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溪回到家里,照例不慌不忙的买菜做饭,把饭菜装进保温盒里,准备去给修理厂的王承送饭。
“好像没什么异常,她太镇定了,我都怀疑她不是初犯,或者这件事难不成真跟她没关系?”陆铮实战经验并不多,所以这下子都有点怀疑自己的早先判断。
萧筝摇了摇头:“我有直觉,她肯定要行动了。”
刘溪提着保温盒往外走,还遇到了一个好闺蜜,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商量着一起去给修理铺的男人送饭。
走到岔路口的时候,她突然拐入小路,她的闺蜜还等在原地。
“我去追!”陆铮说完,就风一般冲了上去。
萧筝缓缓走到刘溪同行者身旁,亮明身份后直接问道:“刚才跟你一起的人去了哪里?”
“刘溪?她去一趟卫生间,马上就回来,你们找她有什么事儿吗?”
不多时,陆铮也跟在刘溪身后回来了,显然没什么发现的样子。
“警官,不是刚刚才见过?难不成案子出问题了?”刘溪一脸纯真而疑惑的表情:“应该不会呀,我爸都承认是他干的坏事了,他就是管的太多太操心,不然不会有这种下场的。”
萧筝听了,心里凉了半截,刘溪对这个案子的态度明显是怪异的。
人果然是最善于伪装和欺骗的动物。
“是这样的,我们宋队长让我们过来问一下访问人的电话,麻烦留一下吧。”陆铮说出就有模有样的从怀里掏出笔录本。
刘溪报了个电话号码,对这种大惊小怪的事情也没有发表评论。
“谢谢你的配合。”萧筝笑着跟刘溪握了个手。
看着刘溪远去的背影,萧筝将刚才提取到的DNA装进试管,又让宋队长去看一下电话号码的案发当天通讯记录。
“我们先回去吧,这个女人太狡猾了,估计查不到什么。”陆铮说道。
萧筝问道:“刚才她真的去卫生家里了?”
“是的,我亲眼看着她进去的。”
萧筝转头就走,拐入刘溪进去过的女卫生间,一件一件的把门打开察看情况。
“不好意思,警方报案,你们配合一下。”厕所里的人一下子都消失干净。
果不其然,没一会萧筝就看到最后一个坑位的垃圾桶里有一双鞋子。
萧筝掏出手套,将鞋子装进袋子里,准备带回去化验一下。
“这看上去不像是女士的鞋子,会不会是她故意销毁的物证?”
“这个还要看化验的结果。”萧筝冷静的分析,两人一路回化验室,她也很快投入到数据分析中。
陆铮在门外等得很焦急,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便又去审讯室里跟刘父大眼瞪小眼。
“我都交代完了,为什么还要审我?”刘父状态已经好多了,看上去已经坦然接受自己做过的事情。
陆铮好奇道:“说实话,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撒谎。我之前一直以为农民比较老实,我也以为面相老实的人就是真的老实,但是这些人反而最喜欢撒谎。”
陆铮敲了敲桌子,说道:“你把案发当天的经过再跟我说一遍。”
“我说了很多次了,当时嫌她吵,打晕了她。然后我又想到她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会影响我女儿的婚姻,我就干脆把她解决了。”
“具体什么时间?说清楚。”
刘父想了一下,似乎是在回忆:“晚上七八点,那女人赖在我门口不走,说一定要我女儿跟王承离婚,不然她的孩子生出来以后只能当个黑户,这对她肚子里的孩子不公平。”
听上去倒有几分真实,妈妈为孩子考虑,所以独自一人铤而走险。
“什么时候把人丢到河里的?”
刘父很快回答:“十二点左右,家里的钟刚敲过。”
陆铮托着下巴十分苦恼,能把死亡时间说得这么准确,一定是参与了犯罪,不可能清白。
那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为了保护女儿,一个人揽下了所有罪名!
“刘溪说很感谢她有这么一个父亲,你真的为了她做了很多。”陆铮转着笔,悠然的说出这句话。
刘父眼神冷了些,语气还算镇定:“还算她有点良心,不过爸爸为女儿付出,这都是应该的,以后她还记得来看看我,我就满足了。”
审讯室的门突然被推开,走进来的萧筝似乎听到了他刚才的那句话,丢过去一个东西,然后说道:“不一定是谁去监狱看谁,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刘父一眼看到桌子上的鞋子,惊了一下,很快又扭过脸去:“我都说了是我干的,我当天确实穿着这双鞋子。”
“可是……这上面没有提取到你的DNA,只有你女儿的DNA。难道你女儿也参与了作案?”
“跟她没关系!”刘父激动地站了起来:“她也许正巧这两天想穿一下,那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别激动。”萧筝语气平淡而冷静:“你再看看你脚上,穿的是什么鞋子。”
刘父低头一看,竟然和作案当天穿的鞋子一模一样,也就是说案发当天的脚印可能是刘溪伪造的。
“小溪……”刘父沉痛的垂着头,他想了想又否认道:“我不知道你们从哪里弄到的鞋子,总之当天的事都是我一个人好的,我杀的人,我做的坏事,不要冤枉好人。”
萧筝见他死不承认,也并不恼火,显然已经有十足把握。
“你再看看这里,这是刘溪当天七点钟的通话记录,她分别跟你和王青青打了个电话。所以当天你才会到达现场的时候看到一具惨不忍睹的尸体,才会为了刘溪不被怀疑而转移尸体。这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什么?你是说,小溪她故意让我看到现场?”
“没错,当时他约你见面,而你要去的地方正好要经过那个荒僻西瓜地,你肯定也就看到了满地的脚印和被杀的女人,为了女儿,你也肯定会替她收拾残局,她利用了你!”
“不可能,小溪是我最疼爱的女儿,她从来不会这样想!”这是刘父作为一个体面人最后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