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我不停地告诉自己:
不要剩余的两幅画了,不要了!尽快跟胜男和秦峰切割。他们的恩怨,他们自己了结,跟你没关系!
进入屠宰场后,我径直进入胜男的房间。
胜男站在小屋的正中,身后有一只半人高的木桶,陆一正往里面倒水。我没看到有热气冒出。
我对胜男说:“把画给我。那是我的画!”
胜男喝了一口碎冰可乐,说:“如果不呢?”
“那我也要离开你!”我冲胜男嚷,然后环视这个房间,“离开你们,离开这个屠宰场!这里让我恶心!”
胜男扔掉了可乐瓶,开始脱衣服。
她首先脱去了外套和长裤,然后是米黄色的内衣,露出了白花花的皮肉。
“你要干什么?”我惊讶地问。
“你离开我们的理由是什么呢?”胜男毫不避讳陆一和我,摘下了胸罩,鼓胀胀的**搭在胸口上。
“家里失火了,”我质问她,“是不是你干的?”
“我为什么点燃你的家呢?”胜男的手往下,褪下了秋裤,以及内裤。
“因为你嫉妒我!”我没有控制住,喊了出来。
“我为什么嫉妒你?”胜男问我。
我回答:“我有老公有儿子,你——你——”
胜男冷笑一声,打断了我的话:“——按照你的逻辑,我会嫉妒所有人。如果是这样,我为什么不去点其他人的家呢?”
好像是这个道理,但我又隐隐感觉到了不对。我说:“听着,我不想再参与你的复仇大计了。我跟这一切无关。”
胜男俯身,捡起一个水盆,告诉我:“你只是我的画师,仅此而已。你没有犯罪,都是我干的。”
我嚷道:“可是刑警关天找到了我!”
胜男问:“他问秦峰的事了吗?”
我回答:“问了。”
“他把你当犯罪嫌疑人了吗?”
我只能如实回答:“没有,但他提到了秦峰。”
赤身裸体的胜男抬起长腿,步入木桶中。
她说:“告诉你最新的情况吧。秦峰的商业大厦乱成了一团,客户都跑了,他的畜牧产业、烟草产业和油料产业遭受了重创。”
“但是没有倒下。”我说。
胜男抬高盛满水的水盆,悬在自己的头顶。
她笑着说:
“迟早的事。你看不到吗?我们马上胜利了,到时你就可以拿回你的画。多好啊!如果你现在退出,你前期的努力就白费了。”
秦峰的商业帝国会马上倒塌?我才不信呢。但胜男的目光传递出了必胜的信念。
胜男好像看出了我的疑惑,她问我:“我错过吗?”
好像真的没有。自信的胜男有一个万能的小挎包,总能把想法变成事实。
即便这样,我心中仍然充满了疑惑,因为秦峰家大业大,不是我们这样的小人物可以比拟的。
胜男及时说:“夺走秦峰的金钱之后,秦峰什么都不是。到时你就会发现,秦峰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一个走一步、喘三下的大胖子。”
说完,胜男兜头浇下冷水。
我目瞪口呆。
胜男像狗子一样甩了甩湿发,**跟着抖动。
她说:“秦峰是黑帮老大,他的钱财都是些不义之财。看到他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不感觉很爽吗?”
“我只关心我家人的安危!”我严正地告诉胜男。
“我绝不牵连你的家人。”胜男伸出手臂,指着陆一说,“我们像是坏人吗?像是把家人拉下水的坏人吗?”
胜男不是,陆一更不是。
胜男冷笑道:“秦峰才是,所以他的妻子才会离开他。”
我惊讶地问:“秦太太要离开秦峰了吗?”
胜男蹲了下去,让冷水没过自己的肩膀。
她长吸一口气,对着我笑:“正打离婚官司呢。据说,夫妇俩为了争夺财产,在法庭上互喷垃圾话,把各自的老底都给抖了出来。”
胜男判断得没错,夫妇俩表面恩爱,实际上,这都是假象。
一旦面具被揭开,里面的龌龊能恶心死人。
我猜想,如果没有儿子在中间,夫妇俩可能会像章鱼一样吃掉对方,还是不假思索地吃掉对方。
秦峰遭受了生意上的损失,还要忍受来自亲密之人的侮辱,这个滋味的确不好受。
我感觉很爽。
这是秦峰应得的,我心想,谁让你烧死胜男的老公和儿子呢?
胜男直起身,水流哗哗淌落。她问我:“你乱了分寸,发生什么事了?”
我犹豫着说了出来:“家里失火了。”
胜男冷笑道:“不管一个女人再强大,还是需要男人的。我就是一个例子。”
我同意这句话:“我们女人需要男人,离不开男人,即使嘴硬说不要。”
胜男笑道:
“即使这个男人把你戳得遍体鳞伤,我们也需要。女人是男人的消耗品,男人是必需品。男人可以绝大部分时候不在,但在关键时刻,他必须出现。”
我非常同意。
“你家里着火了,老公不在家,你肯定受煎熬。”胜男一把抹去脸上的水珠,然后转向陆一,“你去帮帮她,帮她整明白了,让她睡得着觉。”
陆一没说话,既不同意,也不反对。但从眼光上看,陆一遵从了胜男的话。
我心想,胜男一定是在拿陆一做诱饵,引导我跟她继续她的复仇大计。
不过,老公离我渐行渐远,陆一跟我越走越近,却也是不争的事实。
但我一定要守住自己的防线,守住家庭。
我压抑心里的情感,拒绝了胜男的好意:“陆一是你的男友。再说,我无功不受禄。”
胜男大笑道:
“你不是在医院里看到陆一的大哥了吗?他被秦峰害死了。兄弟俩是孤儿,他大哥养大了他。大哥死了,做弟弟的不会袖手旁观。”
陆一还是不说话,但望向我的眼睛里有感激。
胜男哼声道:“你跟我一起摧毁了秦峰的产业,陆一应该感谢你。这点活,该他做。”
我怀疑地问:“你——我们真能摧毁秦峰吗?”
胜男从陆一的手中接过浴巾,擦干净身体,然后用吹风机吹头发。
她把额头前的长发潇洒地甩到脑后,说:
“不要怀疑。秦太太会离开他,钱财也会离开他,最终儿子也是。秦峰的黑帮垮塌后,拔出萝卜带出泥,还会带出一帮贪污腐化的官员。”
我面带疑惑。
胜男纵声大笑:“不信?那咱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