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天还没黑,应该不是游魂。
可能是我想多了。
我这么安慰自己,但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走着走着就变成了一路小跑,我冲出宿舍,感受到太阳的温暖才觉得背后凉嗖嗖的感觉消失。
我拍着胸口吐了口气。
真的是奇了怪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比过去几年加起来都要多。
我心中隐隐不安,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事情可能不大但却会让我麻烦不断。
意识到自己竟然有这样的想法,我赶紧甩了甩头,摒弃掉这种想法。
我故意背着英语单词,嘴里念念有词就忘了刚才的事情。
“又是你!”
走到一处拐角,我忽然被人拦住去路。
穿着校服的沈逾白慵懒的斜靠在墙上。
他瞪着我不高兴的说我:“你这丫头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别人巴不得看着我,你见到我就想跑!”
“我有那么惹人讨厌吗?”
“有!”我往后退了两步拉开我们两人的距离:“沈逾白,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天天追着我干到底想干什么?”
“你是校草我就是穷学生一个,咱们学校有多少人喜欢你,你自己清楚,你这样一直缠着我,会给我惹来大麻烦!”
沈逾白啧啧了两声,阴阳怪气的道:“我们果然是同类人,不过你别想多了,我可不是找你,我是找盯着你的那个人!”
“盯着我?”我反手指着我自己,又往后看了一眼:“谁盯着我?后面没人啊!”
“傻子!”
他嗤了一声,转身就走了。
“有毛病吧!”
我骂了一句,大白天的把我拦下来就为了说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我刚嘟囔完就听身后有人催我赶紧走,我赶紧让开位置让他们过去。
打了饭回到宿舍陈淑萍已经完全平静下来。
不过她还是没什么胃口。
随便的扒拉了两口饭就说吃不下,躺在床上想事情。
本来下楼的时候我就感觉有人盯着我,沈逾白又那样说我,我吃完饭早早洗漱后,就窝在宿舍不出去了。
晚上宿舍就我和陈淑萍两个人。
她大概是这两天没睡好,天还没黑就睡着了。
我一直看书看到熄灯了才躺下。
只是躺下没多久,我就感觉门外面有人敲门。
刚开始轻轻的,而且是有一下没一下。
我没搭理,觉得应该是走廊里谁不小心碰到的。
心里其实还是很害怕的。
听着外面的声音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忽然一阵巨大的打雷声把我从梦中吵醒。
我睁开眼就看到外面起风了,窗户一直来回摇晃。
我起身下床打算把窗户关了,光着脚踩在地上还没站稳,宿舍门就被人咚咚的敲着,好像敲门的人是抡着拳头砸门。
我一下子就怕了。
“谁啊!”我喊了一嗓子,使劲摇晃陈淑萍。
陈淑萍被我摇晃醒了,迷迷糊糊的睁开一条眼缝问我:“如苑,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叫我干嘛啊?”
“门外有人敲门,你听!”
陈淑萍侧着身体,打着哈欠眼睛直接闭上。
“你做梦了吧,哪有人敲门!”
“真有人敲门,你再仔细听!”
我拉着陈淑萍的胳膊,手心里全是冷汗。
这比当年我第一次看到游魂的时候还要让人害怕。
大气不敢喘,心好像是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陈淑萍被我叫醒有些不耐烦,打了个哈欠就要继续睡,我拉着她胳膊不让她躺下。
门外没了敲门声,我心里犯嘀咕,难不成刚才真的是我听错了。
等了一会没有敲门声,窗户哗哗的响。
我就去关窗户。
“啊……”
我的手刚碰到窗户,一个血淋淋披头散发的姑娘从窗户外面突然冒出来。
“外面下大雨了,我好冷没地方躲,你们开门让我进去躲一会雨好吗?”
“薛玲玲,你……你是薛玲玲!”我吓得都结巴了。
僵在原地不能动弹。
窗户外的那个人是薛玲玲,就是前些日子跳楼死的那个姑娘。
薛玲玲纤细的手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冲我笑:“同学,你认识我啊,抱歉这么晚打扰你,今天的雨实在是太大了,我没有带伞,你能不能让我进去!”
“我我我……”
我连说了三个我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陈淑萍,你快醒醒!”我微微扭头喊陈淑萍:“薛玲玲,薛玲玲在窗户外,你快醒醒啊!”
要不是腿软成面条,我恨不得冲到陈淑萍面前,把她打一顿。
陈淑萍被我一嗓子给喊醒了,蒙圈的问我:“薛玲玲?哪个薛玲玲啊,她有毛病吧,大晚上不睡觉,跑窗户外面干什么!”
“你快闭嘴往窗户外面看!”
我又吼了她一嗓子,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薛玲玲,生怕陈淑萍刚才那句话把她给惹恼了。
“啊……”
又是一声尖叫。
“她她她……她怎么在我们宿舍外面?”
陈淑萍和我一样的哆嗦害怕。
感觉腿好不容易能动一点,我拔腿就往她那边跑。
扯开她被子直接躲到她床上。
我们两个人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她说外面下大雨好冷,她想进来躲雨!”我给陈淑萍传话。
陈淑萍反手就打了我一巴掌:“开个鸟啊,她怎么回事,她不清楚你还不清楚啊!今天要是放她进来,明天早晨我们两个就是她的好朋友!”
“还是手拉手的那种!”
我差点就笑了。
都什么时候了,这人竟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不过被她这么一说,我感觉自己好像没那么害怕了。
“你和她说窗户锁着开不了,让她回她们宿舍去!”陈淑萍在我耳边小声嘀咕。
我抓着她胳膊小声对薛玲玲道:“同学,我们宿舍的窗户锁着我们没钥匙,要不然你回你们宿舍,或者去别的地方看看!”
薛玲玲立马就哭了:“同学,你怎么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我找了那么多宿舍就你能听到我说话!”
“窗户锁着我去敲门,一定要给我开门啊!”
她说着人就不见了。
“哎,你回来啊!”
我拼命喊着。
但已经晚了。
“怎么办,刚才敲门的应该就是她,我们要是不开门的话,她会不会把门拆了?”我当初挖老祖宗棺材板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害怕过。
陈淑萍哭唧唧的看我:“反正打死不能开门!”
她突然想到什么,把我戴着镯子的那只手从被子里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