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姚知意,为了安全起见,许槿知特意多带了几个人手。一路上在想如何跟姚知意说着家中的事,如何将侯夫人说的好相处些。
他出京中,城门便关了。夕阳落山,也入了夜。
姚知意见是侯夫人的马车来接她并不情愿,然她有身孕,也不想让许槿之为难,打算跟他说便是回京也住那小宅院,便上了马车。
雏菊小心伺候,跟着。
马车走的慢,离开军营已经不早,还有有程将军属下护送。
那狭窄的山坳里,他们按时间蹲守此处,昨日没守住,今日该是差不多了,算着平日许槿之路过的时辰。这个点没来,该是今日也不会出城。正准备收队,一个黑衣人来报,发现前头有人打马而来。
黑衣人立即伏在地上,仔细听着马蹄声,确认,然后做了一个手势。所有人拉弦满躬,有树林子掩护,又训练有素,很快与黑夜融为一体。
许槿之满心满眼姚知意,警惕并不高,几十支箭朝他发来时,躲避不及,飞身下马时胸口和腿上皆中箭,命中要害,便是全安都中了一箭在手臂上。许槿之的马头部中箭,当场倒下。暗箭难防便是如此,这一次确实大意了。
“世子!”全明全安焦急喊道。
许槿之倒地不起,手紧紧握着胸口这支箭。
几十个黑衣人冲出林子,自然是想对活着的人赶尽杀绝,还需确认许槿之是不是死了。今日这事必须不留痕迹。
一队二十来人的人马,全安全明护着奄奄一息的许槿之,被包围。
黑夜里,又在这荒芜的路上,是杀人的好地方。全安立即拿出信号弹打出去。
黑衣人面面相觑,这么远京中的人怕是远水难救近火,领头人道:“虚张声势,给我杀!”
刀剑碰撞就在刹那间。
影卫没有马,自然没有许槿之跑的快,这信号弹一亮,所有人加快脚步。
两人挡二十几人,如同螳臂挡车,没多久,全明全安便有多处刀伤。鲜血淋漓,拼死不叫人靠近许槿之。许槿之眉目冷沉,拧眉咬牙,心口疼是一定的,此处的伤处不宜多动,他想着姚知意,并不想叫她刚与他成亲就守了寡。
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拼命。
好在全明全安等到了影卫,还有不远处有一辆马车朝这边走来。影卫迅速加入战斗,这一刻真的叫千钧一发。
程将军的人马叫停了队伍。
有护卫上前查看什么情况,看到是和侯府的人,还有躺地上的许槿之立即唤:“快,是世子遭暗杀,快去帮忙。”护卫立即抄刀迎面而上。小将领安排六个人护着马车,其余人去杀敌。
一时间两队人马人数相当,快速打在一处
姚知意将头探出马车,看到厮杀的两伙人,第一次见这么血腥场面,心都悬起,渐渐的紧张,害怕和恐惧慢慢涌上心头。
刚才那人说什么,世子遭暗杀,许槿之呢。想跨出马车被雏菊拉住,“世子最是担心你,莫要叫世子慌了心。”
许槿之!
姚知意远远看去,不停有人倒下,所有侯府的人,围成了一个圈,像在护着什么,难道......姚知意不敢想象。
此刻的许槿之躺在地上,眼睛闭着,一动不动,那要害之处,像是死了,此刻便是不死也活不久,有人喊:“撤!”
影卫自然要抓个活口审问,便是这些人说撤也不是那么好撤离的,影卫齐心,抓了两个活口,逃了四个。其余不用说也是死了,便是侯府也损了四个护卫,一个影卫,还有两个士兵。
全明全安重伤倒地。
血腥弥漫,好不惨烈。
姚知意远远看到躺在地上的许槿之,捂住嘴,不可置信,这一刻她以为他死了。浑身血液都在发冷。
马车走动,朝着许槿之在的方向。
此刻有人开始清理现场,有人急速包扎,就是没人敢动许槿之。
都以为许槿之没了生气的影卫们,看到许槿之睁开眼睛,焦急道:“世子!”
许槿之看着越来越近,探着头看她,捂着嘴哭的姚知意,知道她定是吓坏了,出声:“将我搬上马车。”
他直挺挺一动不动,手始终握住胸前的箭,这是他最惜命的时刻。
两个人将许槿之搬上马车,姚知意除了哭不知道怎么办,哽着声问:“你,会不会有事?”
许槿之伸出手空着的那只手,姚知意立即接过,她的手在颤抖,因为害怕,反而许槿之的手紧紧的有力的握了握姚知意道:“不哭,我保证我会没事。”
姚知意点头,但还是不敢相信,心口的箭昭示着有多危险。
全安全明被简单的包扎好,同样被送进了马车,马车还算大,两人靠着车臂坐着。
雏菊也是捂着嘴,这两人真的是浑身都是血。
全明想说没事,可浑身流着血,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事,索性闭上了眼。
马车开始慢慢走动,许槿之开口道:“我有一件事骗了你,怕你生气,一直没跟你说。”
“什么?”
“那活三年,是假的。”
姚知意哪里想那么多,哭道:“你确实在骗我,还能不能活一天都不知道。”
许槿之握着姚知意的手又紧了紧,道:“我母亲她向我保证会加倍对你好,以后你可以安心住侯府。”
姚知意点头,此刻他说什么就是什么。道:“都听你的。”
“还有......”
“你别说话,我不想听你交待遗言。你要是敢死我就敢改嫁,什么对我好不好,你死了,什么都不好。你也别想着我给你守活寡,孩子以后会叫别人爹,你给我的所有东西以后也会是别的男人的。你要是敢死,你试试看!”她哭的稀里哗啦,说了一长串话,又狠又叫人心疼,是真的害怕他死了。
话都说到这儿了,他哪里敢死,许槿之不得不说她的威胁很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