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邹涛和杨结实从北京回来后,宝丰上下都被调动了起来,投入到一场紧张的战役之中。
先是邹涛、任叔、杨结实、蕾蕾连续开了几次闭门小会。
大家开始猜测,公司将有大事发生。
因为人人都知道:
公司从来都是小事开大会,大事开小会,特别重要的事儿不开会。
果然,一道道指令陆续发布了下来。
销售部门想尽一切办法,促进销售,回笼资金,6月30日之前必须完成硬指标。
工程部门6月30日之前不许再支付一分钱,特殊情况由任叔特批。
合约部门把关,所有新签合同,供应商必须垫款,否则一律不签。
分管销售的吴迪被交待了项特殊任务,公司员工按级别,确保完成1-10套售房指标,6月30日以后允许退房。
任叔的原话是:
“这项任务要秘密进行,但必须完成。否则你吴迪的位置就保不住了。”
最忙碌的是财务部门,多笔大额资金头寸进行调拨、多个项目公司股权被调整,会计科目一调再调,没日没夜地进行模拟测算,所有目标只有一个,满足三道红线的监管要求。
因为蓓蓓告诉过邹涛他们,必须这样做,否则按公司的真实情况,一个指标都满足不了。
在这场战役中,蕾蕾的压力最大。
林宛茹离开宝丰后,蕾蕾正式加入公司,邹涛和任叔把财务部门扔给了她,但没给她职务。
这段时间,蕾蕾通常是后半夜回家,第二天一大早又得赶去公司。
杨结实有些心疼蕾蕾,主动和她开些玩笑,想让她放松些。
但蕾蕾脸上的神情仍是紧绷着,写满了疲惫,没了往日和他欢闹时的没心没肺。
630关账的那天,大家终于松了口气,经过两个星期的努力,两个指标合格了。
这是蓓蓓曾经预料的最好的结果。
晚上,杨结实回家很早,想着蕾蕾今天也不会再加班。
没想到直到11点,蕾蕾才在外面咚咚咚地敲响了房门。
“你喝酒了?”蕾蕾的小脸红扑扑的,杨结实闻到了一股酒气。
“嗯,喝了一点儿。”蕾蕾回答。
“和谁啊?”
“晓雨。”
“哦,那洗洗早点睡吧,这阵子也累了。”
“不行,我还没和你喝过。”蕾蕾举起了手里拎着的一袋子啤酒。
杨结实发现蕾蕾有些醉了,但拗不过她,想着再陪她坐会儿,就哄她去睡觉。
蕾蕾喝酒喝得身上有些燥热,索性把衬衫脱掉,赤裸着只剩下了乳罩的上身。
杨结实看得两眼发直,尽管平时蕾蕾在家也肆无忌惮,但这么的大尺度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口水。
“坐下,陪我喝酒。”蕾蕾的眼神有些发直。
“你醉了,蕾蕾。”
“我没有!”蕾蕾明显醉了。
“不喝了,快回去睡觉。”
“你们都不喜欢我!”蕾蕾突然有些伤神地说。
“怎么这么说?”杨结实感觉今天蕾蕾和平时不一样,可能最近太辛苦的缘故。
“我没日没夜的干,他们还不同意让我做财务负责人。”
……
“是蓓蓓不同意,她和任叔说我不合适。”蕾蕾嘟囔着。
杨结实明白,这肯定是蓓蓓用她自己的方式在保护蕾蕾,而这个傻妹妹却浑然不觉。
“我知道,我和蓓蓓不一样。”
“你和蓓蓓一样,都是漂亮可爱的女孩儿。”
“你骗人,不一样!”蕾蕾说到这儿,竟然伤心地哭了起来。
杨结实从蕾蕾断断续续的哭诉中,听了个七七八八。
原来,蕾蕾和蓓蓓一样,都是邹广峰夫妇收养的孤儿。
所不同的是,蓓蓓的爸爸是邹广峰的战友,而蕾蕾的爸爸是个赌棍。
为了偿还赌债,蕾蕾的爸爸借了邹广峰400万元。
他骗了邹广峰,其实他的赌债是300万元,另100万元是他准备翻本的。
结果可想而知,蕾蕾爸爸不但没有翻本,反而又欠下100万元新债。
绝望之中,他选择了自杀,这时蕾蕾才6岁。
遗书中,他把蕾蕾留给邹广峰,他说权当偿还那儿400万元。
好心的邹广峰无奈之下收养了蕾蕾,并把她抚养长大。
尽管邹家人从来没有因此而歧视蕾蕾。
但在蕾蕾的心里,她始终有个结——自己是个偿债物品。
杨结实没想到蕾蕾有如此令人神伤的身世,活泼可爱的外表下竟然隐藏着如此强烈的自卑。
到后来,蕾蕾越说越伤心,咕咚咕咚又喝了一肚子啤酒。
这回她彻底的醉了,她醉眼迷离地看着杨结实,说:
“哥,你抱抱我!”
杨结实听了她悲惨的身世,心生怜爱,不忍拒绝,只好抱着蕾蕾。
蕾蕾在他的臂弯里有些睡着了,嘴里嘟囔地说着:
“晓雨要结婚了,她可真幸福……”
“我知道你的秘密,但我没和任何人说。”
杨结实听不懂她的醉话,任凭她在自己怀里叽咕着。
过了一会,蕾蕾好像睡熟了。
杨结实把她抱了起来,把她轻轻地放在了她自己的床上。
抽出手臂刚要离开,蕾蕾忽然哽咽地说:
“哥,你抱着我!”
他没办法,只好也躺在床上继续搂着蕾蕾。
他想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可能生理有些问题,这种滋味可太难受了。
蕾蕾不是老天派来的考验,而是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