉儿也觉得不对劲,不说两天吗?
许槿之上值,因着开年过后没什么事,亲自出城找姚知意。
离京城不远的清河村。
许槿之找到清河村,他骑马而来又是锦衣,狐裘大氅加身,那富贵不是百姓能岂及的。加之后面几个带刀护卫,阵仗不是一般的高大上。
许槿之好说话道:“这里有没有一户姓姚的人家。”
妇人见年轻人好说话,道:“这个村好几户姓姚的,你找谁?”
“姚知意。”
“哦,知意啊,她今日定亲,你看就那户烟囱有烟气的那户人家就是。”
刚说完,妇人的衣领子就被拎起,许槿之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定亲?”
妇人被吓一跳,点头:“对,对啊,我们村都知道。”
许槿之松了手,快速骑马而上,朝着户人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