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筝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幅男女撕扯的混乱场面。
周围不断有人围过去,里三圈外三圈,萧筝还是听到陆铮的声音才意识到他被困在里面。
“疯女人,你快住手!”
萧筝挤进去,把两人分开,看了眼许梅,觉得有点眼熟,又看向陆铮,“怎么回事,我就晚了一点,你就跟人打起来了,难不成是什么旧相好。”
“对,他忘恩负义,他是个渣男!”许梅说着又要伸出尖锐的指甲。
萧筝拦住许梅,看了她一眼后,握着她的手安抚。
场面安静了一些,许梅对这个来历不明高深莫测的女人略有几分忌惮。萧筝趁机带着两个人避开人群回到座位。周边看戏的人自觉没趣,也渐渐散去。
萧筝把陆铮怀中湿透的花朵拿了过来,放到自己旁边,微笑看了一眼,随即又抬起头来看向许梅。
“我可以有幸认识一下这位女士吗?”
许梅看了她一眼,又注意到从萧筝刚才过来后,陆铮的目光就一直没有离开她,顿时在心里给他们的关系下了定义。
原来是恋人。这个狗警察抓了她弟弟,他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当然可以,我是许梅,被他抛弃的女人。”
萧筝意味深长看了眼陆铮,没从他脸上看到丝毫端倪。
不正常,萧筝想了想,也是微笑着给许梅倒了杯茶,“既然这样,就一起吃顿饭吧,正好认识认识。”
萧筝叫来服务员,非常认真地亮了几道菜,然后把菜单熟稔的递给身边的许梅。
许梅犹豫了一下,也根据自己的口味点了面和寿司。
点完菜,许梅将菜单丢到地上。陆铮看了她一眼,没有言语的将菜单捡了起来,点单后交给服务员。
陆铮双手交叉在胸前,忽然问道:“你刚从国外回来,没猜错的话,你姓许。”
“既然你都知道,刚才的打你没白挨!”许梅瞪了他一眼,她觉得自己弟弟和丈夫的死,都是这些不作为、昏庸的警察导致的。
萧筝不动声色的看了眼许梅的打扮,一身名贵包包,身上还有很重的机油和泥土味道,可能是刚下机场就过来“寻仇”。
她仔细回忆了一下,许杰的姐姐许梅,应该就是这个女人。
不过她和证件照上截然不同,烫了头发,画了全妆,精致又美丽,非等闲之辈绝不能认出。萧筝也是听到陆铮说她姓“许”,才能把这两个人联系在一起。
因为这件案子从头到尾跟许梅没有任何关系,她已经出国半年了,做国外做一个保密的研究项目,一直联系不到人。所以警局方面,也只是通知了陈新宇的其他家属。
陆铮拿起纸巾,用热水烫过杯子后,为许梅倒了杯大麦茶。
将茶水推到许梅身前,他又问:“你这么恨我,难道是有人告诉了你什么?”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沽名钓誉,就冤枉我弟弟,该死!”许梅一把将茶水摔落在地。
弄出的巨大动静,又让刚才开始就在暗中看戏的旁边人又竖起耳朵。
陆铮疏离的抬眉看了她一眼后,眼神也变得更加冷峻。
“我平日里没什么仇人,”陆铮说着往旁边桌子上的人看了一眼,注意到那个偷偷藏起来的录音笔,“要是有什么小道消息搬弄是非,你大可以直接对我讲,或者你明天到警局来,我安排你跟弟弟见一面,然后,给你看证据链。可以告诉你的事,我们警察办事公平公正,从不弄虚作假,更不以权谋私,夹带私人恩怨。”
许梅的眼神一下子有些躲闪,“你胡说什么!”
陆铮给萧筝使了一个眼神,萧筝心领神会:“我去一趟洗手间,你们先聊。”
现在只剩下陆铮和许梅两个人,陆铮给自己倒了杯水,润润嗓子,说道:“你的弟弟赌博,欠了巨额赌债,这才走了糊涂路,偷画的时候出了意外。”
“我弟弟是个好学生,绝不会干这种事!”许梅语气坚决,语气中对陆铮的恨意更加深了,“他逃跑,肯定是因为你们警察冤枉他,他走投无路!”
“你冷静一下,想一想,我们警察为什么要冤枉一个无亲无故的人?”陆铮瞥见一旁偷听的人耳朵竖的更长,“我为了把你弟弟从高利贷那里救出来,命都没了半天。你说是吧,王记者。”
一旁,偷听的人身形立马顿住,他刚要起身逃跑,早就隐藏在一边的萧筝出现,将他“请”到了桌前。
“请吧,看你眼神这么渴望,早就想跟我们一起吃了吧。”萧筝把他按着坐下,给他也倒了杯茶,“我们不介意添双筷子。”
陆铮补充:“记得饭钱AA,互惠互利,吃好喝好。”
“王记者,发什么呆啊,要写新闻用素材,直接问我要就好了,何必这样偷偷摸摸?”陆铮伸出手,示意他把偷偷录音的东西交出来。
王叔被他的气势压制着,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东西交给他,“我也是没办法,上次约您的专访,您说没时间给拒绝了,我们主编催得紧。”
“我说没时间,你可以多问几次,总会有时间的。”陆铮随口胡说道。反正之前的记者,他都是一直拖一直拖,到现在也没有任何记者做过他的独家专访。
陆铮一直记着宋队对他的叮嘱:“做人要低调,做警察更是低调,不然就会成为罪犯的八字。”他还想多活几年。
许梅听到这里,立马意识到自己被所有人耍了。
“王记者,不是你跟我说陆铮警官收钱办事冤枉我弟弟吗?现在你又改口了!”陆铮语气愤恨。
王叔看了一眼陆铮,立马有些羞愧,为了获得独家报道,他是张口就来。现在当时人就在面前,他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
“王记者,都是老朋友了,您原来想这么报道我?看来我不跟你合作,是明智之举了。”
王叔立马道歉:“冤枉,我一时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