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被楼下一阵吵闹声惊醒。
睁开眼一看,陆夜川正安安静静躺在我身边。
他赤着上身,露出了迷人的锁骨,瞬间让我回忆起了昨晚发生的事……
我羞愧的捂住脸,却发现自己也是一丝不挂,而楼下的吵闹声还在继续,好像是陆父陆母来了。
陆夜川皱了眉,很不耐烦的爬起来,却细心为我盖好被子。
“我下去看看怎么回事。”
我点点头,等他出去后火速穿好了衣服,一出门便听见陆母在楼下心疼的质问着陆夜川。
“陆哲昨晚送去医院,摔断了一只手,一只脚啊!他说是从你二楼摔下来的,还是你给扔下来的?你怎么下的去手啊!”
陆夜川不否认:“确实是我丢下去的,怎么,他没跟你说为什么被我丢下去吗?”
“他?他不是来跟你道谢吗?你竟然做的出这种事?”
“道谢?”陆夜川嗤笑一声:“你儿子什么时候有这样的觉悟和礼貌了?是你培养出来的吗?”
陆母顿时窘迫,陆父赶紧上前来劝架,陆夜川把来龙去脉都说了个清楚,这两人才闭了嘴,自知理亏。
可是过了一会儿陆母却放低了声对陆夜川道:“按我说,这苏家两姐妹,都没好东西,你看看,她们一来把我们陆家弄得天翻地覆!”
陆夜川没说话,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要我说,趁你也没办婚礼,我们就把这苏家两姐妹给赶出去,断绝来往不就行了?我们陆家家大业大,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行了!”陆父见陆夜川脸色不好,赶紧拉她:“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赶紧回去吧!”
陆夜川一听笑了:“那正好,就如嫂子所说,我是该办婚礼了,也好给苏韵一个踏实安心。”
陆母气得再也没话说了,自己还一肚子气跑了回去。
我听着这话,心里倒是激动,不过也有些害怕,我们现在……到底算什么关系?
还来不及捋清这个关系,我们就被一通电话喊到了殡仪馆,国英叔说接到了一具比较棘手的尸体。
刚到殡仪馆,夏邑就挤眉弄眼问我:“怎么样,昨天的试探成功吗?”
“试探?”我不明所以,想了想才明白:“你是说……陆哲是你派来试探的?”
夏邑得意道:“陆哲蠢的很,被我下了药就自己顺着心意去了,怎么样?这一次的试探有用吗?”
有用!
可不有用呢吗?
我白了他一眼,根本不想和他说话。
夏邑则挤到我身边来低声道:“我看肯定是有用的,你这表情可不对,你放心,不必纠结那么多,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陆大人心里是有你的,只是不敢直视自己的心。”
我没说话,嘴角却忍不住上扬。
我们跟着国英叔来到了停尸房,里面正停着那个难搞的死者。
揭开白布一看,却吓得我们猛退几步。
死者是个老太,她浑身黑孔,面部沟壑丛生,手指头上还打了钻心孔,挂了几个小小的铜铃铛。
而她的耳朵上还扎满了孔,里面插着一根一根银针,反正整体看起来是个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是米婆。”
陆夜川一眼看出这老太的身份,说她是个给人问米的米婆,她身上这些东西,都是问米时候留下的。
还有她身体上、皮肤上的黑孔,全部都是问米后会浮现的一种痕迹。
她问了多少次米,身体上就会有多少个黑孔,一直伴随着她死去。
国英叔解释道:“米婆是无儿无女的,她死后是被徒弟送过来的,听说是因为和另外一个米婆斗米死的,两人都死了,死后可能还在斗。”
“米婆也会斗?她们斗什么?”
国英叔摇摇头:“谁知道呢,女人就是喜欢斗,无论多大年纪。”
我站在一旁无辜中枪,一时间竟说不出一句话来……国英叔对女人还挺有研究的。
等到了夜里,米婆的阴魂出现了,她站在殡仪馆里显得十分突兀,浑身上下奇装异服,花花绿绿的,绑着很多绳子和布条,上面好像还写了字。
而米婆身上的黑孔都长出了黑色的毛,看起来像个野人似的,有些诡异!
米婆一双眼浑浊且富有压迫感,一看见我们,她就伸出了手,朝我们做了个禁止的手势。
陆夜川让我问一问米婆到底是什么情况,米婆却冷冷说了一句:“这是我的事,你们不用管。”
陆夜川怫然不悦,他脸色阴沉站出来,一双眼眸都变得血红了,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米婆这才态度好了点,恭敬对陆夜川道:“陆大人,我虽然已死,但我斗法的还未结束,这是问米的规矩,两个米婆同时死亡,是必须要斗的。”
陆夜川也有些数:“已经开始斗了吗?这一次要斗多久?”
“还不知,我两家一起斗法,由徒弟担着,谁斗赢了,就结束了。”
米婆一生无亲人,但是会收徒弟,徒弟继承了米婆的衣钵,又会延续下去,而一时间同时死了两个米婆,是会冲撞的,必须要斗法。
她们斗法借阴寿,谁借的阴寿多了,谁便胜了,受益的就是徒弟,彼时米婆的尸体才能下葬或者火化。
国英叔立即道:“你徒弟把你尸体送过来就没见人影了!她肯定是不想斗法,不然怎么把你送来这里了!”
米婆脸色阴沉,脸上生出密密麻麻的黑纹,身上的黑孔中也长出了黑峻峻的毛,像是动怒了。
“不可能的!我这辈子尽心尽力的教会了她,她竟然不管不顾?”
若是徒弟不管,这米婆斗法就斗输了,最终落不得轮回,尸体都会怨气十足。
陆夜川算了算时间,只给了她一天时间等待。
“明日你徒弟还没过来,你的尸体就由我处置了。”
米婆哑口无言,等了一天后,她失望了。
次日我们再来看,米婆的尸体睁开了眼睛!眼珠子都凸了出来,她的手长出了红色的指甲,脚指头也长得十分长,像是刀子一样刺破了鞋。