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腻歪被进门的张可可撞见,笑着调侃道:“忍忍吧,再过几个小时就到目的地了,酒店我都替你们订好了。”
赵楚楚赶紧从陆星轨的怀里坐起来,一张脸悄然爬上了红晕,“可可,你瞎说什么呢?我和星轨只是在感慨苏志朋的事情罢了。”
“是吗?”张可可笑容依旧,“既然是在讨论事情,需不需要我回避啊?”
赵楚楚嘟嘴,“可可,你别开玩笑了。”虽然已经和陆星轨在一起大半年了,但是赵楚楚仍旧会羞涩别人的调侃,张可可也不例外。
“好啦,折腾了大半晚上,你们都累了吧?”陆星轨出来打圆场,“如今事情都结束了,去休息一会儿吧,再过几个小时就到目的地了。”
赵楚楚点头,“好,你也去休息吧,不用守着我们。”
看着陆星轨走出了包厢,赵楚楚才回到了自己的铺位上,辗转反侧却怎么也睡不着,无奈之下只能睁着眼睛盯着天花板发呆。
“楚楚?你睡了吗?”张可可的声音传上来。
赵楚楚无奈笑了一笑,“没呢,睡不着,你呢?”
“我也睡不着。”张可可叹了口气,沉默了一瞬才又道:“我脑海里一直飘荡着苏志朋和冯齐铭的影子,挥之不去,楚楚,你说苏志朋这样做值得吗?”
在看见苏志朋从窗户口上跳出去的时候,她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值不值得只有他自己知道,或许在他看来,用自的一条命换来姐姐的沉冤得雪,是很划算的一件事情吧。”
“是啊,冯齐铭让他家破人亡,他应该日日夜夜都在想着如何将冯齐铭扳倒吧。”张可可感叹着,眉间就是惋惜,“可是他还那么年轻啊,楚楚,你说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像冯齐铭这样的恶毒之人存在呢?”
“大千世界,或许还有比冯齐铭更卑劣更狠毒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吧。”赵楚楚说这句话的时候,想到了张善,也想到了丁晨,他们都是和冯齐铭一样的人,不也还是好好儿活着吗?有时候活着的人或许更应该下地狱。
“可可,从前我总是觉得像苏志朋这样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在我身上,或者在我身边,可是自从去年陆星暖之事开始,我平静的生活好像就此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接下来的日子我身边总是会出现大大小小的糟心之事,这些事情就像一把把刀子把我原本静如止水的生活划破,直至支离破碎。”
赵楚楚再一次笑了,继续说道:“其实,当时我非常害怕,也非常惶恐,不瞒你说,可可,我甚至崩溃得每天晚上都会躲在被子里哭,床头的台灯整夜整夜的来着,我害怕被黑暗唾沫,我宁愿睁着眼睛熬到天亮,也不愿意让自己在夜里睡去,可是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最终我还是熬过来了。”
张可可安静的听着赵楚楚缓缓道出,她作为好朋友,却从来不知道赵楚楚会有这样波折的心路历程。
“如今再回头看那段时间的我,我觉得庆幸又骄傲,庆幸自己从那个泥潭中爬了出来,也为我的坚持和努感到骄傲,可可,你知道吗?从前的我总是喜欢躲在自己的堡垒中,拒绝圈子之外的任何东西,可是现在,无论生活会演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可以坦然的接受,冷静面对了。”
张可可舒缓了眉头,“楚楚,这是生活送给你的礼物,你能变成今天这样,我为你感到高兴。”
“是啊,所以你问我苏志朋值不值得,我想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不是吗?”赵楚楚感慨着可是说到底她还是替苏志朋惋惜。
“好啦,我们不说别人了。”张可可开始担忧接下来寻找丁晨的事情,“楚楚,你说苏志朋事件会不会影响到我们寻找丁晨呢?毕竟这件事情闹得很大,若是丁晨听到了风声,发现我们去友爱镇,那么他肯定会马上跑路的。”
张可可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赵楚楚心里生出担忧,不禁皱了眉头,“是啊,我们这一次本来就是秘密行动,如果丁晨发现我们的行踪,那不是功亏一篑了吗?”
张可可叹了口气,“马上就要天亮了,没多久我们就会出现在友爱镇,这个节骨眼儿上,我们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过我想着丁晨是通缉犯,他应该不会时时刻刻关注消息吧,再说了,警方应该也会保密苏志朋事件的,所以楚楚,我们不能灰心,相信我,这一趟我们不会白来的。”
赵楚楚抿嘴笑了,张可可总是这么的乐观,或许她说的不错,这一趟不会白去的。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不觉中天已经亮了,透过明净的玻璃窗看出去,清晨的世界那么的充满希望,赵楚楚第一次觉得这么喜欢天亮了的感觉。
仿佛那个波澜起伏的夜晚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陆星轨适时而来,带着热腾腾的白粥和馒头,“楚楚,可可,赶紧下床洗漱吧,吃了早餐就准备下车了。”
赵楚楚和张可可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陆星轨已经把早餐放好了,三个人围着小桌板,有一种久违的踏实。
“陆星轨,这白粥和馒头哪儿来的?”张可可略微有些不解。
陆星轨淡淡笑了一笑,“刚才我去餐车车厢买的,放心吃吧,没什么问题,列车长特意当着众人的面喝了白粥,以证明货真价实。”
“是吗?”赵楚楚挑眉,“我看苏志朋事件之后,列车长这种行为怕是要持续一段时间才能重新找回旅客的信任了吧。”
“那可不。”张可可附和,“人们常说民以食为天,食品卫生安全出了问题,民众自然不会轻易买账了,他这个列车长不被撤职已经是万幸了,让他在餐车车厢以身试法几个月已经很便宜他了。”
陆星轨无奈摇了摇头,“好啦,列车长撤职与否,都跟你们没有关系,赶紧吃饭吧,吃完了就差不多可以收拾行李下车了。”
赵楚楚乖巧的点了点头,“好,别说这餐车上的白粥还停香甜的。”
三个人在早上八点半准时下了火车,这个火车站离友爱镇已经不远,做计程车一个小时就能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