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反常了。
这是洛白画第一次见到喻景言这种样子。
那张掺杂着攻击性的俊美脸庞终于发挥了应该发挥的用处,每对上一次视线,都会带来颤栗感。
洛白画几乎是本能地抬手,捂住了喻景言的下半张脸。
他有种预感,不这样做,会有大事发生。
比如被亲死。
被挡住唇的喻景言低眸,神色多了几抹不可捉摸,没有拿开洛白画的手,反而将白皙的掌心困在了唇前。
然后,一点点吻过去。
酥痒而湿热的触感从掌根游离到手心中间,洛白画实在难以抑制,手抖了一下,又拼命往回撤。
喻景言半抬起眼,轻笑起来:“确定要这样?那我可能就亲别的地方了。”
洛白画的手退也不是,进也不是,滞在了原地。
半晌,他热着脸,强撑着冷静说:“你带我来这儿就为了这个?”
“不是,”喻景言就算是变得低稳,说话也不落下风,“本来是想带我老婆来看我送他的礼物的,如果他不喜欢,我可以趁早换,但老婆非要找亲,只能偏离正题了。”
洛白画一时不知道从哪里反驳,好一阵儿才说:“我不是你老婆。”
喻景言眉尾微动:“那叫你老公?”
说话间,他俯身越来越近,似乎只要再靠前一点,就能隔着手掌和洛白画接吻。
洛白画在狭窄的领地内退了又退,呼吸开始跟着烫起来。
忽然,后腰撞到了一处凸起。
几瞬之间,他反应过来那是大门的指纹锁。
洛白画猛地将手伸到背后,摸索着碰到了指纹识别处。
“叮咚”一声,门锁应声解锁。
他动作很快,随即按下门把手,想要顺着门缝逃进公馆内。
不管进门会发生什么,都比在门口被亲死好!
洛白画用力推门,门——
门纹丝不动。
他愣怔一瞬,刚要回头去看,就听见身前传来抑制不住的好听的低笑。
“小画,”喻景言没忍住,恢复了平时荡漾的样子,笑着将洛白画揽进怀中,伸手拉开门把手,“这是向外拉的。”
洛白画:……
他脸色冷淡,却有一阵热直冲脑袋。
这门简直和喻景言一样讨厌。
凭什么不是往里推的?
喻景言看到洛白画面无表情却目含怒火的不悦表情,被可爱到差点in。
于是低头,亲了亲洛白画的黑发:“是门不好,老公,回头我就把门装成向里推的。”
洛白画更热了:“别叫我老公!”
他抬脚就要走。
喻景言连忙紧搂住洛白画,又把人圈回来:“我不闹你了,进来看看。”
洛白画被哄着进了独栋公馆。
房内的装修简约而大气,却又能看出低调的奢华感。
喻景言像是已经知道二人以后会住在一起一样,连家居品都买了双份。
偌大的公馆内放置了很多细心布置的小装饰,很难想象这是喻景言用一下午添加的。
洛白画看着看着,原本的不情愿一点点被抛在了脑后。
那种奇怪的心痒感又一次袭来,就好像……他也有点期待在这里生活一样。
洛白画停滞一瞬,手下意识摁在胸膛前,想要平息不听话的心跳。
他到底是怎么了?
这两天以来,已经很多次了。
身体不跟着情绪走。
难不成,是这具化成人的身子坏掉了?
洛白画长睫颤动了几下,不知该怎么修改。
喻景言的视线没离开过洛白画,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停下脚步:“小画,怎么了?”
“……没什么。”洛白画闻言回过神。
他的脸很快被捧住。
喻景言将额头在他额上贴了一会儿,没察觉到什么异常后才放下心,顺着洛白画的视线继续介绍:“这边是客厅,沙发选了你最喜欢的软度,那边是厨房,台面的高度特地做高了二十厘米。”
洛白画的注意力被转移了:“为什么要做高二十厘米?”
喻景言移开视线,不解释。
转而带着洛白画上到二楼,推开卧房门。
卧室很宽阔,中间是一张圆形的大床,就算在上面滚好几圈都不会掉下去的那种。
床正上方的天花板上……镶嵌着一面镜子。
洛白画恍惚了一瞬,看着镜子,缓缓反应过来厨房台面做高的意思。
他顾不上先前的心乱,转过头,凶巴巴地直接炸了毛。
“喻景言!”洛白画步步紧逼,“如果脑子里私藏黄色废料犯法,你现在已经遭天谴了!”
“来谴我吧。”喻景言没忍住,笑意盈上眼眸。
“你幼不幼稚?!”洛白画手边没武器,没再思索直接把头上的发箍薅了下来,去揍喻景言。
好在洛白画发质丝滑,先前缠着的头发已经有不少自动解开的,扯下来几根,没有很痛。
他追着喻景言跑:“你今年多大了?”
“没量,二十几吧。”喻景言倒退着跌到床上,顺手把洛白画扯进怀中,“现在量一下?”
洛白画一秒后才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耳朵像熟透一样红起来:“我量你大爷!”
“不行,”喻景言正色,“我没有大爷,宝宝量我吧。”
一个真打,一个边哄边惹火,两人在床上从左闹到右。
终于,洛白画累了,把发箍一扔,躺平。
……然后从天花板的镜子里看到了自己。
这一幕太诡异,洛白画受不了,翻了个身,背对喻景言。
他的身后很快贴上来宽阔温热的躯体。
喻景言搂住他,兀然的,没头没尾问道:“你有一点……喜欢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