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上黑吃黑？”陆铮立马抓住关键词，走到吴庞飞跟前，眼睛炯炯盯着他，给了他很大压力，“你跟踪他的时候，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没发现。”吴庞飞态度十分不配合，抱臂往后一躺。
陆铮拿起那堆照片，继续左看右看，并不能看到相关信息。所有照片的主体都是李菲菲，很少有其他人物出现，连陈新宇也只是偶尔作为“特约嘉宾”出现在照片角落。
“你把照片藏起来了？”陆铮逼近他，再一次审视他脸上表情，鉴定他是否说谎。
结果，吴庞飞冷哼一声，不屑道：“我藏起来？可笑，你以为他是什么宝贝吗？我的相机拍到这种不三不四、不讲道德的男人，我都嫌弃脏了我的照片。”
“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陆铮重新回到位置上坐了下来，脸上带着微笑的表情，“说明你确实看到了不少东西，既然没有拍，就好好跟我们描述一下。知情不报，够你蹲几年了。”
“我什么都没看到。”吴庞飞仍然嘴硬。
陆铮顿了一下笔，在本子上花了两笔停下，抬起头看他，“还要我提醒你，是不是看到陈飞宇教授私底下收人钱或者欺负学生了？”
吴庞飞一惊，像是被戳中心事，眼神立刻有几分躲闪。
“你……你说的还真有几分对，但是我不能告诉你。”
陆铮不解：“你不是跟陈新宇关系不好，何必这样维护他的名声？”
“我维护他？笑话！”吴庞飞下一刻似乎就要拍案而起，然而只是涨红了脸，“我跟他又不熟，根本不认识那些人，你让我说，我也说不出来。”
原来是个人能力问题，怪不得吴庞飞脸上老是有心虚的表情。
陆铮这才把笔收了起来，摇了摇头，“你早说不就行了，还用在这里受这种罪？”
陆铮没跟他多磨时间，连忙联系展馆的同事，让他们把近一周的访问名单打印出来，然后在电脑上调出照片。
陆铮拿着厚厚一沓照片，重新走进审讯室，脸上也露出几分不耐。
他重新坐在吴庞飞跟前，揉了揉眉头，“你二十岁，记忆还行？”
“你什么意思？”吴庞飞脸上又露出一种被羞辱的不快，涨着脸要冲上去打架一般，肌肉紧绷着。
陆铮点点头，欣慰道：“那就好，现在开始我们识图，如果照片上的人跟陈新宇有纠纷，麻烦你告诉我。”
“行吧，快点快点！”
陆铮点头，很快抽出厚厚一沓照片上的第一张，“顾青城，有没有跟陈飞宇有过纠纷？”
“没有。”
陆铮点头，又抽出第二张照片，“这个人呢？”
“我知道他是陈新宇的学生，但是他们两个人没什么争执。”
陆铮有些头疼，但还是耐心的让吴庞飞指认。他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有嫌疑的人。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正在陆铮口角舌燥的时候，同事小王突然走了进来，凑近陆铮耳边说话。
“陆铮，展馆那边的人指名要找你，说是有重要消息。”
陆铮皱眉，这个时间能有什么重要消息？
难不成是展馆那边给的名单有遗漏？
陆铮看着自己手下厚厚一沓还没问完的照片，立马更加头疼了。他让小王先帮自己问着，并叮嘱道：“每一个人都要认真排除，看到吴庞飞不认真就多让他回忆几遍。”
陆铮一路小跑到展馆，负责人赵晴正在前台等待他。
赵晴一见到他过来，圆圆的眼睛立马不那么焦急，而是非常惊喜，“陆警官，你可算来了，今天我们排查了一下现场的画作，发现现场最贵重的一幅画《地欲》，表皮画上有痕迹，因为划痕很小，我们用机器才能检验出来，但确实存在。”
“果然。”陆铮点点头，心想果然跟自己猜测的不错。
画展开办的时刻出现人命，多半跟钱财和画作有关系。
联想到现场的那把水果刀，陆铮心中不由得又浮想起一种可能。
会不会是凶手正要动手偷画的时候，正好被陈新宇和李菲菲撞见，为了掩盖偷画的事实，所以对方采用水果刀行凶？
这样一来，现在掌握的一切信息都能对的上。
所以，现在关键就是要找出一切跟陈飞宇有经济纠纷的人。这一点，不光可以通过吴庞飞指认照片，也可以看看陈新宇银行账户最近的相关经济信息。
陆铮很快打电话给同事，让他们联系银行方，迅速进行排查。
刚挂断电话，陆铮还没来得及喝一口水，同事小王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陆铮，吴庞飞认出来了几个人，你快过来看吧。”
陆铮挂断电话，连忙往审讯室赶过去。
眼前，吴庞飞似乎已经累得眼皮子都睁不起来了，“你们警察真啰嗦，我都指认完了，还不放我走。”
“不急这一时。”陆铮安抚，同时开始把同事哪里的几张相片拿过来放在手里看，跟自己从同事那里拿到的银行名单进行比对。
最后，他锁定了一个人。
章文柳，海龟青年画家，陈新宇银行账户最近一笔出账就是打给他的。
陆铮再次拿起章文柳的照片，走到吴庞飞跟前，赫然一张照片放大在他面前，他不满意的招手躲开，“什么玩意儿啊，拿走拿走！”
“马上就拿走，你再跟我详细说说，这个人跟陈新宇有什么纠纷，是否严重，最近一次是在什么时候？”
“我说了就能走？”
陆铮点头，反正吴庞飞的嫌疑也已经被证据排除，他留在这里也意义不大。
吴庞飞打起精神，仔细回忆了一下，“这个人，确实跟陈新宇吵过几次架，而且都是李菲菲在的场所，他突然出现，总感觉是预谋好的。还威胁过陈新宇。”
陆铮锲而不舍：“威胁过什么？”
“等等，我想想。”吴庞飞抓耳挠腮，似乎有点苦恼，他脑子里有一些字词和片段，但是怎么也记不清楚。
“我记得有一次他直接找到陈新宇家里面了，说明他可能也跟踪过陈新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