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幻的红酒杯,美好的月光曲,响彻在开满鲜花的绿色田野里。
一个美丽的长发公主,疯狂地向着远山奔跑,一只饥渴难耐的狼在追逐她。
公主跑到了悬崖边上,已经无路可走,饿狼的爪子已经放在了她的肩头。
似乎只有掉入深渊这一个选择了,士可杀不可辱。
公主永远是尊贵的,岂是恶狼可以染指。
就这样坠落吧!即使没有王子出现,也不会被恶狼凌辱。
公主闭上眼睛倒下去的一瞬间,一双大手揽住了她的细腰,她闻到了爱人温柔的味道,她被一双修长的臂膀抱在了暖暖的怀抱。
她努力睁大眼睛,想看看将她从恶狼口中救下的王子的模样,可是看不清楚,她累了,她真的想睡了。
没有星星的夜里,静谧的半山别墅里,一间卧室的门打开了,一个穿着长袍睡衣光着腿脚的男人,摸着黑,用钥匙打开了另一间卧室的门走了进去。
深夜月园里,秀姑、大憨、二愣和旺财等坐在大厅里等门等得蜡烛都燃烬了。
大憨和二愣趴在桌子上睡得鼾声如雷,秀姑的眼睛也有些睁不开了。
只有旺财无比地精神,它显得焦躁不安,月绮罗从来都没有夜不归宿,这么晚了,没见到月绮罗的旺财很不习惯。
它的一双绿眼睛尤如探照灯似地,将刚熄了烛光的客厅照得如同白昼,同时发出一阵阵汪汪的犬吠。
秀姑被旺财发出的亮光照得一下子精神起来。
她看看闹钟,凌晨三点了,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不好,月绮罗要出事。
她赶紧叫醒大憨二愣,随身带上虎瓜绳,往门外走去,旺财紧跟着他们上了马车,三人一狗向着半山别墅的方向赶去。
秀姑趴在半山别墅二楼柜室的外窗上,隐约听到一个男人小声叫着:
“绮罗,月绮罗,你应该想我了吧!我的乖乖,我可是想你想得快疯了呀!
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秀姑的脑子里嗡嗡作响,王八蛋,果然有色狼对月绮罗意图不轨。
秀姑正准备砸碎玻璃破窗而入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一声惨叫。
房间里亮起了暗淡的台灯的光,秀姑透过窗帘缝隐约看见一个身穿西装的高个子男人,正在拳打脚踢一个披着睡衣袒胸露怀的男人。
这个挨打的男人被打得鼻青脸肿满脸是血倒在地上捂着裤裆嗷嗷叫着。
西装男停下手,走到床边,抱起月绮罗,又脱下西装包住她往门外走去。
秀姑看到这里,赶紧顺着虎爪绳下来向半山别墅的大门口飞奔而去。
大憨、二愣和旺财正赶着马车守在别墅门口等着接应秀姑和月绮罗。
吴先生抱着浑身滚烫月绮罗走出房间,小心翼翼地沿着扶手楼梯往下走。
与此同时,汪诗诗的房间门打开了,楼梯上亮起了走廊灯,吴先生没有回头,加快脚步向大门口走去。
当他打开大门正准备出去的一瞬间,眼前出现两个彪形大汉拦住了他。
他的身后影起了常姐的声音:
“吴先生,您招呼都不打,要带月小姐去哪里?”
吴先生停下了脚步,依旧没有回头地说:
“我带月小姐去哪里,不需要给这半山别墅的人交待吧!”
“常姐,放他们走,我父亲那里,我自会交待。”
这次是汪诗诗轻柔的少女音,两个彪形大汉让开了路。
吴先生转过头,看见汪诗诗坐在房间门口的轮椅上泪流满面。
吴先生不免有些动容地对汪诗诗说:
“诗诗,谢谢你,你放心,你父亲只是暂时昏迷,我并没有打中他要害部位,以后你要自己保重身体。”
“吴老师,你还会来看我吗?我们还会再见吗?”
汪诗诗哽咽着问吴先生。
“诗诗,你开心,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吴先生对汪诗诗许诺。
常姐拿出一个手提袋挎在吴先生的肩上,对他说:
“吴先生,这个是月小姐的外套和手袋鞋子,你以后千万别来半山别墅了,别害我们家小姐了,你快走吧!再不走,我叫警察了。”
吴先生再不多言,抱着月绮罗快速地走出房门,走向半山别墅门口的那辆等待许久的马车。
秀姑看见一个身材瘦高地年轻男人抱着月绮罗直冲马车而来不禁有些诧异。
“站住,你是什么人?放下月绮罗,放你一马。”
秀姑拦着吴先生厉声喝道。
旺财闻到了月绮罗的味道也兴奋的双眼放光。
吴先生一脸焦急地对秀姑说:
“秀姑,刚才你不是看见了吗?是我救了月绮罗,我姓吴,快别耽误时间了,月小姐正发高烧,赶紧送她去医院,有空我再跟你解释。”
秀姑不再多言,一行人,一只狗,一辆马车在漆黑的夜色里急驰而去。
夜凉如水,瘦小单薄的汪诗诗,停在院子里,坐在轮椅上,看着远去的马车,潸然泪下。
三年了,终于再一次见到自己的初恋,却是以这种方式。
吴老师,不仅仅是汪诗诗的老师,初恋,他甚至于是她的救世主。
汪诗诗在遇见吴老师之前的十六年里,虽然锦衣玉食,有人照顾,却没有人爱。
诗诗母亲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在汪诗诗很小的时候就住进了精神病院,听父亲说母亲是因为自己的残缺而疯癫的。
也许自己的出身就是个错误,不仅拖累父亲,还气疯母亲。
至于父亲汪道涵更是让诗诗生活在恐惧中,他在外绅士,在家暴躁,他从不曾理解安慰诗诗,他甚至于会把诗诗当成出气筒。
可是,诗诗从不敢有半句怨言,因为汪道涵毕竟是她的父亲,毕竟是父亲养活自己和母亲。
这样行尸走肉的生活,一直持续到诗诗十六岁那年。
父亲居然破天荒地把她带到一个酒会上去了,不管父亲是不是出于父爱,诗诗都很感恩,因为就在那个酒会上,她遇见了她的吴老师。
她十六年阴云密布的抑郁生活里,终于照进了阳光和温暖。
三年前的一天,凤凰酒店里聚集了天津市的上层人物,汪诗诗梳着两条麻花辫,被常姐推着在人流中穿梭。
汪诗诗很喜欢看这灯红酒绿的,杯盏筹斗、食物琳琅满目的场面。
这些人活在纸醉金迷的世界里,戴着假面具,甚至于还不如自己吧!
她一扫平时里脸上的忧伤,平静地做一个看客。
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也没有人告诉她,为什么要来这里。
只要不是孤独寂寞一个人在家,诗诗就很满足了。
常姐似乎要将她推向不远处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先生那里,老先生一直用慈祥的目光看着诗诗。
诗诗发现那个老先生也坐在轮椅上。
“诗诗,我终于见到你了。”
老先生在叫诗诗的名字。
就在诗诗离老先生一步之遥的距离,砰砰砰!
酒会上连续响起了三声枪响,老先生身上如同盛开了三朵好大好大的红色的梅花,老先生坐的轮椅翻倒了,撞到了汪诗诗的轮椅。
乱成一团的场面,常姐被挤开了。
诗诗知道,自己的轮椅已经完全失控了,她不知道自己会滑向何方?摔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