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月凡,你是在担心我吗?你忘了我是一个私家侦探,同时还是天津商会会长楚南雄的女儿,只有我欺负别人,没人敢欺负我。”
楚乔有些狂妄地对吴月凡说。
吴月凡叹了口气,
“乔乔,如果你只是想探听汪进尧和日本人之间的交易,我大可以让张显宗做这件事。
你在米高梅已经给古钿四郎一枪下马威,就不要再涉险了。
汪进尧迟早会察觉的,有任务我会通知你,暂时你不要接近汪进尧父子。”
楚乔转过身看了看窗外的路灯,
“其实我和汪进尧打过几次照面,他是少见的对我没兴趣的男人。
我发现他和你身上有很多相似的地方,比如,你们都喜欢月绮罗。”
“咳咳!”
吴月凡听到这里猛地咳嗽起来,
“乔乔,拜托你不要把我跟那个阴间反骨仔相提并论。
我对你跟对月绮罗一样,只是不希望你们涉险。”
“是吗?”
楚乔转过脸来用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看着吴月凡。
吴月凡被看得心里发毛,使劲咽了一下口水。
“月凡,你会让月绮罗去色诱李中勤吗?”
楚乔幽幽地问。
“当然不会!”吴月凡想都没想脱口而出。
“那我为什么可以?”楚乔走到吴月凡面前,直勾勾地盯着他。
“这......这不一样......”吴月凡眼神有些躲闪,不敢看楚乔的眼睛。
“有什么不一样?”楚乔进一步逼问。
吴月凡一把将楚乔拉进怀里,紧紧抱住,“对不起,乔乔,因为我了解你.....你的能力。”
楚乔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但很快恢复了平静,她轻轻推开吴月凡,
“我懂了,你和汪进尧还有一个共同点,对月绮罗以外的女人,冷酷无情。
不过,我很清楚,我们之间是工作关系,所以我原谅你刚才的无礼。”
说完,楚乔甩门而去。吴月凡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喃喃自语地说:“你们都不会明白,汪进尧与我之间,彼此都是来自阴间的鬼。”
督军府里,汪进尧一个人在卧室里砸东西。
能砸的都砸了还不解气。
丢了装备,李中勤叛逃,还带走了准备孝敬日本人的一百条黄金。
最可气的是自己拼了性命去保护月绮罗,换来的是冷漠和蔑视。
月绮罗,你究竟要我怎么做才能高看我汪进尧?
我本来已经快忘了你,你为什么冲出来坏我的事,你不知道你趾高气扬的背影已经杀死我一千次了。
汪老太趴在汪进尧房门口听着,不由得掉下了心酸的眼泪。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钱袋子,年代久远的钱袋子,上面绣着一个月字。
月姑娘只是汪进尧少年的一个美丽童话而已。
汪进尧慢慢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疲惫地坐在一片破碎的花瓶和家具之中,目光空洞。
“进来吧。”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汪老太推开门,缓缓走到汪进尧身边坐下。
“尧儿,你这又是何必呢?”汪老太轻轻叹息。
汪进尧低头不语,他握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
“娘,我不甘心,我为她做了那么多,她却视而不见。”他的语气充满了痛苦和不甘。
汪老太拍了拍他的手,“孩子,感情的事不能强求,或许月绮罗并不适合你。”
“不,我不信!”汪进尧猛地站起身来,“我一定要得到她!”
他的眼神坚定而决绝。
汪老太看着他,心中一阵担忧,她知道儿子已经陷入了执念之中。
与此同时,月绮罗并未察觉到危险的临近。
在一个深夜,月绮罗收到一封奇怪信件,信中的文字让她几分欢喜几分忧。
“喜如的孩子快一岁了。
爹生病了,速归!”
她意识到自己是时候该回黎云县的月府一趟了。
夜色朦胧,汪道涵的半山别墅里灯火通明。
留声机里放着欢快的圆舞曲,汪道涵正搂着楚乔的纤腰在客厅的小舞池里跳着华尔兹。
餐桌已经摆上了红酒和西餐。
曲罢,汪道涵绅士地微微俯身伸手,
“楚小姐,有请!”
楚乔顺着他手的方向袅袅婷婷地走向餐桌。
“砰砰砰!”
一楼拐角处的客房好像传来敲门声。
“什么声音?”
楚乔问汪道涵。
汪道涵脸上有一丝慌乱的表情,
“哦!可能是佣人们不小心整出来的声音,常姐,你叫佣人们小心点。”
常姐急匆匆地朝客房走去。
楚乔看到桌上只有两份西餐牛排,两只高脚红酒杯,不由好奇地问汪道涵:
“汪先生,今天的晚餐只有我们两个人吗?听说汪先生有儿有女,为什么不一起用餐,正好我想认识一下汪先生的家人。”
汪道涵色迷迷地看着楚乔说:“今天晚上的夜色无边,连月光都只属于我和楚小姐两个人。”
话音未落,客房里又传出来噼哩哗啦的响声。
楚乔站起来径直往客房方向走去。
汪道涵紧张一路尾随,
“楚小姐,我们可以吃西餐了,不要管这些不相干的事情啦!”
楚乔走到客房门口,把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倾听,房间里隐隐约约的传出哭泣声。
“把门打开。”
楚乔对站在一旁的常姐说。
常姐怯生生地看向汪道涵。
“把门打开。”
楚乔再次提高了声调。
汪道涵无奈的点了点头。
客房的门打开了,汪诗诗早已从轮椅上摔到地板上,抱着一个披头散发,衣不蔽体的女人在哭泣。
楚乔看到眼前的景象,瞪大了眼睛。她立刻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汪道涵,你这个禽兽!”楚乔愤怒地吼道。
汪道涵脸色煞白,结结巴巴地解释:“楚……楚小姐,这不是你想的那样……”
楚乔不想再听他废话,她迅速扶起地上的女子,然后狠狠地给了汪道涵一巴掌。
“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锁起来是因为我吗?”
楚乔厉声责问汪道涵。
汪道涵恼羞成怒地说:
“楚小姐,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我的妻子有神经病,她原本在医院里待得好好的,是我女儿强行把她接回家。
她不分白天黑夜的发疯,连佣人都受不了了。
我把她锁起来,我女儿可怜她非要陪她一起,那就好喽!两个人一起锁起来喽!
我有什么错?我难道放任疯子在我家里大闹天宫吗?
常姐,立刻,马上叫医院的车把这个疯女人送回医院,我再也受不了了。”
“不要!不要送我妈妈去医院,我求求你们了。”
汪诗诗突然发出歇斯底里的叫声。
汪道涵指着汪诗诗大声怒吼:
“不许叫,再叫连你一块关医院里,老子受够你们母女了。”
汪诗诗这个柔弱的残疾少女,终究不能保护她可怜的疯子妈妈。
很快,疯子妈妈她唯一的亲人,再一次离开了她。
她疲倦不堪地坐在轮椅上,用乞求的眼神看着楚乔说:
“楚小姐,你可以带我去一个地方吗?我不想再待在这个家里了。”
“你想去哪里?”
楚乔的声音有些哽咽。
“她这个样子,哪都去不了,她只能老老实实的待在我的半山别墅里。”
汪道涵厚颜无耻地接话。
“你闭嘴!”
楚乔厉声打断了汪道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