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陪着林励诚在家休养了两天,周一早上,老韦开车,林励诚送母女俩去机场。
车内,小铃铛抱着林励诚的手臂,数着再过多少天可以再见到爸爸了。林励诚看着夏夏,眉眼都是笑意。经过两天的休息,脸色恢复了,精神更好了。
夏夏说:“再一个月要放假了,中间你就不要过来了,安心工作,我们放假了再来。”
林励诚:“好。都听你的。”
夏夏低头不看他。两天的休息,除了吃喝了就是折腾她,连楼也不下去,说是累,饭要给他端上来。关上门,就像猛虎一样,还说答应过他的,在家里要随他。体谅他病了一场,不同他计较,他却得寸进尺,反而把她折腾得下不了床。夏夏越想越生气,越害羞,不觉脸也发烫了。转头看外面的风景,高架两边的高楼参次在树林间,飞快的后退,机场的路标一次次的出现,分别就在前面了。
林励诚见夏夏面色绯红,知道她害羞了,也不再瞪着她看,目光转向小铃铛,帮小铃铛数手指,一天二天,五天,十天。。。
送机口,林励诚不舍的送走母女,目光追随着母女的身影直到看不到,深吸了一口气,像要再吸一点有母女气息的空气,才转身回去。
林励诚回到公司,召开了部门会议:
首先规定:以后他不再喝酒,部门内都不要向他敬酒。如果同其它部门一起吃饭,他们要敬酒的,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要由同事们解释和分担。
其次,助理叶丹因工作需要已调到其它部门。
第三,《无人机项目》的第一阶段已向公司申请评估,现在开始进入第二阶段,进入更细化的设计。设计任务安排已发布到各位邮箱中。请各位开始吧
回到经理办公室,诸葛言问他当时的情况,他委屈的说:“我让你保护我,你自己一走了之,把我置以危险之中,太过份了。”
诸葛言一脸震惊,嘴巴也抖起来了,颤声说:“国内这么不安全吗?以后要不要带保镖啊?”
一句话提醒了林励诚,他想马上带个保镖,这样不错。心想等晚上回家里同爸爸商量一下。
两人言归正传,又开始了各自己的模块设计。
夏夏回家后,轻描淡写的说了林励诚的事,就回学校了。
小铃铛把爸爸天天躺床上,要妈妈喂饭的事说给奶奶、外公和外婆听,三人都为林励诚担心起来。夏妈妈打电话给林励诚,问他身体怎样了,林励诚说现在已上班了,还可以上山打老虎,说得夏妈妈安心了。
晚上,在寝室时,夏夏没有看到郑华英,问王素秋。王素秋说:“前天,你走后,她也走了,说好久没有见面了,要去看汪先生了。啊呀,重色亲友啊。”
岑红秀说:“你还没有男朋友,到时有了看你不亲亲吾吾的,我们等着看,到时啪啪打脸否?”
王素秋转移话题:“夏夏,姐夫怎样?”
夏夏:“没事了,喝多过敏了。酒是不能多喝,伤身体。”
王素秋:“还伤心呢?是不是?”说着用头点点岑红秀。岑红秀拿纸巾扔她,她哈哈大笑。
第二天晚上,郑华英还没有回来,大家开始担心起来。夏夏拨通了她的电话,电话嘟嘟嘟响着一直没有人接。王素秋再拨过去,还是没有人接。
三人回想有没有汪先生的电话,发现还真没有,都觉得太不关心英子了,连她男朋友电话都没有。三人相互交换眼神,好像也不应该有,防火防盗防闺蜜啊,怎么能有她男朋友的电话呢。
夏夏说:“我们晚点再打吧。如果明天还不来,我们就去找找,工作单位有的,应该可以找到。” 三人协商一致,准备就寝。
刚熄灯,夏夏的电话就响,三人同步的坐起来,王素秋马上开灯,岑红秀问:“是英子吗?”
夏夏:“英子,你哪去了?”夏夏把电话调外扩音,让三人都能听到。
郑华英:“夏夏,是我,我没事,刚才有事,没接到。”
王素秋:“刚才有什么事啊,电话打了两次,响了这么久,还不能接啊?”
夏夏对王素秋眨眨眼,王素秋脸红了,不再问了。岑红英看两人打着眼色,又看王素秋脸红了,疑惑了一下也脸红了。夏夏见这俩的样子,觉得可以调戏一下,故意对电话说:“英子,这么长时间啊,汪先生太厉害了,你不要太累啊。”两人见夏夏还说这种话,瞪了夏夏一眼,滚回自己床上了,心里骂夏夏是流氓。
夏夏哈哈大笑,只听郑华英说:“不是,没有,那个有其它事。。。”
岑红秀喊道:“好了,不要说了,你什么时间回来啊。”
郑华英:“我明天早上到。。。。(电话里有杂音传来)。。。再见啊”
王素秋说:“这么大人了,不用管她,想去哪潇洒就去吧。我们可以安心睡了。”
夏夏想着郑华英给她说起的汪先生:汪先生毕业后在山城的建设银行上班,住在银行的职工寝室里,两人一间。汪先生老家在山城的农村,距离山城有五六十公里。家里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父母种几块山地,每年的收入只够一家人吃饭。他的工资都要给家里,供弟妹读书。平时,他很少化钱,两人偶尔相见,也是在寝室里聊天,都是英子买许多东西去的。她想毕业后去山城,两个人如果想结婚还是要在一起。可是想着他的家庭,让她无法迈出这一步,在山城结婚需要房子,需要钱。哪来这些钱。虽然她家里有点钱,可是都拿出来,到时父母怎么办。汪先生的弟妹还需要好几年才能读到大学毕业,就像是个无底洞。两人就像只谈恋爱,没谈结婚。这次不知会怎样了?夏夏不禁为英子担起心来。
夏夏想着英子,又想林励诚,想他现在在做什么?一时间大脑越来越清醒。她拿出手机给林励诚发消息:睡了没?
林励诚刚从公司回来,今天同诸葛言两把启动模块做了框架,终于两人都满意了才下班。看时间晚了就没有给夏夏联系,看到夏夏的信息,嘴角咧了起来,秒回:“刚下班,这么晚还没睡啊,想我啊。”
夏夏:想你啊,第一天就这么晚了,要注意休息啊。去洗洗睡吧,晚安。
林励诚:再说两句想我,亲亲。
夏夏:亲亲,晚安。
林励诚:夏夏,晚安,好梦。
夏夏终于安心睡了。
林励诚咧着嘴洗漱好,想着夏夏温软的唇也进入梦乡。
郑华英此时正在动车站,半夜的车站人很少,汪先生牵着手送她进了检票口,郑华英弯弯的双目含着泪,慢慢走进检票口,一直向前走,忍着向后看的冲动一直向前走。泪终于滑落下来。
汪先生对她说:“我们分手吧,我爱你,但我没有这个权利。我有父母弟妹要负责,没有能力去爱你。我不能自私把你拉进我家的困境中,你应该有更好的生活。你走吧,以后我们不要再联系了。”
可是两年多的感情呢,他说放弃就放弃吗?她不甘心。她想用身体挽回他的决心,他们进行到那一步,却始终没有进到最后一步,这是他对她的爱。她知道那是爱,他是爱她的,可是只有爱什么都不是。两个凡人,只有爱有什么用啊?
她不敢回头,走到转角时,她用余光向侧面瞟去,一个身影在空荡荡的检票口伫立着,悲凉又孤单。她的脚步似有千斤重,一步一步带着泪和心头的血,向前移动。她需要一个声音做动力,她需要他喊她一声“英子”。
汪先生目送远去的人,心里不断的告诉自己,为了她,不能动摇。为了她,不能动摇。她离开自己才是最好的,她是他心里的光,已照亮了他两年多,不能再自私的让她为他付出了。时间是最好的良药,过些时间她就忘记他了,可跟着他,可能要吃十年或更多的苦。她那么好,会很快遇到更好的人的。她那么开朗,很快会忘记他的。只是想到她很快会忘记自己,心里竟刺穿样的疼痛起来。她终于走了,看着消失的人,他蹲下身子,呜呜的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