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宋倾早早来到游泳馆附近，看着那升起的太阳，光线格外刺眼，眼睛眯了一下，却发现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蒋明宇？他怎么会在这里？
为什么蹲在一个井盖旁发愣。
刚想过去打个招呼，却听到了他那冷漠的声音。
“没想到你这么早就来了？”
“我就是劳碌命。”
宋倾自嘲的笑了一声，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晚上能观察到的线索有限，想着早点过来，说不定能有别的发现。”
听到这句话，宋倾顿时想起了老蒋，他当年也是如此的敬业，微微点了点头，学着蒋明宇的样子蹲在了地上，也静静地看着下水管道盖子。
“所以，你来这么早是发现了什么？”
蒋明宇指了指井盖边上：“这里曾经被撬开过，而且痕迹还是新鲜的，游泳馆的监控视频里，没有发现凶手的踪迹，那么他是如何进去的呢？”
他的猜测和宋倾不谋而合，凶手极有可能是通过下水道进入游泳馆，避开了所有监控。
宋倾早上来的时候，围绕着整个游泳馆看了一遍，唯独这个井盖处在监控盲区。
蒋明宇找来趁手的工具，将井盖撬起来，一股浓烈的腐烂味道瞬间喷涌了出来。
宋倾赶紧后退，却发现蒋明宇拿着一个手帕捂住口鼻，并没有退后，还在认真观察。
“你不觉得难闻吗？”
“要是这都受不了，那么那些腐烂的尸体谁去替他们说话？”
这是老蒋的原话，看来这家伙是完美的继承了老蒋的衣钵。
宋倾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上前将蒋明宇拉了过来：“光在上面看，发现不了什么东西，得下去才行……”
听她这话，蒋明宇瞬间将目光投了过来，意思不言而喻。
“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难不成让我下去？”宋倾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不然呢？你让我下去？我是法医，这种事儿轮不到我。”
宋倾看了看他那俊朗的外表，心中有些不忍，算了吧，谁让他长得帅呢。
将外套脱下来交给蒋明宇保管，捂着鼻子跳了下去，那腐臭到令人作呕的味道，充斥着她的鼻腔。
不过，宋倾很快就适应下来，将手机调成照明模式，仔细观察了一番。
果然，管道壁上存在大量划痕，这必定是凶手留下的！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味道更加浓烈，还有不少污泥和水洼，实在是顶不住了，不得不捂着鼻子爬了上来。
蒋明宇见我上来，急忙问道：“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宋倾强忍着要吐出来的冲动，冲着他摇了摇头，一转身朝着游泳馆冲了进去。
这种会员制的游泳馆都有淋浴房，宋倾在里面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过了大概二十分钟换好衣服出来，章一凡一脸猥琐的看着。
“头儿，你厉害啊，这么快就得手了？”
看着他那贱笑的模样，宋倾恨不得将手中换下来的衣服直接塞进他嘴里。
“你给我滚一边去，一会儿有你好受的。”
转身看了看章一帆，带着他来到了下水道的井口。
“你下去勘探一下，摸清楚这里面通向哪里，另外再找找死者的肝脏，是不是就藏在下水道里。”
章一帆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我能说这是公报私仇吗？”
“不能。”
果断的回答，让他放弃了所有抵抗，只能穿着防护服下去了。
趁着这个空档，宋倾让队员找来游泳馆经理陈贤，打算进行第二次询问。
陈贤一身西装革履，长着一张国字脸，一副正经生意人的模样。
只是见到他的时候，他一脸憔悴之色，估计是昨晚没睡好。
“八月十九日，也就是前天晚上，五点四十五分，你是不是和人发生过冲突？”宋倾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陈贤回忆了一下，脸上带着疑惑：“没错，我是和人争吵过，不过这个好像跟案件没关系吧？”
“你只需要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宋倾板着长脸，这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似乎让陈贤感受到了一丝压力，他呆呆地点了点头。
“那个人是谁，为什么争吵？”
“他是冷库管理员，当时我听到冷库里面有动静，想让他打开看看，毕竟我们这里是会员制，要是被发现冷库里面有老鼠什么的，那很影响生意的。”
宋倾暗中点了点头，但是还是有些疑惑，毕竟冷库那种地方，一般动物是不会去的，更何况是老鼠。
但里面传出的异响是怎么回事？
“那你们为什么吵起来？”我接着问道。
“当时他说冷库刚刚加完氟，得先运行一会儿才能打开，现在打开会影响冷库以后的制冷效果，可是我真的在里面听到了声音，所以要求他打开，最后就吵了起来。”
宋倾大概听明白了其中的缘由，缓缓地站起身来，看了看陈贤：“你带我们去冷库吧，前天不能打开，现在应该能打开了吧。”
陈贤点了点头，在前面带路。
冷库打开的瞬间，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响声。
“对对对，就是这个声音。”陈贤边比划边说着：“我那天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
宋倾眉头皱了一下，带人赶紧走了进去，可是却在里面看到了章一帆。
极为惊讶的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沿着那个下水道，按照划痕一直找到了这里，冻死我了，正打算原路返回呢，没想到就碰到你了。”
说着就朝着众人走了过来，那满身的恶臭味，让一周的人一阵反胃。
宋倾赶紧闪到一边，朝着他踹了一脚：“赶紧去洗洗，洗完再说说你的发现。”
章一帆嘿嘿一笑，转身朝淋浴房走去，临走前还朝着宋倾喊了一句：“我觉得你还是把蒋法医叫来的好，说不定里面还有其他东西呢。”
他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发现了死者的肝脏？赶紧让人请来了蒋明宇。
蒋明宇走进冷库，四下观察了一阵，忽然说道：“死者就是在这里进行的第二次冷冻。”
这是第二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