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需要不直现场的气球和花朵,还需要从空调机上攀爬进入房间,这些都需要时间。而如果刘奕半小时内回来,绝对会撞破他的所有行为。
陆铮紧紧蹙眉,道:“把那个人带来警局,我亲自审问。”
小会针对罗秋秋的案件讨论相关疑点,一小时后结束会议,他们对于此次的凶手,大致有了一个推论。
这凶手,要么就是高云霄本人,要么也是跟高云霄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中午吃过饭,陆铮接到了陆父的电话。
陆父和陆母已经抵达机场,让他过去接。
正好是午休时间,陆铮找到萧筝,跟她一起去机场。
陆母好久没见到陆铮了,一见面便絮絮叨叨的道:“啊哟,看看你怎么瘦了这么多?出门那会儿明明胖乎乎的,现在都成了皮包骨的!”
陆父反驳道:“这是健康,健硕,你不懂不要瞎说!”
“你懂,你分明是不心疼……”陆母的话说到一半,忽然瞥见跟在陆铮后面的女人。
她看起来很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陆母看见她,瞬时把前面的话题抛之脑后,拉过陆铮问:“这是?”
“爸妈,她是我女朋友,萧筝。”
萧筝面颊微红,她还是第一次从陆铮口中听到这么严肃的介绍,礼貌的笑道:“叔叔阿姨好。”
“哎哟!”陆母惊讶道:“萧筝?是小时候你那个小姐姐不?”
难怪她说怎么这么眼熟!
陆父也不由得将目光投向萧筝。
他早年在队伍,对她并没有什么印象,这是第一次见面,只是后来常常在自己老婆口中听说她的名字。
“没想到啊!这就是缘分,这一眨眼就长这么大了?小时候那么小小的一个,还流鼻涕爱吃糖呢……”
陆铮不满的皱眉,无奈道:“妈,你说什么呢。”
“我本来就是说实话嘛!唉,萧筝,你还记得我不?你小时候我抱过你的!对了,你爸妈身体怎样啊,那时候你爸工作可忙了,后来不知怎么突然就搬走了……”
“妈,你别说了。”陆铮的面色微沉,拉过了萧筝的手。
萧筝却是释怀的一笑,略带微苦,道:“我妈挺好的。但我爸他在一次出警任务中牺牲了。”
闻声,陆母一顿,旋即给萧筝道歉。
萧筝只是微笑没说什么,过去的就是过去了。只要父亲永远活在她的心中就好。
陆铮开车将陆母送去他与萧筝目前住的地方,萧筝在客厅中陪她,他则与陆父在阳台说话。
“我听你说了情况,高云霄的星月酒店,我可以去住。但是我有自己的方式,你不要对我指指点点,指挥我怎么做。”陆父是个很大男子主义的人,且他曾经在队伍待过,五官有被磨砺的剑刃,双目精明,看起来一身正气。
陆铮叹了口气,说:“这案子跟你们队伍的不一样,我是警察,你还是得听我的,我是专业的。”
“得了吧!专业什么专业,照你们这畏畏缩缩的方式,几年也查不出来高云霄什么。”
陆父脾气不好,心情一烦闷便会吸烟,此刻他点了烟叼在口中,说:“我去星月酒店的事,你别管了。你只需要等着从我手中拿证据。”
陆铮很清楚自己父亲的脾气,便没有再劝,只是提醒道:“不管怎样,性命最重要。萧筝的父亲那么出色的刑警,仍然在任务中牺牲。”
“那次他出的任务,犯人比高云霄还要难搞。”
陆父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转身回了客厅。
陆铮与萧筝两人没有坐太久,忙着赶回警局处理罗秋秋的案子。
陆母千叮咛万嘱咐让他们早点下班回来一起吃个饭。
他们回到警局的时候,正好是时间点。
王硕已经将剐蹭刘奕汽车的车主找到,且带回了警察局,连此人的资料也都查好了。
他将资料打印了一份递给陆铮,却没有同他说话。
陆铮不以为然,合上资料往审讯室走,顺便说:“走吧。”
王硕带上记录本,跟在他身后。
剐蹭刘奕汽车的人是陈明率。
此人是本市的摄影协会众人,摄影作品曾刊登过各大摄影社和报纸,是个小有名气的摄影师。
陈明率的穿着搭配也很有艺术气质,明明很简单的休闲风服装的衣衫,穿在他身上瞬间便瞧出了几分文艺与高端的气质。
他戴着金丝框眼睛,谈吐之中也都是温文尔雅,面对陆铮的问题,显得很平和的说:“我的确刚拿驾照没有几天。你们说的高云霄我也的确认识,他是本次摄影比赛最大的投资方,获奖的第一名有几十万的奖金,几乎也是他全部出的。”
“作为这样的投资方,我参赛其中,认识他不是很正常 的吗?”
陆铮点了点头,他的回答天衣无缝,让人找不出半点漏洞。
王硕却道:“你在摄影行业里面这么出名,应该不缺钱吧。不至于为了因为这些钱去将投资方了解得这么彻底。”
“不是这个意思,”陈明率说:“高老板除了是投资方,他在本市是最大的房地产老板,属于半个公众人物了吧?你去街上随便拉一个有文化的人问问,我相信谁都认识。”
王硕还想再说什么,陆铮暗中拉了他一把,没让他再说下去。
从审讯室出来,王硕压抑了一天的不忙,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你刚才为什么拦着我!他明明很可疑,我查过了,他驾照的确是刚考,那是因为他之前的驾照都拿去给别人扣分扣完了!”
“他的开车技术,根本不可能是新手水平。那么宽的停车场,他倒好,在千万分之一的几率中,刚好就剐蹭了刘奕的车。这难道不可疑吗?!”
陆铮眯起眼睛看他。
他生气得眉眼都皱在一起,面目微显狰狞,气势汹汹,像是一个刚出社会的愣头青再给可怜人打抱不平。
陆铮见他身上的这股少年干劲和勇往直前的勇气,只有欣慰而没有生气。
他沉默了很久,才说:“那你有证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