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了,二姐。”
风籁打通讯给风璘。
风璘有点犹豫:“鱼摆摆啊……可是……”
风籁声音可怜巴巴:“你也知道,之前我去百岛桥区,被绑架了,还好是国妃冕下把我救出来,我一直想道谢,可是我之前态度不好,你也知道我不好出宫,上次出去,父君发了好大的火,现在不允许我出寝殿了……”
“求求你了,二姐。??????? ????????”
风璘手上做着工作,长叹一口气:“好吧,我去问一问冕下。如果不行的话,我再找机会。”
“谢谢二姐!”
风籁是他们家里最小的,身体也不好,是所有人提着一颗心精心抚养长大的。
虽然说风籁有自觉……
可是没办法,她是比较容易对风籁心软。
更何况……那孩子很少这么求人。
“那鱼摆摆最近要好好吃药,配合御医治疗。”
“好!”
风璘挂掉电话,给昙露打通讯,说了这件事。
出于姐姐滤镜,风璘当然想不到风籁是要去勾引昙露,只觉得风籁一时兴起想交朋友,然后懂事了一点,要给昙露道谢。
毕竟昙露心性有点像小孩子,应该相处得来。
“哦……”
昙露思考一会,“也行吧。”
说来她似乎自从百岛桥区以后就没见过那个傲娇皇子了。
银卯和风璘和她说,据说风籁被绑导致耽误回家时间,还因为受惊身体又不好了,所以一直在休养。
他似乎是……鲛兽人?
就是鲛人吧?
昙露回想,当时他确实有一条很漂亮的大尾巴,耳朵好像也亮晶晶的,不像是人身的圆耳朵,反而更像是……鳍?
还是说是戴着的首饰?
好在意啊。
虽说昙家是个大家庭,可昙露不受待见,所以昙露更喜欢自己一个人看书。
于是,她一直很感兴趣书里的幻想角色,例如鲛人。
比如说……
鲛人是胎生还是卵生,是用肺呼吸还是用腮呼吸,会变成鱼吗?真的可以用声音迷惑人吗?
灵光闪现昙露的脑海——如果和他交了朋友,他会让自己摸摸尾巴吗?
“……”
想到这点,昙露沉默了。
虽然说昙露不是很了解鲛人族的风俗习惯,但她觉得这是个冒昧的想法。
这跟对古代女子说“我想摸摸你的脚”这种耍流氓行为有什么区别!
适当对自己进行一些谴责以后,昙露决定去溜溜食。
于是就碰到了哈提斯,还被他抱住了。
“冕下……您觉得甘渊怎么样?”
被哈提斯这么一问,昙露愣怔:“挺好的啊。”
“您很喜欢这个国度吗?”
哈提斯神情如春风温柔和煦。
“……喜欢啊。”
“是吗?您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吧,莫名其妙来到这里,背负上原本不会属于您的责任,您不会厌烦吗?他们似乎……没有给您拒绝的选择。”
哈提斯的声调变了。
带着些许哀伤,诱惑,如久酿的蜜酒。
他怀抱着少女,像是疼惜一般蹭蹭她。
“不觉得很不公平吗?成了国妃以后,和从前的生活隔绝,没有选择,只能一心为别人奉献……不觉得,很讨厌吗?”
哈提斯轻柔地怀抱着昙露,昙露稍微一动就能挣脱开。
而昙露竟然被哈提斯说得意动,也意识到这点,惊愕得一时忘了反应。
昙露会不舍原来的世界吗?
会的。
因为世界是何等广阔,昙家不是整个世界。
昙露在原来世界也有着朋友。
不可能完全割舍掉原本的世界。
昙露陷入沉默。
随即她抬头,认真地看向哈提斯:“……我会很难过,很怀念,可是我也不会怨怪甘渊。”
“甘渊对我而言意义非凡。它是我人生新的起点。”
少女银灰色的眼眸如同剔透的琉璃。
这回愣住的变成了哈提斯。
“这样啊……原来如此。”
哈提斯松开了昙露。
昙露目视露出温和笑脸的哈提斯:“哈提斯·基利,你到底是谁?”
哈提斯双眼中倒映着两个昙露的影子。
也许这是一个机会。
哈提斯踌躇着,还是笑着说:
“我就是哈提斯。魔狼哈提斯。”
一个机会就这么溜走。
他单膝跪下,谦卑地低下头行礼:“卑下是月神赐福的魔狼,哈提斯·基利。”
他笑容是那样平和,透露出的却是冷漠和绝望。
“……哈提斯。”
昙露面容肃穆地低头,看着哈提斯,呼唤他的名字。
“你没有向我宣誓誓言。”
昙露似乎碰触到真相的一角。
“……请您恕罪。”
昙露摆摆手:“算了,我不勉强你,你走吧。”
“是。”
哈提斯站起身,貌似毫不留恋地离开。
“如果……这是您的愿望。”
……
昙露没有从哈提斯的问题中纠结太久。
因为风籁给她发信息了。
【久疏问候,国妃冕下,自从那日相逢以后,予不胜感激您的出手相助,希望以后能和睦相处。】
“……”
看着对面水母贝类冰淇淋头像发来的极其正经的一段话,昙露再次沉默了。
进入甘渊以后,昙露对甘渊语理解得更深了点,也看出风籁的措辞是皇室贵族常用的古语。
不过有点让昙露意外。
这种语言因为发音晦涩繁琐,一般只用于正式场合,年轻人之间也不会用。
这不是风璘的弟弟吗?
风璘也不会这么说话啊?
昙露很快就回复:【你好。风籁殿下,我是昙露。你最近身体如何了?我听风璘说你还在疗养。】
十日宫中,因为昙露的这条消息,水池中激起一片水花,泛起层层涟漪。
阿澜一惊,连忙赶过去:“殿下,出什么事情了?”
朝上的绮丽的尾巴挥了挥,风籁从水池里挣扎着游出来,把智脑光屏给阿澜看:“阿澜!阿澜阿澜!她回消息了,回消息了啊!”
“好了,好了您冷静一下……”
阿澜对此司空见惯:“看来冕下不排斥与您接触,那您接下来就按照琼泉君所说的……”
“去勾引国妃冕下!”
风璘绽开笑容。
阿澜:“……”
琼泉君只是习惯性嘴毒,是肯定没有这个意思的。
“好吧,那殿下,您知道该怎么勾引国妃冕下吗?”
“当然!”风籁斗志昂扬,“我可是读过很多参考书的!”
阿澜回想。
……那些言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