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听后,一脸惊惧,没有说话。
童老板见状,也不觉得奇怪,赶忙劝她:“所以说啊,二位好奇那凶宅的事情,在我这里听我说一说,就当是听了个故事,便算了吧!
那宅子真的是凶得很,二位是万万去不得的呀!
哦,对了,我还忘了跟你们说,后续为什么我们这些左邻右舍的人,能搬走就都搬走了,就是因为那宅子实在是太邪门儿。
我们原本住在周围的,因为害怕,晚上根本不敢随便出去,别说是出大门,就连院子里都是能不去便不去。
不怕二位笑话,我们那会儿啊,就是晚上想要方便,都是拿了马桶放在屋子里面,早晨起来之后,天亮了才敢拿到茅房去倒掉。
宁可这样,都不敢夜里头到院子里去。
不是我们疑神疑鬼、一惊一乍,是有人夜里面从街上经过,路过那宗家大宅的院墙外头,结果竟然听见了院子里面似乎有人嘀嘀咕咕说话的声音。
那人也是胆子大,趴在墙头上想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结果什么也没看到,反而还听见了婴儿的啼哭,还有妇人嘤嘤哭泣的声音。
这可把那人给吓坏了,从墙头上摔下来,连滚带爬地跑回家里去,之后就结结实实病了一场!”
“竟有此事!”杜若一脸惊讶,不过又很快补了一句,“不过会不会是听错了呢?人有耳拙的时候,那春天里头的猫儿,就喜欢夜里叫唤,那声音听着就好像婴孩儿哭泣一模一样,冷不防听到的确是怪吓人的!”
“不!不不不!”童老板忙不迭摆摆手,“可不是春天里头闹猫!要真是几只猫崽子,那倒的确没有什么可害怕的。
可是那宗家的宅子真不是这么回事儿!
就那个人听到人声之后,回去不是就吓病了么,这事儿就被传了出去,有人不信邪,正好喝了酒,酒壮怂人胆,就非得与人打赌,说自己敢到那凶宅里面去住一夜,若是第二天他好好的出来了,与他打赌的人便得给他一锭银子。
那天这人是他那几个狐朋狗友眼睁睁看着,把宗家后门给拨开了门闩大摇大摆走进去的,那几个狐朋狗友害怕得紧,没敢跟着,都赶紧散了。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去宗家大宅门外守着,等那醉鬼出来,左等右等也等不到,众人还道是那醉鬼夜里害怕得不行,偷偷跑回家里去了,又去家里面寻人。
结果家里也找不到他,兜兜转转了一大圈,最后还是趁着白天,一群人战战兢兢进了宗家大宅,结果发现那个醉鬼就死在院子里头。
死的时候,那人两只眼睛瞪得老大,面目狰狞,看着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活活给吓死了一样!
打那之后,宗家大宅就再也没有人敢冒险进去,左邻右舍也心里面怕得紧,纷纷都搬走了。
我们家算是搬得比较晚,现在想起来都还忍不住觉得后怕呢!
所以你们可千万不要去冒这个险!”
“童老板说的那个醉鬼,后来可经过了衙门的验看?”叶远舟问。
童老板回忆了一下,点点头:“那自然是验看过的,说不是被人杀了,就是吓死的。”
“这么看来,这凶宅我们还真就不能去了!”杜若听罢,略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叶远舟也附和着她点了点头。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要是你们在我这儿打听了半天,然后跑去凶宅,真出了什么事,那我这心里头也过意不去!”童老板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之后他便热情地招呼两个人,留他们在家里用饭,又陪着笑请杜若帮他题一幅字。
杜若虽说哭笑不得,倒也没有驳童老板的面子,两个人在童家呆到了用过午饭又喝了茶,这才继续启程。
当然了,对于童老板而言,这两位贵客是准备回去端山了,而实际上杜若他们则是继续往铜河县县城赶去,掐着城门关闭之前进了城去,找了一家食肆用饭。
“叶兄,你可相信那宗家几个人的坟头上寸草不生,是因为怨气深重造成的?”饭吃得差不多了,肚子没有那么饿,杜若开口问叶远舟。
叶远舟笑了笑:“叶某不才,倒也曾经阵前杀敌。
被我砍下来的敌军首级可是在那没过脚踝的深草里滚出好远。
若说怨气,一个区区民宅,还能够打得过两军厮杀的阵前么?
若真是如此,但凡交战过的地方,都应该是寸草不生,一片黄沙!”
杜若点点头:“叶兄所言极是!我看不如今晚先找个地方好生歇息,明日我们也领略一下铜河县的风光和民情。
等到过几日修整好了,再去见识见识这大宅到底有多厉害?”
“如此甚好。”叶远舟也正有此意,两人不谋而合。
吃过饭,几个人便在县里找了一间客栈住了下来,叶远舟和杜若各住一间房,叶龙叶虎再加上杜直三个人住一间。
晚上临要各自回房休息的时候,杜若把杜直叫了过去,嘀嘀咕咕一番叮嘱之后,从袖子里摸出来一个装着碎银和铜钱的小钱袋塞给他。
杜直眉开眼笑,仔仔细细把钱袋收好,蹦蹦跶跶地回房间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杜直就没了踪影,吃早饭的时候也没回来。
叶龙说这孩子早上他们两个刚起来就换了衣服出门去,他们兄弟俩还以为他是要去伺候杜若,没想到竟是走了。
叶远舟看向杜若,见杜若只是笑眯眯地专心喝粥,便也没有再过问此事,四个人吃过早饭便出门去,也不做什么正经事,就是在县城里四处游玩,这里看看,那里逛逛。
到了第三天,依旧如此,小杜直早出晚归,白天根本找不到踪影,而杜若和叶远舟依旧是把铜河县的各种铺子都逛了个遍,甭管是卖布料绸缎的,还是书肆,又或者是点心铺子或者古玩玉器。
就连典当行,他们两个都饶有兴致地进去看过,仿佛这铜河县里就没有他们不感兴趣的地方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