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用了八十万收那只鼓,我小时候听过这鼓的传说,我觉得肯定还是有些玄机的,把鼓收回来之后就有一个女人找上了我,她答应给我一种药,说是能治好我儿子,让我把鼓给她。”
“女人?什么样子的女人?”
“一个年轻的女人,身边还带着一个很帅的小伙子,她身边那个小伙子看起来痴痴呆呆的,不怎么聪明的样子,但是那女人说他能活下来,并且是健康的样子,已经是个奇迹了。”
我脑海中第一个就想到了蔡雨和沈从戎!
“然后呢,那个女人跟你说什么?”
“她说只要我把人皮鼓给她,她就给我四十万,这只鼓的一半价格,都还给我,还给我儿子一种药,说我儿子吃了就能变得和那个帅小伙一样正常。”
陆夜川过去打开她的药罐子看了看,里面还有很多黑乎乎的虫子在爬动,那虫子似乎是害怕光,一看见光就四处乱窜,被陆夜川狠狠踩死在脚下。
“这可不是什么药,是蛊,蛊会变成虫子钻进你儿子的脑子里面,补齐你儿子身上的空缺,让他看起来像是个正常人。”
老妇一听很高兴:“真的吗?这是真的吗?我的儿子真的会变成正常人吗?”
祁淮忍不住道:“你还没听明白意思吗?只是会看起来像个正常人,实际上还是痴痴呆呆的。”
“如果能这样,我也愿意,我能接受……”
陆夜川却摇了摇头道:“人与动物的区别就是贪婪,永远都不可能满足的,你儿子恢复了外表正常,到时候你又会希望他彻底恢复正常,你又会去想各种办法,想着拼一拼。”
老妇微微一愣:“这又有什么错呢,这是我的儿子,我就是希望他能越来越好,这又有什么错呢?”
陆夜川淡然的看着她,也不想再去劝她,只问了她关于蔡雨的下落。
老妇却是一问三不知,陆夜川便在药罐子里面抓了一只蛊给哮天犬闻,让哮天犬继续带我们去找。
哮天犬说这个味道不对劲,他还得分辨分辨,要休息一天才能去,夜越深,哮天犬的鼻子就越不灵,是需要休息的。
于是我们等了两天,第三天大白天我们找到了哮天犬,要他带我们继续去找。
这天哮天犬容光焕发,春风满面,好像这几日都过的不错,很高兴!
祁淮好奇问了他一句,他迫不及待全盘托出。
“我这不是小赚了一笔回去,我那婆娘对我可温柔了!以前不让我碰,这几日可让我好好温存了一番,别提多滋润了。”
祁淮翻了个白眼,可对他和他老婆的情爱不感兴趣。
但哮天犬还是一直抓着祁淮说个不停,祁渝没办法上前拉开他道:“你要有什么就跟我说吧,我兄弟还是个纯情小伙子,听不懂你说什么。”
哮天犬一听惊讶不已:“不是吧兄弟!我看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不找一个婆娘呢?那有人暖被窝,可舒服了。”
祁淮没好气道:“如果说能找到就能找到,那还有那么多男人会打光棍吗?”
哮天犬偷笑:“没事儿,回来我给你介绍一个,正好我家里还有好几个黄花大闺女,都没说人家呢!”
闲聊着我们就来到了一块农地,这里很宽阔,空气虽说是自由,但还透着一股粪水的味道。
好几个庄稼户都在施肥,每人一块地,好不惬意。
继续往前走,在靠近山坡旁的一个小茅草屋前,我又看见了沈从戎。
沈从戎痴痴呆呆的坐在草丛堆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一人发着呆,见我们来了,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完全不认识我是谁了。
陆夜川站在我身边道:“他不是人,记住了,他只是长着人样的蛊。”
“他身体里面都是蛊吗?”
“都是蛊,他的身子就像是一个蛊皿,里面培育着很多蛊虫,这一次我们也要想办法把他给收拾了。”
很难想象,曾经是实力偶像的沈从戎,此时却坐在田野间发呆发傻,多么明显的落差啊。
我们在四周寻找了一番,却没看见蔡雨的踪影,陆夜川说趁机收拾了沈从戎,以免夜长梦多。
陆夜川交给祁渝一个趁手的法器,是一个口哨,也是照顾祁渝失去了右臂不方便,就让他吹口哨来防备与攻击。
几人立下阵法将沈从戎团团围住,沈从戎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殊不知危险已经来临。
我和哮天犬站在一旁没有干涉,哮天犬也是吓了一跳,知道我们几个都来者不善,绝非一般人。
立下阵法后陆夜川用一卷红线将沈从戎围了起来,沈从戎被困其中,也已经感受到了危险,整个人就开始抖动抽搐起来。
他帅气的面容变得扭曲狰狞,几只黑色的蛊虫从他的眼珠子里穿过,好像在他体内打架似的。
陆夜川施法攻击着沈从戎,还在不停的烧着黄符,往沈从戎的身上丢糯米。
糯米发挥了它奇特的用法,像是鞭炮一样打在沈从戎的身上,一直啪啪作响,还擦出了火花。
陆夜川加大了力度,用一种我看不懂的符封在沈从戎的身上,沈从戎便张大了嘴巴抽搐起来。
他倒在地上,剧烈的呕吐起来,嘴角也裂开了,无数蛊虫吞噬了沈从戎那张帅气的脸,都争先恐后冲破了沈从戎的皮囊跑了出来。
瞬间,沈从戎就化作了一地血肉模糊的碎片,蛊虫如黑虫一样蠕动着向我们袭来,它们似乎是很害怕光,光线一照就让它们十分狂躁。
多亏陆夜川的阵法困住了它们,不然它们现在就爬到了我们身上。
陆夜川乘胜追击,点燃了一把大火,将那些蛊虫困在其中,烧得它们体无完肤。
在最后一刻,蛊虫们还发出了如人一般的嘶叫声,隐隐约约喊出了我的名字。
我精着耳朵听了听,发现真的是在喊我,好像是沈从戎的声音,一直在喊:“苏韵……苏韵!”
我一开始是很害怕的,直到我听见了最后一句。
“苏韵,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