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诗人视一切外物,皆游戏之材料也。然其游戏,则以热心为之。故诙谐与庄重二性质,亦不可缺一也。
译文
诗人看一切的外物,都是游戏的材料。可是对于游戏,则又应该以热情面对,所以,诙谐与庄重两种心态,缺一不可。
赏析
诗人如果少了内心感情的喷发,使景物游离于情感之外,从而使景与情失去应有的内在关联。这样写将使诗意失去根基,失之于轻浮。诗人应当以情带景,情景相生,万物在我心,始有真意境。此之所谓不可缺少“严重”者。
王国维在此前的《文学小言》已经明确指出:“文学者,游戏的事业也。人之势力用于生存竞争而有馀,于是发而为游戏。”在《人间嗜好之研究》一文中,王国维又说:“若夫最高尚之嗜好,如文学美术,亦不外势力之欲之发表。希尔列尔既谓儿童之游戏存于用剩馀之势力矣。文学美术亦不过成人之精神的游戏,故其渊源之存于剩余之势力,无可疑也。且吾人内界之思想感情平时不能语诸人,或不能以庄语表之者,于文学中以无人与我一定之关系,故得倾倒而出之。易言以明之,吾人之势力所不能于实际表出者,得以游戏表出之是也。”王国维所谓“游戏”的心态——不汲汲于争存,其实是王国维心目中“诗人”的基本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