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屋中只有两人。
萧晏之问:“你可是在闹脾气?”
云绾儿不语,有一丝倔强,似生气。
萧晏之:“吾对你的容忍你也知晓,可莫要恃宠而骄,失了身份。”
你看看古代男人就是这样,一不满意就要训话,大男子主义与生俱来,如何能沟通?她又如何能过后面的日子?
失落绝望的心涌上心头,眼泪便止不住。
他只是语气稍重些她就哭了,就如他后院的那些女人一般,萧衍之皱眉,他最烦的便是如此,起了身离开卧房。
什么哄?哄过一次便有二次三次无休止的,这一次他打算不哄了?
萧晏之走后屋中只剩下云绾儿。
船身摇动,已在去往京城的路上。
云绾儿看着河边的风景,有一种悲戚感。
她该怎么办?
厉嬷嬷送来汤药,道:“把这药喝了,船上诸事不便,莫要给殿下添麻烦。”
云绾儿目呆呆,张口,问:“厉嬷嬷,他后院有多少个女子?”
“这不是你该问的,最好的出路便是在殿下成亲有了嫡子之后,怀一个自己的孩子,好在后宫有一席之地。”
云绾儿弯唇,冷笑:“呵,不该问,以后会有多少个不该,嫡子之后?若是那正宫之主不允许你怀呢,我的处境是如何?”
“太子妃不让你怀,你也是没有机会的。”这是事实,太子妃掌管太子后宫,这说话的也有太子妃一份。
“所以啊,嬷嬷,我这一生,注定凄苦。”她大口喝下药,将碗递给厉嬷嬷。
厉嬷嬷极少生出同情心,因为想富贵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而云绾儿至始至终就不愿意进那华丽如同牢笼的宫墙中。
厉嬷嬷同情也只有那么一点点,更不会安慰,拿了药碗就走。
午饭是南青端来的,云绾儿还是问:“南青,进宫之后可是你随侍我左右?”
南青:“宫中有宫女,她们伺候的比我好。”
云绾儿:“我若进了宫,那些宫女会叫我什么?”
南青:“太子未大婚前没有身份,成亲之后会给位份的。”
云绾儿:“那他后院的女人都叫陪床丫鬟?”
南青:“大是会叫姑娘小主。”
越是阶级划分,越没有人权,云绾儿不敢想象那样的日子,于她灾难也不为过。道:“南青,我想喝酒。”
“云姑娘。”
“去吧,我想死的心都有,实在难过的紧。”
南青应声:“是。”她体会不了云绾儿的痛苦,可也知道了云姑娘出逃的原因。
云绾儿不要吃饭,听说空腹喝酒醉的快,她也想试试一醉解千愁是什么滋味。
南青拿了一小坛子酒给云绾儿。云绾儿拿起酒瓶子就喝。
她眉心紧皱,明明不爱喝酒,却在那猛喝。
南青觉得有必要告诉萧晏之,便去找了。
萧晏之与许槿之吃饭,两人喝酒小酌,边说边谈云绾儿,萧晏之道:“吾不喜欢哭哭啼啼的女人。”
许槿之:“她哭了,为什么?”
“吾也不知为何,上船就摆脸色,不说话,可是我吾对她太好了。”
这小两口的事许槿之怎么说呢?
“上船之前还好好的。再者我觉得云姑娘聪慧懂事,不像是那哭哭啼啼的女子。”
“那是你之前没发现。”
“女子哭哭啼啼不是很正常吗?哪个女子不哭的?”
萧晏之皱眉,他喜欢她笑颜如花,说话他就心情愉悦的时候。可许槿之说的也有那么几分道理。
两人碰杯,吃菜。
南青进来禀道:“殿下,云姑娘要了一坛子酒。”
萧晏之皱眉:“她要喝,便让她喝。”小性子他不会去哄。
这一看就是小两口闹别扭,许槿之问南青:“云姑娘可有说什么?”
南青不知道该不该说,道:“云姑娘问她这样身份的人在殿下后宫叫什么?”
萧晏之皱眉。
许槿之:“然后呢?”
“她问是不是叫陪床丫鬟。南青回,许是叫小主。”
许槿之:“你看这不就是症结,她没去过宫中,什么都不懂,害怕也是有的。你成亲之前她没有身份,何不将你的想法与她说了也好叫她安心。”
萧晏之思索一番,也对,起身道:“吾去看看她。”
“快去,莫要叫她喝多了,还伤着呢。”
他这一说,萧晏之加快了脚步。
见萧晏之如此模样,许槿之摇头,英雄难过美人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