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还是偷偷拿了宗恒给的那个药方,找了一条蛇准备咬下自己心头一块肉。
我让祁淮他们帮忙,他们却极力反对,都是被我半推半就着强行帮忙的。
夏邑抓来了一条蛇叮嘱我:“这蛇虽说是没有什么毒,但是被咬下一口肉,那可不是皮外伤,也疼得很!”
“没办法,想要帮陆夜川消除疤痕,也就现在这个办法了,况且他现在情绪也很不稳定,身体又……”
大家也十分着急,最终还是同意了帮我。
“这几天确实是,我看陆大人魂不守舍的,一直在发呆,我们根本就不敢上前和他多说话。”
“而且我还闻到了陆大人身上一股淡淡的味道。”
“你也闻到了?是不是一股淡淡的腐尸味道?”
“对,就是那个味道,那应该就是尸生子身上留下的尸气吧?”
原来不止我一个人闻到了,他们都闻到了!
因为白发师父的泯灭,陆夜川现在的尸气和阴气都爆发了出来,没有人替他压制,他好像在慢慢的变成另外一个人。
我忐忑的问了他们一句:“如果……我们一直没有找到陆夜川的身世真相,陆夜川会变成什么样?”
“感觉是不会有好结果。”夏邑蹙眉道:“早先就有记载,尸生子阴气重,不加以压制的话,很容易反噬,慢慢变得像行尸走肉一样。”
一向骄傲的陆夜川,怎么能变成这个样子?
现在又因这条疤痕吸食了陆夜川的精气血,他整个人都开始变得麻木了,越来越陌生,也让我十分害怕!
我心一横,将毒蛇藏进衣服里面,引诱着它咬下了我一块心头肉!
蛇尖锐的牙齿瞬间扎进我的皮肤里面,虽说没有毒,但特殊的蛇唾液也让我疼痛难耐,整个人像是痉挛一样,让我忍不住蜷缩在了地上。
夏邑慌了,赶忙来为我伸展筋骨:“要忍一忍,尽量把身体绷直,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我试着将身体绷直,可是痉挛的疼痛感让我根本就伸不直,我只能蜷缩在地上沙哑着嗓子让他们把毒蛇拿出来。
夏邑也顾不得了,从我衣服下伸手进去把蛇抓了出来,正好看见那毒蛇嘴中含着一块粉嫩的肉。
按照宗恒给的药方我们继续煎药,煎了一晚上,第二天终于将药煎好了,当我把药端在陆夜川面前的时候,他愣住了。
冰冷的眼神渐渐有了回温,他诧异的望着我,忽然皱眉了。
“你怎么就不听我的呢?以自己的痛为药引子来救我值得吗?”
“值得。”
我目不转睛的望着他道:“对我来说,是值得的,因为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陆夜川沉着脸,眼神中似乎要掐出水来,可是他脸上依旧波澜不惊很麻木的样子,我赶忙催促他。
“药都已经煎好了,你别费了我的苦心,赶紧喝完,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去做!”
陆夜川没说话,却立马端着药一饮而尽,过了半个小辰,他开始浑身冒汗,整个人神志不清,陷入了昏迷中。
我被蛇咬后还未恢复,也照顾不了陆夜川,只能让夏邑他们来照顾,每隔半个小时,他们就会给我发一条微信,说明陆夜川的情况。
陆夜川浑身冒汗,如掉入了水中似的,怎么擦都擦不干净,而且他的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黑,有时又红润润的。
国家一级变脸大师在他面前都要甘拜下风。
紧接着陆夜川脸上的疤痕开始流血,流出一股黑红色的毒血,血流尽之后他的双手就不由自主的想去抓挠脸上的疤痕!
他一直迷迷糊糊说伤口很痒,很痛,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夏邑他们没了办法,只能用皮带将陆夜川的手脚纷纷拴起来!
直至第二天,陆夜川安静了下来,伤口也逐渐有愈合的趋势,夏邑帮他把伤口包扎了起来,等待几天后褪去纱布。
我悬着的心也逐渐安定下来,再痛,也都值得了!
我放了心正想睡一个美觉,结果一抬眼却发现自己窗前站了一个人,也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猛地一看,吓得我毛骨悚然。
“你怎么在这里?”
窗外的林青山翻窗走了进来,他穿着一件黑衬衫,扣子解的很开,像个斯文败类一样走到了我的床前。
他冷冷瞪着我,仿佛很生气似的,忽然一把拎起了我的衣领!
他扯下我的衣服,捏着我的肩膀恶狠狠地凶道:“你为了他可真是什么都愿意做啊?不惜自己的身体?”
“你混蛋,放开我!”我奋力挣脱了他大骂道:“你是不是个疯子?我怎么做,我想怎么样,关你什么事?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来审判我!”
“呵。”林青山嗤笑一声:“我确实是个疯子,我只有疯了才会喜欢上你!”
他的疯言疯语让人实在捉摸不透,但我可以肯定,白骨塔里的那把鬼火是他点着的,他自己也在我的质问下承认了。
林青山消失的这段日子里调查了事实,并且知道了白发师父隐瞒的真相,他故意点着这把鬼火,让我们全部都接受事实。
他还把这个真相告诉了舒曼曼,舒曼曼恐怕也已经在杀过来的路上了。
面对宗恒和白发师父的泯灭,林青山表现的十分开心,他说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希望陆夜川身边重要的人一个一个消失……
而下一个消失的,就该是我!
林青山偏执的对我道:“其实杀了你,是对他最好的报复,可是我一直都没舍得杀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撇过头去,根本不想看他!
林青山自嘲道:“因为我嫉妒你对他的爱,他这小半辈子,夺走了我太多东西……我一直在受苦,他却什么都有了。当我还在四处借着别人皮囊生存的时候,他已经拥有了你,当我有了人的模样,他已经有了你的爱。”
“你真的是个疯子。”
“疯子又怎么样?”他说得悲惨又冷漠:“我也无非只是想体验一下被人爱的感觉,难道有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