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有、没有说……”刘兰蝶支支吾吾,害怕的小心翼翼往后退。
身后有个女生砰的一声将包间的门关上。
周雨矜冷眼看她,那样的眼神出现在这个年纪人的身上,违和之感强烈,却正是这种违和感让她看在眼中更加阴森可怖。
她靠近刘兰蝶,二话不说一把抓起她的长发,狠狠往后一揪。
“啊!”刘兰蝶痛得惊呼一声,随着周雨矜的动作踮起脚跟,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头皮上所受到的力量减少从而缓解疼痛。
“我知道你不敢说,要不昨天你也跟赵灵一样了。”
周雨矜阴森森笑道:“要是他们再来找你,你知道怎么说吗?”
“知道,我就说,我从来没见过赵灵去浴室,也、也跟她关系很一般,对她的事情什么都不知道……”
刘兰蝶崩溃的回答,眼角因为疼痛,泪水滚滚而落。
许是见她可怜,周雨矜难得的动了恻隐之心,她终于舍得放开刘兰蝶,坐在一边的沙发上说:“我手腕受伤了,那些警察里面有个女人察觉到了。要是问起来,你就说跟我们玩游戏不小心伤到的,知道吗?”
刘兰蝶连连点头。
她抹了抹眼泪,又揉揉头皮上的发根处,缓解一些上头传来的痛。
“滚吧。”周雨矜轻蔑的看了她一眼。
刘兰蝶几乎是落荒而逃,她拉开包间的门,迅速跑出网吧。
她刚刚走到网吧门口,手里提着一个小小的书包,看着人来人往的人流,忍不住无声的落泪。
她和赵灵经常被周雨矜欺负,可她们无处诉说。一开始周雨矜说过不让她们告状大人和老师,赵灵不听,她相信书中的知识,认为老师和家长是唯一可以保护她们的人。
所以赵灵带着她去告状过老师。
可校长跟周雨矜家里有亲戚关系,每次校长都是装模作样骂周雨矜几句,又或者让她写写检讨,只要自己跟赵灵不会出什么特别大的事,这件事就不会被重视。
而她们的告状只会让周雨矜变本加厉的欺负她们。
时间久了,就连一开始相信那些可以保护自己的大人的赵灵,也慢慢的不再相信,只是忍气吞声的鼓励她,再熬两个月高考之后就可以全都结束了。
可是……
刘兰蝶没敢再去想昨晚的事。
她提着书包一步步往学校走,抬起袖子将脸上的眼泪擦干。
“刘同学?”她走了没几步,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在叫自己。
刘兰蝶脚步顿住,转过头去,看见昨天那个男警察叔叔和另一个女人站在自己的不远处。
因为周雨矜的缘故,现在导致她看见这些人也感到害怕,因为周雨矜一定会认为自己告状。
想到这里,刘兰蝶害怕的又开始发起抖来,满眼都是抗拒,“叔、叔叔……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再来找我了。”
说完她转头就走,脚下的步伐也不由自主的加快。
萧筝蹙眉,她也曾经是接受过很久心理治疗的人,看见过很多恐惧的人,现在的刘兰蝶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恐惧的抗拒气质。
她心里很清楚,刘兰蝶一定知道赵灵事情的内幕。
她走上前,拉住刘兰蝶 的手腕,拉住的那一瞬间,她整个人微顿住,刘兰蝶的手冰凉无比,可明明是四月初春的天气。
“刘同学,我们不是来问你的话的,我们是来保护你的。你如果不知道,或者不想说,我们不会为难你,但现在你的状态很需要治疗。”
刘兰蝶害怕的挣脱萧筝的手腕,“我不需要!你们走开!别再来找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歇斯底里的吼着,甩脱萧筝的手后转头就跑。脚下生风,速度极快。
她冲动的甚至忘记了去看马路的路况,横冲直撞就想要横穿马路,不远处一辆速度极其快的车飞奔过来,车喇叭的鸣笛声瞬时被司机按响,响彻云霄!
“同学!”
萧筝惊呼一声,脑子里只有‘这个孩子不能出事的’想法,她径直冲向刘兰蝶,双手抱住她的腰,用力往旁边的方向一抛。
“萧筝!”陆铮头皮发紧,一颗心紧紧的揪起来,疾步冲上前。
‘咔嚓——’
车轮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车头堪堪撞到萧筝的腰身便终于停住。
司机刹车及时去却又不及时,只堪堪将萧筝撞倒在地,而在这之前,她已将刘兰蝶狠命的甩了出去。
刘兰蝶被摔到地面,身上传来剧烈的痛意,她在路面翻了个身回头看萧筝,满眼的不可思议,旋即反应过来后,泪水更是汹涌澎湃。
“萧筝,你不要命了!我给你说过的话你就从来没放在心上过!”陆铮又气愤又心疼,上前将萧筝从路面上扶起来。
所幸她只是腰部有了点儿擦伤,火辣辣的疼痛连在一起,她蹙眉道:“我没想那么多,只怕她出事……”
“我在你身边,再救人也是我,你……”陆铮说不清责怪和心疼哪一个更多,他紧皱着眉头,所有的责怪最终都化成一声叹息,“算了。下次你一定要记得,让我首当其冲。”
萧筝抿唇不语,转头看向旁边的刘兰蝶。
后者愣在原地,身体发抖,此刻她觉得手上的书包竟有千斤重一般,她没有力气去提,只是呜呜的哭。
司机从车上下来连连道歉,陆铮冷着脸将他移交给交警大队,便带着萧筝和刘兰蝶离开。
他们将刘兰蝶带到车上。
刘兰蝶还是止不住的哭。
萧筝以为她是被吓到了,从陆铮车里拿出自己囤的零食出来给了她很多,说:“你不要害怕,我们真的只是担心你。”
“我知道……”刘兰蝶哽咽。
她从来没遇见过有人会不顾生死的护着她。
哪怕是她的父母,再听说欺负她的人是周雨矜时,都只是让她忍着,等高考就没事了。
因为周雨矜家很有钱,父母总是说惹不起,有钱能使鬼推磨。
又因跟赵灵屡次告状都无果,她也开始信了,有钱能使鬼推磨,除了忍没有人能解救她们。
可现在,她的想法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