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馆的代金券。”陆铮递给她手中比较完整的一张，上面写着餐厅的名字和老板的电话号码。
内蒙古烧麦，纯正出品。
老汪，电话xxxxx。
陆铮立马按照代金券上的信息，打通老板的电话，“你好，是内蒙古烧麦的汪老板吗？我是市局刑警大队的陆铮，有点事想跟你们打听一下，今天有没有时间？”
“找茬的还是骗人的？有什么事，店里来当面说。”
陆铮正有此意，于是便道：“你把地址发给我，我们马上过去。”
“你让我发我就发？自己找！”汪老板有些奇怪的挂断电话，最近店里发展外卖服务，总有人在线上发表不良评论，非常打击他开展外卖服务的积极性。
突然又来了个警官的电话，他怀疑是有人跟他闹着玩。
陆铮刚被挂断电话，萧筝就已经打开软件，屏幕上是一家店面，“我们直接过去吧，地址就在这里。”
“行，还是这样来的方便。”陆铮扫了眼地址，在脑子里面放了一下，发现开车的路线会经过刘沉和孙浩两人共同工作过的玩具工厂。
上了车，陆铮中途打转方向盘。
萧筝见他偏离路线，连忙提醒道：“刚才应该往另一个方向拐走。”
“带你去看看玩具店，给你买好看的毛绒玩具。”陆铮随口道，有些漫不经心的口吻。
萧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买什么玩具，你看我像是喜欢玩具的人吗？”
“你小时候不喜欢？”陆铮明明记得他小时候最喜欢粉红豹的玩偶，抱在怀里舍不得撒开，跟心理咨询室里的那个女孩一样。
萧筝还以为他说女孩子小时候都应该喜欢洋娃娃，一下子就反驳道：“也不是所有女孩子都喜欢，咱们得正视这个世界物种的多样性。”
“知道了，你最特别。”陆铮附和她，漫不经心笑了一下，不想跟她继续争辩。她什么样，他可早就知道了！
到了地址，一个偌大的工厂大楼，每一层楼都是密密麻麻的大仓库，里面装着各类的洋娃娃。
不少小贩开着车从里面取货，每一辆货车都装得满满当当。
陆铮一眼看中粉红豹，直接拿起两只，随手递给身边的萧筝，开始去跟老板讨价还价。
“两个，打点折。”陆铮抱臂，掏出手机，要付款的架势。
老板诶呦的两声，难以置信的说：“就买两个，你还要我打折，你这太不厚道了。别的老板买几百个，我也没怎么打折。到你这儿，怎么就不一样？”
陆铮仍然不让步，萧筝看着他脸上毫不放松的表情，以为她要亮出自己警官的身份强迫良民。
没想到，他更加死皮赖脸的指了指萧筝，然后凑近老板低声私语。
萧筝有点好奇，但是又不好靠近，生怕打乱了陆铮的计划。
听了八卦故事的老板，眼神立马意味深长起来，感叹道：“原来是这样深的缘分，我还真没办法拒绝你们。算了，两个玩偶，给你们打八折，算作是贺礼了。”
“老板，你有眼光，这事儿肯定成。”陆铮嬉皮笑脸，这才慢吞吞的付款。
萧筝好奇的跟老板对视，只能看到他眼睛里的八卦，一下子脸颊微热。
真讨厌，不知道陆铮跟他到底说了点什么，搞得她有点好奇，又有点不好意思。
“喏，你付钱买的，拿去。”萧筝递过去，陆铮没接，反而又往她怀里塞了塞，“拿好，别掉地上了，人家老板的心意。”
“我不要。”
陆铮“啧”了一下，无奈道：“别倔。算是我拜托你，下次去心理咨询室带上我，我想把这个玩偶送给那个妹妹，这样行了吧。至于现在，你先帮我保存，行不行？”
陆铮一副哄小动物的温柔语气，萧筝根本没办法拒绝，只好点点头，“行了，什么事儿都要麻烦我，下次请吃饭。”
“没问题，这不叫事儿。”陆铮长腿一迈，继续往楼上跑去。
萧筝跟在他身后不明所以，奇怪道：“东西不都买完了，你还在这儿干什么呢？”
“正事办完了，现在来顺道办点小事。”陆铮推开玩具负责人的办公室门，非常利落的走到他跟前。
“我是市局大队陆铮，请你配合我们警方的工作。”陆铮掏出证件，然后拿出两张照片放在他面前，问道：“这两个人是你的员工吧？”
萧筝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小事”是什么，调查受害者的工作单位。
老板挺着肚子站起来，喝了口茶，慢悠悠道：“是啊，他们出了意外我也很意外，不过这是跟我没关系，我相信纯属意外。”
萧筝已经快要不认识“意外”这两个字了。
“方便跟我们聊聊这两个人吗？其中一个是不是刚被你开除？”
玩具城经理点头道：“对，没错，就是那个叫刘沉的，他手脚不干净，所以我把他开了。另一个孙浩，人倒是厚道，当时还替他打抱不平。”
“手脚不干净？他偷东西了？”陆铮追问。
“对对对，警官，这种小事我们一般不报警，但是他被监控录下来然后被举报，我只能大事化小把他开除了。”
陆铮想了一下，又问道：“除了手脚不干净，他平常有没有什么仇人？”
“仇人？”经理抓耳挠腮的想了一下，很快摇头：“这人特老实，不喜欢跟人吵架，打架他又不在行，瘦得跟猴一样，能欺负谁？所以我对他的印象是没什么仇人的。”
陆铮又问：“那么孙浩，他有没有仇人？”
“这个我就不了解了，他没什么存在感，我觉得应该也没有仇人吧！我把助手叫过来，帮你问问，怎么样？”经理说着又露出为难的表情，“不过要花点时间，最近这里出货量大，大家都挺忙，估计查问起来，需要你多等等。”
“行啊，你这态度挺好的。”陆铮声音高了点，起身就要走。
经理在后面装模作样的追了两下，又回到桌子前喝茶看报。
萧筝追了出去，“陆铮，你怎么回事，生气就不查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