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章非气急，但他还真不能把苏航怎么样。
换成是一般的十八岁少年，还不吓唬几句就尿裤子了，恨不得把祖宗十八辈的糗事都说出来。
苏航太冷静了，让章非怎么看都觉得他就是凶手。
谁家好好的孩子有那么狠厉的眼神？连他看了都心悸。
尽管在他眼里苏航已经是杀人犯了，但该走的程序还得走。
要求见律师是每个嫌疑人的权利，章非再霸道也不能拒绝。
主要是，他手上没有实证，万一审不出结果他担心被苏航倒打一耙。
上一任联邦警署署长是怎么倒的，他可是记忆犹新。
来的是号称联邦第一律的白律师，跟他一起来的还有洛凡。
章非的冷汗刷地下来了，“洛，洛公子，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我的救命恩人。”
洛凡虽然依旧语气平淡，却在“救命恩人”四个字上加了重音。
章非也不傻，今天是不可能把苏航怎么样了。除非有实证，可他没有。
“苏航，你对幻毒蜂鸟了解多少？”
“教科书上有的，我都知道。”
“洛公子受伤当天，你是怎么发现幻毒蜂鸟的？”
“我带妹妹出去溜达，在大厅门口看到一道黑影，担心出事就进去看看。”
“大厅里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人发现幻毒蜂鸟的存在，只有你发现了，怎么解释？”
“我修为最高啊。”
但凡觉醒者，都是修为越高，精神力越强，对周遭事物的动向也最敏感。
这属于常识，不是章非忽略了，而是他压根就没往这方面想。
没有人愿意承认，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是联邦第一人。
接下来章非又问了洛凡几个问题，依然没有任何收获。
只好让白律师把苏航带走。
洛凡能来，苏航还是很感动的，“队长，你这么虚还到处乱跑啥？没有证据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
“你才虚呢。”洛凡没好气地白他一眼，“这件事不需要证据，有关凶兽的案件甚至可以先斩后奏。”
苏航的眸色冷了几分，这还没完了。
“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真正的凶手，自证清白。”
苏航翻了个大白眼，“我可没那闲工夫，爱咋咋地，有本事就把我崩了。”
洛凡知道他说的是气话，只是勾唇微笑，“零号小队听你调遣，随叫随到。”
见洛凡一本正经的样子，苏航也收起了玩世不恭。
“让零号小队参与进来太危险了。”
“你是担心幻毒蜂鸟？”
“对，那只臭鸟能分分钟把你们团灭。”
洛凡尴尬地摸摸鼻子，不得不说，事发当天他可是一点异常都没发现，就华丽丽地中毒了。
“你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目前最大的嫌疑人是那个李伟。”
“可他没有杀人动机。”
“或许他背后有人指使，或许他就是仇富呢？”
“不无可能。”洛凡眼睛透亮，“我们去盯着李伟，不信抓不到证据。”
“是我，不是我们。”
“哎，我怎么也是受害者，你怎么能把我排除在外呢？”
苏航知道，即便他拒绝，洛凡也会跟着。
还不如两个人一起行动，有什么突发事件还来得及处理。
“好吧。不过，就我们两个人，不能再多了。”
“成交。”
李伟的住处并不难打听，洛凡一个电话就解决了。
来到李伟的住处，两个人并没有靠太近。
毕竟对于幻毒蜂鸟，苏航也没把握一击必中。
洛凡更是吃过亏的，两个人都很谨慎。
苏航立刻把升级版的鬼域释放出去，将李伟的住处全部覆盖住。
“里面没人。”
洛凡神色一凛，“李伟不会是跑了吧？”
“他或许去给李家主送礼了。”
“这个李伟也挺搞笑，拿点蜂蜜就想换进入主家的名额。”
“听起来的确像是做梦想屁吃，但他自己会不知道，这点礼物根本不够门票钱吗？”
“或许他拿不出更好的东西了。”
“如果他孤注一掷，拿他爸那笔抚恤金买样拿得出手的礼物也不是不可能。”
“你是说，他故意这么做？为什么？”
“这就得问他自己了。”苏航抿了抿唇，“你没发现，之前死的那五个人，有三个都是李家人吗？”
“这三个人得罪了他，所以他才下杀手除掉他们？”
“或许那五个人有什么联系也说不定。”
“我马上派人去查。”
两个人一边聊天，一边盯着李伟的住处。可一直守到天黑也没见李伟回来。
苏航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这盯梢的活也不好干啊。”
洛凡只是淡淡一笑，继续专注地盯着那个院子。
马上九点了，院门口终于出现了李伟的身影。
他年纪轻轻却步履蹒跚，显然是受了伤。
苏航用神识把他从头到脚搜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幻毒蜂鸟的踪迹。
苏航跟洛凡对视一眼，轻轻摇摇头，两个人就撤了回去。
“如果不是李伟，那会是谁呢？”
洛凡还是第一次参与查案，整个人显得有些兴奋。却被长年养成的矜贵气质压抑着，不肯表露出来。
苏航却大咧咧坐在地上，“能接触到蜂蜜的人并不多，除了甘老头父子，就是三大家族的管家和家主。
能把大量蜂蜜拿去喂幻毒蜂鸟的，也就是几位家主了。”
“姜老太，谢老夫人，李家主，你觉得谁最可疑？”
“三大家族都死了人，而且死的都不是至关重要的小人物。几大家主没这么闲，费这么大劲杀几个小喽喽吧？”
“那就只剩下甘老头父子了，可他们杀富家子弟的动机是什么呢？那可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苏航转过头死死盯着洛凡，“我更关心为什么要杀你，相对来说，你的身份跟那五个死者可不能同日而语。”
洛凡的眉头拧了起来，“为了转移注意力？还是说根本就不是一个凶手？再或者，杀我只是为了嫁祸给什么人？”
苏航心中一凛，他有种预感，这事是冲着他来的。
爸妈的婚礼现场，死了主席最宠的儿子。
如果这件事真实发生了，连苏君昊和谢晚莹都得跟着倒大霉。
苏航知道自己平时得罪的人不少，可想置他全家于死地的，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