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夜时分,整个李家庄安静地犹如深秋的新月湖面。
然而李家庄西北角的一个高墙宅院里,夏家的二东家汪进尧正从正厢房里蹑手蹑脚走向月绮罗住的西厢房。
月光如水般温柔,汪进尧高大威猛的身体里,心脏在猛烈地跳动。
他再也无法忍受了,已经半月有余了,月绮罗已经养好身体,冰肌雪肤,如水的双眸,无时无刻不在撩动着汪进尧爆棚的荷尔蒙。
再加上十年前,深刻在记忆里的灿烂笑靥。
今晚,我一定要得到她,月绮罗,我汪进尧一定要让你臣服于我,我要做你的男人,你的王。
汪进尧站在西厢房门口,纠结片刻,点燃一支烟,对着门缝使劲吹进一口气。
然后掏出一个小药瓶,嘴里含着一粒小药丸,轻轻地推开了门。
意料之外,月绮罗居然没有上门栓。
天助我也,汪进尧心中狂喜不已,粉红色轻薄纱幔,被窗前的月亮照得无比浪漫。
透过纱幔隐约可见龙凤呈祥的绸缎被面。
绮罗,我心心念念了十年的美人,我费尽心思出人头地,就是为了今天可以抱得美人归呀!
有了合欢散,我今天可要做一回君王梦啦!
汪进尧按捺不住浑身热血喷涌而出,一个猛子扎入床榻之上。
东厢房里,两个少女拥抱在一起,轻声啜泣。
“喜如,我就知道你是我的好姐妹,不会看着汪进尧那个禽兽欺负我的。
月绮罗轻声细语地对喜如说。
“小姐,你快点走吧!你的斗篷和包袱我都准备好了,里面有你出嫁戴的首饰、入冬的夹袄子和我这半个月来积攒的干粮。”
喜如把包裹递给月绮罗,又为她穿上紫色的披风。
月绮罗抓紧喜如的手说:
“喜如,跟我一起走吧!
这个汪进尧绝非善类,他表面上是救了我,可是他明知道夏老爷的用心还为虎作伥,我们一定要离开这个地方。”
“不,小姐,我不能跟你走,我有苦衷。
你快走,我把汪进尧的回春散换成了安神助眠丸,大虎二虎的食物里我也下了药,最多两个时辰,他们就会醒的。”
喜如避开月绮罗的眼神,双手抚摸着肚子,神色有些慌乱。
月绮罗望向喜如的双手,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喜如,你不会被汪进尧糟蹋了吧?
天哪!喜如,你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快告诉我吧!”
喜如显然已经不想回答月绮罗的问题了。
三个月前的那一幕,犹如昨日。
三个月前,正值盛夏,喜如藏在夏府侧门边上的一棵老槐树下观察着进出夏府的人。
那个身材高大,衣着打扮考究的年轻男子应该是夏少爷吧!
喜如在心里思忖着,连续几天,佣人都唯他马首是瞻,毕恭毕敬。
小姐让我来瞧瞧夏少爷的模样,我也不敢近前看,远看着这人倒是人中龙凤,也配得上我家小姐了。
喜如在心里正琢磨着,一只大手在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头。
喜如吓了一跳,她转过身来,正对上一双虎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那人弯下身子,低着头,脸都快贴上喜如的脸了。
“天天在这偷看我,是不是看上爷了?”
他的嘴贴着喜如的耳朵轻声细语地说。
“不,不,夏,夏少爷,你误,误会了。”
喜如正值妙龄,从没如此近距离接触过异性,脸红到脖子跟了。
“呦呵!脸红得倒挺可爱的,像熟透的小苹果,给爷吃一口。”
话音未落,虎目男子的嘴唇就捉住了喜如的嘴唇。
虎目男用巨大的力量吸吮着喜如的嘴唇,娇小玲珑的喜如瞬间被夺去了初吻。
她的世界一下只剩下和他肌肤之亲的这个男人,她吓得一动不动,任虎目男人肆虐她少女粉嫩的唇瓣。
虎目男得寸进尺,用身体把喜如顶在老槐树上,喜如顿时感觉到,整个身体要被一块烧红的烙铁融化了。
她忍不住发出了呻吟声。
虎目男拦腰抱起喜如,从夏府侧门走进一个小房间,将喜如一把扔在床上。
“不要”
喜如突然清醒过来,小声哀求。
“夏少爷,我只是个下人,你是要娶月家大小姐的,求求你放过小人,小人再也不敢偷看夏少爷了。”
“现在求饶,晚了,爷已经刹不住车了,你乖乖的随了爷,爷不嫌弃你。”
话音未落,虎目男巨大的身体,已经把喜如娇小玲珑身体掩埋了。
喜如抽泣着对月绮罗说:
“小姐,我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也是他把我从一个姑娘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
小姐,我是他的女人,我要给他生儿育女,虽然我知道,他不是好人。
可是他是我孩子的爹,我的孩子不能没有爹。我一个人养不了这个孩子。”
喜如一边说一边低着头抹眼泪。
月绮罗发现喜如露出来的手腕上,伤痕累累。
她义愤填膺地对喜如说:
“喜如,我来保护你,我帮你养孩子,你千万不能相信那个禽兽啊!”
“小姐,我求你了,你快走吧!再不走我们都活不了。
后院那棵老槐树上,我栓了一根绳子,你顺着绳子,可以爬到旁边一户人家的院子里。
然后你想办法找辆马车,连夜走,隔壁人家是有马车的,我常听到马叫。”
喜如拉着月绮罗往后院走。
这棵老槐树呀!曾经寄托了喜如多少的哀思,如今又要把喜如唯一的亲人送出这牢笼。
月绮罗从贴身衣物中拿出一块玉佩,塞到喜如手中,依依不舍地对她说:
“喜如,如若有一天,你走投无路了,就拿着这块玉佩去月府找我爹,这玉佩正面是月字,反面是吴字,是我爹娘的姓氏,天下只此一块,我爹见了,定会收留你,将你当女儿一样养。”
月绮罗说完,爬上老槐树,把绳索系在腰,再爬上三米多高的墙头,骑在墙上头再次俯看站在老槐树下的喜如,心头一阵阵酸楚。
淡淡的月光写满了离别的忧伤,喜如小小的身影显得那样柔弱。
“小姐,别太惦记我了,自由自在地活着。”
喜如对墙头上的月绮罗招了招手。
“喜如,你一定要好好的,我,月绮罗一定会回来看你的。”
月绮罗说完转过身,顺着绳索往墙外隔壁另一人家的院子里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