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狠狠笑着，牙齿都是被血染成了红色：“我呸！”
“想让我跟着你，下辈子你做我一条狗还差不多！”
疤哥被喷了这一脸，脾气立马就上来了。
“你他妈找死是吧？啊！”
他恶狠狠的咒骂，怒极的声音在空旷的楼层回响，还有回音传回来，像极了黑夜里索命的恶鬼。
“给我打，往死里打！”
疤哥说完，往后退了几步。
他的小弟们得了命令，纷纷上前对赵瑞拳打脚踢，每一个都下了狠手。
赵瑞被打得丢了半条命，只是他一直强撑着。
因为破旧的窗户外面，有一缕阳光照射了进来。
他知道，自己一定会看见曙光，铮哥肯定会带人来救他。
好歹他也是个警察，疤哥还是怕给人打死了，连忙叫停，“干嘛干嘛，我让你们死里打就死里打啊？”
说完，他踹了打得最起劲的小弟一脚，“有没有脑子，他是警察，真打死了，你怎么给老大交代？”
“疤哥，我错了！”小弟昂首挺胸高声说道，看起来倒是有模有样。
他们没有人注意到赵瑞在听见‘老大’的这个词后，他目光闪了一下。
疤哥这才走上前，蹲下来看赵瑞，说：“你看你这小白脸，皮肤这么好，水灵灵的，被打成这样，多可惜啊？”
“我敬你是一个好皮肤的条子，说说看，你都掌握了我们什么证据，跟了我们这么多天，都看见了什么？证据又在哪里？”
其实张承宗这个人做事特别谨慎，就算赵瑞跟了他快要一个星期，仍然什么都没有发现。
但赵瑞起了套话的心思，故意说：“你们那个老大，恶事做尽，他做了什么，我都知道。实话告诉你，我跟了你们已经一个多月了。”
“你说，这一个月来，你们就算再谨慎，难道就没有把柄落在我手中吗？”
疤哥一听，怒了，想打他，却又忍住，说：“都有哪些证据，证据又在哪里？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活着回去。”
赵瑞当然不信他的鬼话，他说：“我看见你们老大，跟陈玉单独见面了。”
他知道疤哥的老大百分百就是张承宗，毕竟之前查案子的时候，很多线索全部指向了张承宗。当初他负责的陈玉案，王硕则是陈莉案。
他虽然知道陈玉背后有个很硬的男人做靠山，但是他并不确定那个人就是张承宗。毕竟张承宗这样的人，要找女人也一定是找干干净净的，漂漂亮亮的，或者后台过硬的女人养着。
而陈玉与这些半点不占。
他只不过是觉得太蹊跷，当初他负责陈玉案，怎么都差不多她背后的男人是谁。而王硕负责陈莉案，同样查不出来张承宗背后的女人是谁。
这不可能是巧合。
所以他故意这么试探，果然就看见疤哥的脸色变了变。
疤哥立即紧张起来，抓住他衣领就问：“拍照没有？东西呢！交出来，不然我他妈弄死你！”
果然被赵瑞猜中了，可他还想再玩玩，套一套话，拖拖时间，等陆铮来救他。
他于是说：“我煞费苦心跟踪你们，能不拍照吗？不仅如此，我还看见了你们老大动手打了陈玉。”
疤哥听到这里，眼神晦暗不明的闪烁，下一刻，他脸色阴沉，表情都愤怒得狰狞，他狠狠一巴掌打在赵瑞的脸上，随后一把提溜起赵瑞，走到窗边。
他将赵瑞悬在窗口，“你他妈的敢套老子的话！快说，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证据都在哪里！不然老子把你从这里扔下去！”
赵瑞的双手都被疤哥拉住，他将他抵在窗口，下面就是八层楼的高空，他心跳很快，同时胸口一痛，吐了一口鲜血，鲜血正好流在窗台上。
赵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疤哥发现在套话的。
接着就听疤哥说：“我们老大很疼那女人，在她身上砸了不知道几百万几千万，他从来不打她！看不出来，你他妈细皮嫩肉的，不仅很抗打，还很能套话，你再不说，我就把你扔下去，说不说！！”
说着，疤哥狠狠将赵瑞往前面一推。
外面凌冽的风吹过来。
那一刻，赵瑞吓得魂都飞了，如果不是被吓得说不出话，他觉得自己可能差点就要全盘托出了。
好在，一个电话救了他。
就在疤哥真的要把他扔下去的时候，疤哥接到了电话，他起初一脸的恭敬，赵瑞猜测应该是张承宗打过来的。
但很快他脸色紧绷起来。
他很快挂了电话，把赵瑞拽下来，吩咐人把地上处理干净，随后叫人推开角落里面一个破破烂烂的柜子，柜子后面藏着一扇门。
疤哥把门踢开，拎着赵瑞进去。
后面的人很快处理完地面，这时外面传来了警笛声。
赵瑞燃起了一丝希望。
那些人听见这声音，也管不了窗台上的血迹了，处理完地面就纷纷钻进门里，又把破柜子挪了回去，挡住了门。
外面空旷的地方，就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只有窗台上还未干涸的血迹，见证着刚刚所发生的罪恶。
此时，陆铮带着人就站在这片空地上。
除了血迹，他们什么都没发现。
就在这时，空旷的工厂里忽然响起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陆警官，别来无恙啊！”
萧筝见他们迟迟没有动静，只能在原地干着急，她只是法医，只会救人，不会打斗。
她正在楼下担忧，也听见了上面的声音，那是广播出来的，声音很大。她忽然惊觉，头顶树木上有一个监控器。
他们被监控了！而她和陆铮同时都很清楚，这不是张承宗的声音。
陆铮警惕的环视四周，持枪做出防备状。
“你抓走的可是警员！你知道杀警察是什么罪吗？你现在出来自首，可以从宽处理！”
那边久久没有说话，王硕用枪指了指天花板，只见上面有几个监控器，正对着他们。
陆铮微微皱眉，看来这一切，全部在那个人的掌控之中。
监控，麦克风，全部都是提前准备好了，就等着他们主动进来的。
说话的人正是疤哥，他透过大屏幕，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