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吴家来报仇，那可就真是不死不休了。
苏航倒不是害怕，只是他不想连累无辜的人。
至少那五个死者，就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无辜枉死岂不是冤枉？
农场安检人员分成两个组，每组十个人。
这些人手底下都不干净，如果查的话或多或少都会有点问题。
但为了不打草惊蛇，苏航让洛凡暗中调查。
而他自己则回去见谢靖，他想知道，当初到底露出了什么破绽。
说到这事，谢靖多少有些心虚。
“其实，我根本就没发现是你干的。”
“什么？”
苏航瞬间有种被耍了的赶觉，怒气直冲天灵盖。
“那个，自从把你送去苏家，我会隔几天就去看看你。
这不就巧了吗？你去吴家的时候，我刚好看见了。
后来吴迪死了，我稍微一联想，就猜个八九不离十。”
“所以，你就把我骗到帝都来了？”
“这也不算骗吧？本来你不也打算考京北的吗？”
苏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在给吴启明夫妇治疗的时候，你就没发现什么异常？”
“我只能判断出他们遭受了精神攻击，我对精神损伤的治愈一窍不通，所以无能为力。”
苏航也不是真生气。
如果不是谢靖，他也不会去考第九局，自然也不会认识洛凡。
而他当时的情况，想要报考京北也没可能。
不管怎么样，知道这件事没有留下破绽，他也就安心了。
谢靖却很好奇，“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了？”
苏航就把跟洛凡一起调查幻毒蜂鸟时，碰巧查到吴家人的事说了。
“你怀疑这是吴家想复仇？”
“我的第一想法是这样，可如果我当初做的事没有露出破绽，吴强就应该不是来找我寻仇的。”
“不管怎么样，吴家的人你还是小心些。”
“一群上不了台面的腌臜货，真敢跟我玩阴的，我就替他们家老祖宗清理门户。”
如果吴家真来找麻烦，谢靖也不反对苏航下狠手。
这世道，想安生地活下去就不能心软。
放过敌人，就等于给自己找了一条死路，没人会这么干。
只是，洛凡的调查并不顺利，吴强等人的确从甘老头那里坑了不少蜂蜜。
可是，这些蜂蜜基本都到了各层领导的手里，他们自己根本剩不下。
这样分散出去后，想要豢养幻毒蜂鸟就不可能了。
洛凡有些苦恼，“我现在看谁都有嫌疑，可都没有证据。”
“如果这么容易就能找到凶手，章非也不至于头秃了。”
“你说的也对，可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还不简单，让你爸给章非施加压力。这本来就是他的活，我们干嘛受苦受累地替他忙活？”
“哈哈哈，可真有你的。”
洛凡从善如流地给自己老爸打了个电话。
没一会，章非就带着整个警署的警员，对帝都进行了一次地毯式搜查。
结果依然还是没有任何幻毒蜂鸟的踪迹。
他甚至都开始怀疑，这所谓的幻毒蜂鸟是不是真的存在。
苏航当然不是真的打算放弃，只不过他要做的事不方便带上洛凡。
他想把兽王召来，幻毒蜂鸟行踪不定，想必能把它找出来的，除了它的主人，就只有兽王了。
当初黑袍都能混进帝都，兽王进来也一定不成问题。
果不其然，兽王如约而至。
“主人，请问有什么吩咐？”
“被人类豢养的凶兽，你还能召唤来吗？”
“如果没有签订契约可以，一旦签订契约我也无能为力。”
苏航眉头微蹙，“不能召唤，你能确定它的位置吗？”
“可以试试。”
“帝都有一只幻毒蜂鸟，你帮我把它找出来。”
“是。”
安排好兽王，苏航就回家睡觉去了，一点都不担心他这个小弟会在外面闯祸。
帝都的夜晚一如既往的安静，马路上没有一辆车和一个行人。
只有几个特殊场所，人声鼎沸。
一些超越律法阶层的人，可以无视宵禁，享受夜晚的奢靡，和普通人难以想象的酒池肉林。
兽王来到一个叫红楼的会所，他嗅到了幻毒蜂鸟的气息，一路追踪到这里。
红楼采用会员制，非会员禁止入内。
而且，根据会员等级不同，所享受的服务也是天壤之别。
没有会员卡？根本难不倒兽王。
他收敛气息，一个瞬移就来到了红楼大厅。
这里正在举行假面舞会，他的特殊装扮并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
兽王循着微弱的气息一直来到顶楼的一个包厢，里面有五六个人，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两个穿着清凉，身材火辣的美女。
里面除了劲爆的音乐声，还夹杂着一些难以描述的声音。
“人类真会玩，竟然喜欢群战。”
兽王表示，这激情的场面他都没眼看。
可是幻毒蜂鸟在里面，在确认这只鸟的主人是谁之前，他只能一边接受眼睛和耳朵被荼毒，一边耐心地盯着。
当时针指向零点的时候，那只幻毒蜂鸟突然动了。
从空调的通风口飞出去，在外面转了一圈，又回到大厅。
大厅里的人太多，有近一百人。
它短暂的停留后，突然振翅，直奔一个清瘦的男人而去。
兽王大手虚握，慢慢攥紧，那只幻毒蜂鸟就好像被一只禁锢了一样，不能寸进，嘴里发出尖锐的叫声。
与此同时，兽王注意到二楼柱子后面有一个人，呼吸突然急促。
显然，他就是这只幻毒蜂鸟的主人。
契约兽一旦受伤，主人就会受到反噬。
但是，这一点人类知不知道，兽王就不清楚了。
苏航只让他找到这只幻毒蜂鸟，现在找到了，算不算完成任务？
就在兽王纠结，要不要把这只臭鸟抓回去交给苏航的时候，大厅里的人都被突然传出的鸟叫吸引过来。
“怎么会有一只鸟啊？它好像受伤了。”
“这只鸟的羽毛真好看，好想养一只啊。”
一些不知人间疾苦的千金小姐们，只看到了幻毒蜂鸟漂亮的羽毛，却不知道它可是杀了五个人的连环杀手。
“这不会就是那只杀人的幻毒蜂鸟吧？”
不知是谁嗷了一嗓子，音乐戛然而止，喧闹的大厅里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