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朝的许槿之回了武定侯府,这几天蔺娉婷在,定会叫他一起吃饭。
他索性直接去晚清院。
蔺娉婷靠近许槿之,想说话,却是被提醒。“表妹,你早已过了及笄之间,该与我保持些距离才是。”说完后退两步,保持一丈的距离。
这男女有别做的太明显了些。
侯夫人诧异,他儿子什么时候如此刻板了,前两天还没这么多规矩,今日怎么了,道:“你昨天哪去了?娉婷炖补汤找你都不在。”
许槿之随口:“自然会好友去了。”
“什么好友?”侯夫人平日就问习惯了,今日自然就问出了口。
许槿之:“自然是一起当值的好友。母亲快摆饭吧,我早饿了。”他早上错过了时辰,午膳又吃的早,早已饥肠辘辘。
侯夫人道:“好,现在就命人摆饭。”
然后又问:“你以前不是很少与他们玩在一起,说是他们爱逛花街无趣。最近怎与他们走近了?”
许槿之皱眉:“最近走近?母亲觉得我走勤快了?”
“那可不是,几次找你晚上都不在。”
许槿之点头:“那我最近便不出门了吧。”
“你若是想玩出去一两日无妨,只不过别瞎混,别睡在花街便是。”
许槿之点头:“儿子知道,有分寸的。”
“嗯。”
这一日,许槿之就未出门,然蔺娉婷来了墨玉院。
他未走出门口,就叫全安把人请走,一个姑娘家进男子院落,有损名节。
蔺娉婷脸都黑了,将补汤递给全安就气呼呼走了。
表哥怎么了?想到那日那孩子说姐姐生气了,不禁转头看了看墨玉院。
他是听什么女子说了什么吗?
回晚清院,侯夫人笑问:“怎这么快?”
蔺娉婷:“表哥不让我进院子,说是有损我名节。”
这转变也太刻意了些,侯夫人皱了皱眉。
蔺娉婷撒娇道:“姨母~昨日上街,有个小男孩跑来气呼呼的跟表哥说,姐姐生气了,随后表哥就着急回府,晚上还不在家,今日如此奇怪,可是表哥有喜欢的人了?”
侯夫人讶异:“还有此事?”
这是直觉,蔺娉婷还说不好。
侯夫人思索,他几次三番问过他是否有中意的人,他皆否认,唯一一次还是要知意,随后又说是玩笑。他要有喜欢的大家小姐该是会直接跟她说才是,再者他儿子懂礼数,断不会做私会的事。
看了看蔺娉婷,儿子明显是不喜欢的,道:“明日我再问问他?”
蔺娉婷点头。
侯夫人握起蔺娉婷的手,拍了拍道:“槿之说的也不无道理,你与他多走近定然有闲话,于你婚嫁有碍。这几日多逛逛京城,过几日,我带你串门儿,多见见大家夫人,若是有人家相看,我们也一起看了如何?”
蔺娉婷看了看侯夫人,低头,姨母的意思很明显,表哥不喜就帮她看别的人家,可是别的人家哪有表哥好。此刻也不得不应声:“娉婷都听姨母的。”
侯夫人拍了拍她的手道:“好,不早了,早些去睡。”
蔺娉婷福身,道:“姨母也早些睡。”
蔺娉婷转身脸色就变了,她远远的过来,家人都以为她以后定是世子夫人,也寄予厚望,这今日怎么可以因为表哥不喜而放弃,她是不会放弃的。
见蔺娉婷走了,侯夫人便思虑起来,儿子最近确实有些反常,起身去了墨玉院。
今日许槿之在书房看书,他许久没进书房了,随手便拿了一本书看,可就是怎么看都看不进屋,满脑子都是姚知意。手痒想画她的丹青,后又放弃。
姚知意,她胆子真是越来越肥了,居然敢骂他混蛋了。
他嘴角上扬,笑得春风得意。
“夫人。”是全安的声音。
许槿之收了笑,拿起书。
侯夫人进屋,见许槿之在温书,出声道:“在温书。”
许槿之放下书,起身道:“母亲怎么来了?”
侯夫人看书桌上没有蔺娉婷送的汤盅,问:“你表妹炖的东西你不喜欢?”
许槿之淡淡点头:“嗯。”
“可是不喜欢她?若是不喜欢,我便让她别来你院里。”
“不喜欢。”
这么直接就否定了,那定然就是不喜欢。侯夫人问:“我儿可是有喜欢的女子了?”
“母亲为何这么问?”
“哦,娉婷说街上有个孩子与你说姐姐生气了,是谁家的姐姐?”
许槿之蹙眉,道:“母亲,我知道你关心儿子,儿子若有喜欢定然与你说。可这瞎猜猜的事叫我如何说?”
好吧,既然不是她想的便罢了,道:“好了,我不多问,你早些睡。”
“嗯,儿子送母亲。”
“不必,自己家里有什么送的。”
“儿子陪母亲走走,以后有事叫人传我便是,不用母亲走来走去。”
侯夫人好笑:“自己家里走动能有多少路?你还怕母亲累着不成?”
“叫你多跑,自是儿子让你操心了,以后我多去母亲院里用饭,母亲有什么想跟儿子说的,也不用走动。”
侯夫人觉得儿子这段时间贴心极了,道:“也好。听说你换朝服都不回来了?”
许槿之点头:“衣服带走,下值换了更省事。”
侯夫人:“雏菊走了,谁给你准备这些?要不要再给你安排一个人?”
许槿之:“母亲儿子又不是四肢不全的。再者这点小事儿,全安就会做掉。何必多浪费一个丫头。”
“于你如何是浪费?”
“好了,母亲,以后我院缺什么人,我自己会安排,不必你操劳。”
“罢了,罢了,我若再多事你就觉得我烦了。”
“这就对了,少操儿子的心便是,有这时间,多关心关心爹,爹真的是劳累。”
“娘知晓。”
将侯夫人送回,许槿之便想去姚知意那儿,想想还是算了,他还得谨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