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想着这好歹是仙界不会有什么危险,便只是遣了两个仙侍去寻人,但她忽略了一件事。
孩子静悄悄指定在作妖。
而此时的宫远徵手里正提着一只蛊虫,发了疯似的紧紧追着某个人。
事情就要从白曦他俩去后院说起,宫远徵看着他哥去追嫂子去了,他也不好跟过去,索性就在宅院里闲逛了起来,走着走着,他不经意间将目光投向一旁,就瞥见了蹲在树上的小司灵。
俩人隔着一堵墙,一个在墙里头一个在墙外的桃花树上,四目相对。
宫远徵眯起眼睛,“你在这干嘛!”
“没干嘛!我……我随便看看而已!”
小司灵信口胡诌着,下意识的把话本子往身后藏了藏,转身跳下树一溜烟的跑了。
反应回来的宫远徵连忙去追,就知道她没什么好事!一看就是过来八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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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殿。
宫远徵和小司灵,鼻青脸肿的跪在大殿中央。
玉帝在听闻这俩干的好事后,猛地一拍桌子,惊的众仙一个胆颤。
“你们是不是觉得天界最近太过清闲自在了,一个个都要搞点事情出来!?前面两个乱了姻缘阁红线的,刚被罚下界,又来两个撕毁司命殿命簿的!”
小司灵听到玉帝的斥责,立刻伸出手指着身旁的宫远徵大声叫嚷起来:“是他先拿虫子追我的!”
说完,她又可怜兮兮地低下了头,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不停地滚落下来,嘴里还嘟囔着:“人家是树灵嘛,最怕虫子了,就一不小心给打歪了……”
宫远徵默默瞥了她一眼,也没反驳,确实是他先拿虫子吓唬人的,他只是想看看她怎么编他哥和嫂嫂的事而已,没想到会砸到那个书架。
玉帝看着眼前的小司灵,只觉得一阵头疼袭来。他无奈地揉了揉太阳穴,心中暗自叹息:这天界怎么净出些不省心的家伙?
司命一职,掌天下之命格,虽说从本质上讲属于文官范畴,但这一任司命星君若是遇到讲不通的,他也略通一些拳脚,还是个极为护短之人。
好,你说你不怕他区区一个司命星君,但仙人总要下凡历劫修行吧,这不就落人家手里了,万一他使坏给你写个天煞孤星或者七苦皆存的命格,在下界一辈子凄凄惨惨,你哭都没地方哭。
‘宁闯阎王殿,莫惹司命君’这话说得可不是没有道理的。
这样一想,天帝不禁将目光转移到了宫远徵的身上,见他周身环绕的仙气极不稳定,显然是刚刚飞升的。
就在天帝刚准备开口之际,旁边的仙侍却突然急忙咳嗽了几声,并压低声音对他说了几句话。
天帝长胡之下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好嘛!两个都有后台,还都是脾气不好的那种,听说他哥还闯了白虎营的擂台,假以时日那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啊,仙界武神可不多。
天帝面色一正,义正言辞地说道:“既然犯了错,就理应接受惩罚。”说罢,他将目光投向了台下的太上老君,略微思考了一番之后开口道:
“老君啊,我记得你那里只有两名小童侍奉左右,平日里恐怕有些忙碌吧?不如这样,这二人,一个安排到你的丹炉旁帮忙烧火炼丹,另一个则派去你的药圃负责浇水灌溉,这烧多久,浇多久,老君你自己看着来吧。”
“是,陛下。”
仙风道骨的太上老君将拂尘一甩,抬眼看向大殿龙椅上的天帝。
当他不知道,这是把俩烫手山芋丢给他呢?
天帝默默移开视线。
这时一直跪在旁边的小司灵突然猛地举起手来,高声喊道:“那我要去浇水!老君!老君!让我去给您浇水吧!”
宫远徵不禁皱起眉头,心里嘀咕道:这种事都要抢吗?随后转念一想,哦,应该是因为树怕火而已。
只听天帝淡淡道:“既是惩罚,那么自然是由你来负责烧炉子,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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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在宅子里听到仙侍回来禀报消息的白曦,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说道:“弟弟这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一旁的宫尚角听后沉默不语,低头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会罚多久?”
白曦轻轻一笑,回答道:“罚?我倒觉得是老鼠进米缸了,那老君的药圃可是有许多名贵草药的,估计他这会儿正偷着乐呢!”
宫尚角一听这话也放心了一些。
就在这时,一阵突兀的声响从屋外传来,紧接着便是“嗖嗖”两声尖锐的呼啸声划破长空。
俩人循声望去,但见两颗烟花疾速蹿升,直冲向那浩瀚无垠的云霄之上。刹那间,璀璨夺目的光芒在空中绽放开来。
“嗯?我不在的这些年,仙界也放起烟火来了?”白曦双手抱胸,微微仰首,脸上露出一抹疑惑之色。
一旁的宫尚角则微微眯起双眸,若有所思地凝视着那朵逐渐消散的烟花,喃喃自语道:“我怎么觉得,那烟花里好像有人?”
白曦闻言,不禁凑近前去,仔仔细细地端详起来,片刻之后,脱口而出一声:“宫尚角!你弟炸了!”
话音未落,只见宫尚角正端着茶壶准备倒茶的手猛地僵在了半空中。
“你说什么炸了?”
“你弟!”
“????”
他瞬间抬头看向天上,但见两团黑漆麻乌的东西极速坠落。
宫尚角刚想窜上去接人,就听见其中一团黑东西发出一声极为熟悉的怒吼:“你这个笨蛋!连烧个火都能把炉子给炸了!”
紧接着,另一个黑色物体传来一阵带着哭腔的呜咽声:“呜呜呜……都说了别让我烧火了。”
此时,老君站在自己的丹房门前,疯狂甩着拂尘拍大腿,“我的炉子啊!”
离得远远地,白曦都能听见那哀嚎声,一大把年纪了哭的像个小孩似的,好可怜,
上一个这么哭的好像还是月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