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得已在一块空地上烧了个火堆取暖,打算歇息一下再继续找。
人虽坐下了,可我的心却始终不得安宁,一直在想陆夜川,这一路,他走得实在太艰辛了。
眼看真相就在眼前了,可是我们怎么都找不到。
正当我们犯愁的时候,那条人脸蛇忽然又说话了,它还挺健谈的,待在网袋里还能和我们闲聊。
“你们是不是在找那座宅子?你们可不是第一个来这里的人。”
我都被它给惊讶到了:“你这蛇还有记性?”
“当然。”人脸蛇很不屑道:“来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死了,没几个能活着回去的,我吃了他们的肉,喝了他们的血,我就能学他们的声音,也能有他们的记忆。”
“那你很了解这里?”
人脸蛇傲娇的很,说着说着又忽然换了一种声音说话,而这个声音顿时让我毛骨悚然!这声音真的是太熟悉了。
夏邑也顿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我道:“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啊?像是……”
“像是林青山的声音。”
夏邑立即钳住人脸蛇的脖子,威胁它把真相说出来,经过了解我们得知,人脸蛇在前不久咬了两个人,一个是陆夜川,另一个就是林青山。
“那他们人呢?”
“谁知道呢,可能已经死了吧。”
人脸蛇十分不情愿,被我们威胁后它就更加暴躁了,毒牙里面分泌了很多毒液出来,在想办法攻击我们。
夏邑可不惯着它,拿出一把小刀在人脸蛇面前晃悠了几下道:“你还不知道吧?我做得一手好菜,我最擅长片肉片了,也不知道蛇肉片下火锅里面好吃不好吃?”
人脸蛇一哆嗦,还是乖乖说出了实话。
“就在面前,我可以带你们去,但是你们其中一个人必须要滴十滴血在我嘴里,这样我就带你们去。”
夏邑很爽快,拿着刀就想割破自己的手,人脸蛇却拦住了他:“慢着,不是你的血,是他的血。”
人脸蛇一眼看中了祁淮,祁淮翻了个白眼,不情不愿的割破了自己的手滴了十滴血在那人脸蛇的嘴巴里面。
祁淮知道,这是因为自己的精血比较纯,是个在室男,没想到连蛇都喜欢!
祁淮恨恨道:“等我出山了,我就找个女朋友,我就结婚,我就……生孩子!”
我听后哭笑不得:“敢情那女生都在山外排着队等你呢?祁渝还没结婚,你这女朋友都没有一个,就想结婚了。”
人脸蛇一听顿时嗤笑一声,紧接着它就忽然膨胀起来,身上还燃起了黑乎乎的烟,浑身上下还透着一股香火味。
它这个模样很像是一些心怀不轨的人,在路边烧的狗屎婆子……专门用来祸害人的。
可是说来也奇怪,这阴山上真是太诡异了,滴了十滴血之后,那人脸蛇竟然变成了一个小女孩儿!
我们都惊呆了,望着那被绑在网袋里的小女孩都害怕极了,瞬间感觉自己像是个无恶不赦的变态。
“怎么会这样?”
我催促夏邑:“赶紧,翻一番你那花名册看看!”
夏邑火速翻开,仔细一看才知道:“用在室男的十滴精血滴于人脸蛇口中,它便能化成人形,夜里显现,白天消失。”
祁淮被吓得猛退几步:“这是带有我血的一条蛇?现在变成了一个人?”
祁渝顺势道:“算不算是你的孩子?你的女儿?”
“呸。”人脸蛇一听吐了口口水:“我在这山里可活得长久,还想让我当你女儿?想的美。”
祁渝偷笑:“想得当然美。”
我没空听他们斗嘴,赶忙让人脸蛇带我们继续往前走,说来也奇怪,我们一直走都走不到想去的地方,但是由这人脸蛇带领,我们一下就走到了。
我们看见两棵依偎在一起的百年大树,它们弯曲斜靠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如森林古堡一样的树干门洞,穿过这个门洞,我们便看见了一面两米高的红墙。
这恐怕就是那老宅子!
人脸蛇在红墙外拜了拜,然后对我们道:“我只能带你们到这里了,其他的事我也帮不上忙,我也不能进去,我就走了。”
她刚想溜,却被夏邑一把揪住了羊角辫。
“等等!你还没留下解药。”
夏邑疼得松了手,发现手都被她的羊角辫给刺破了皮,那看起来黑乌光泽的羊角辫,实际上是黑乎乎的蛇鳞,可坚硬了!
人脸蛇心不甘情不愿,咬破自己的皮肉留下了一小瓶子解药给我们。
她要走了,却有些舍不得的模样,一步三回头的望着祁淮,好像在和他眉目传情,暗示着他。
祁淮瞪了她一眼,无奈避嫌,显然不像是夏邑口味那么重,还想弄个人蛇亲。
人脸蛇只能作罢,离开后没多久外面树林中就传来了她的惨叫声,叫了两声之后就没了声响,好像遇难了。
我有些不放心问了问祁淮:“要不你去看一看?”
祁淮摇摇头坚决道:“办正事要紧,不过一条蛇,还是个阴物,有什么好看的。”
过了一会儿,我们身后传来了脚步声,转头一看,竟是脸色惨白的林青山。
林青山嘴上还沾着血,像是啃噬了什么东西,他脚上还有被蛇咬过的痕迹,走路有些不便,恐怕是中毒了,难道,他刚刚吸的是人脸蛇的血?
林青山畅快的笑着,望着我忽然道:“你都找到了这里,也不打算告诉我吗?”
我蹙眉望着他,并没有说话。
林青山拿出族谱晃了晃:“你不告诉我,来这里又有什么用呢?族谱在我手上,这是打开老宅门的关键。”
“你在一直跟着我们吗?”
那个被烧伤的孩子说的“有人”,恐怕就是说林青山在跟着我们吧?
林青山笑而不语,他慢慢走过来,四周看了看却没发现陆夜川的身影,他嘲笑着大声道:“怎么?他是害怕了吗,躲起来了?”
“他害怕什么?他从来就没怕过。”
林青山一听脸色阴沉的很:“你不必这样为他说话,他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我马上就和他互换阴魂了,他欠我的应该还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