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仔细的回想,最后摇摇头表示没有别的路。其实有一条,但是那条路比他们来的时候那条还要难走,得穿过茂密的树林,时不时还会遇见猎人放置的陷阱。
且很多年没有人走,不是土生土长的人在里面都会迷路,他觉得那不算路,就没有提起。
吃过晚饭,萧筝回到村长给安排的房间。房间很窄小,是老农村的那种木房,不开灯的话光线很暗。而陆铮和王硕的房间就在她的垂直下方,在木式的楼梯间里面。
楼梯年久失修,踩上去的时候嘎吱作响,总让人觉得下一秒楼梯就会断裂一般。
陆铮送她上去,关门前轻轻抱了抱她,“把门窗关紧了,有什么事就大声喊我。”
他就在楼下,有什么事可以立即赶到。
萧筝点头,“你也是。”
关上房门。
农村里的空气很香甜,但这间木房子里很久没有人住,散发着木质的霉味,萧筝把窗户打开了一点来透气,随后她躺在小小的床上,关了灯想事情。
白天的时候走了太多的山路,萧筝很疲惫,吹着山村里清凉的风很舒服,她不知不觉的睡着了过去,窗户也没来得及关上。
楼下,陆铮关好门窗,躺在王硕身边。
王硕环顾着这木房,说:“这村子里只有村长家是木房了吧?现在农村建设不是挺好的嘛,怎么村长家还是这样的房子。”
陆铮没说话。
每个人的生活物质要求不一样,或许村长老人家喜欢这种木质房子。
王硕又说:“铮哥,你跟萧主检……?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嘿嘿。”
“闭嘴。”陆铮懒得理他,他累了一天了,现在只想睡觉。
再说跟萧筝结婚的事,现在工作太忙,他打算结束了这个案子就带着萧筝回家见见父母,然后再隆重的给她求婚,让她做他未婚妻,最后带着她去城里选一套她喜欢的房子,作为两人 的婚房。
陆铮幻想着日后跟萧筝的美好生活,很快睡着了过去。
半夜,萧筝听到细微的响动,但她实在太困了,加上这木楼梯的声音本来就很大,她以为是村长起夜,翻了个身就继续睡。
直到她听见咚的一声,是人的脚步声落地的声音。
她的瞌睡瞬间醒了大半。
她不敢轻举妄动,故作熟睡的动了动,把头埋进被窝里,睁开眼睛,双手握紧成拳,随时做着战斗的准备。
萧筝握紧成拳的手心里,冷汗源源不断的往外冒。
她突然响起来,自己晚上的窗户忘记关了!
她听到细微的脚步声走近床边,却久久没有发生什么。她一边觉得惊讶,一边继续装睡。
紧接着,那道清浅的脚步声似乎远去了。
萧筝以为那人已经走远了,她缓缓睁开眼睛。
然而她一睁开眼,一张狰狞的脸瞬间映入眼帘,那是一张惨白的面具,上面青面獠牙,画着血红的妆容,看起来就是个七窍流血的死人脸!
“啊——”萧筝被吓得惊恐尖叫,迅速从床上瘫坐起来就往里面缩。
那人阴恻恻的笑着说:“我就知道你在装睡!”
“什么人!”萧筝惊恐的尖叫,把床上的枕头狠狠砸象来人,但软绵绵的枕头根本没有任何作用!
那人阴笑着接过枕头,直接扔出窗外,随即从身上抽出一把雪亮的匕首,在窗外照射进来的月光下隐隐散发着白色的反光。
他拿着匕首,扑向萧筝。
萧筝闪躲不及,只能伸出双手一把捏住他的手腕,死命的抵住他下来的力道。
那把匕首一寸寸的靠近她的脖颈!
男女之力悬殊,眼看那把匕首就要插入喉间,萧筝绝望的大喊:“陆铮!陆铮!”
外面的楼梯很快响起嘎吱嘎吱的声响,两道脚步声匆匆朝着楼上冲来!
持刀的人暗叫不妙,没想到那两个警察的动作居然会这么快,他放弃刀而逃。
现在屋子外面的脚步声就是萧筝的后盾,萧筝一下子来了底气,怎么可能让他就这么跑掉!
她把刀往窗外一扔,防止歹徒再回头夺刀对付自己,随即伸手一把扣住他手腕!
死死拖住他不让他走。
“萧筝!你怎么了!”外面响起陆铮紧急的声音,紧接着是撞门声响。
萧筝心头一顿,她昨晚听了陆铮的话把门都给反锁了!
歹徒似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阴恻恻再转身过来,狠狠掐住萧筝的脖子,但他知道这破木房子的门是支撑不了多久的,他于是用力一脚踹在萧筝的肚子上!
“啊——”
肚子是女人的软肋,萧筝吃痛的惊呼一声,往后倒退,松开了歹徒,但她的指甲却抠过了歹徒手臂,硬生生抠出几条狰狞的血痕来!
‘砰——’
房门被破开的声音响起,陆铮和王硕第一时间破门而入,而歹徒也在同一时间跳窗而逃!
陆铮猛然冲向萧筝,将她从地板上捞起来,紧张的满头是汗:“你怎么样,萧筝?”
萧筝捂住肚子,面露痛苦的摇头,轻声却虚弱的说:“我没事,抓人……”
王硕一脚蹬在窗户上,正准备跳下去抓人,却被陆铮呵止:“现在天太黑了,出去也抓不到人,小心我们中计,一旦迷路,王硕有去无回!”
王硕刚刚伸出去的脚于是又收了回来。
他蹲到萧筝旁边,问道:“萧主检,怎么回事啊,你有哪里伤到没有,我去找村长要药箱。”
陆铮把萧筝抱起来放在床上,转头让王硕离开:“这儿有我就行,你先去休息,明天我们还有行动。”
“好吧,那萧主检要注意休息啊,”王硕也没有要做电灯泡的欲望,离开了房间,还顺手把已经被踹破的房门拉过来放好,最起码可以挡挡风。
陆铮去把窗户锁好,又给萧筝倒来热水,躺在她身边替她揉着肚子。
“我来晚了,对不起。”
他掌心的 温度从肚子上慢慢传来,萧筝的疼痛缓解了很多,她搂住他的手臂:“没事,我刚刚抠了他的手臂,可以知道他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